去儿子家正好赶上雨天，望着我沾满泥浆的布鞋，儿媳让我赤脚进屋

导语：

农村家庭的孩子如果能通过考学跳出农门，那好比草窠里飞出去的“金凤凰”，会被村里人津津乐道很多年，更是父母一辈子引以为傲的事情。

孩子有出息了，做父母的一定能“沾光”吗？那也不尽然，很多只是徒有名声罢了。

李叔的儿子文博就是从农村走出去的天之骄子，毕业后被留在省城一家国企做高管，还娶了某局长家的“千金”做妻子。

小两口有了孩子后，李婶满心欢喜准备去照看孙子，结果儿媳宁愿雇保姆，也不挽留婆婆，李婶只好悻悻归来。

但哪有父母不惦记自己孩子的？李叔老两口时不时给儿子送自家养的鸡鸭和种的蔬菜，每次去最多吃顿午饭就回来，而且都是儿子给领出去吃，从未被留宿过。

不久前李叔冒着雨给儿子家送一捆大葱和刚碾的新米，结果儿媳一看公公湿漉漉的衣服和沾满泥的双脚，差点不让公公进屋。

一提起这些，李叔老泪纵横……

来自58岁的李叔讲述：

我和老伴育有两女一儿三个孩子，日子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和谐幸福。尤其是儿子文博，他是我们家、乃至整个村的骄傲！高考那年他以全乡第一的好成绩，被一所重点大学录取，后来还被留在省城一家大企业工作，拿的是年薪。

一提起这个儿子谁都朝我竖大拇指，很多亲戚朋友都向我们两口子“取经”，问是如何培养出来的？

其实我和老伴哪有什么本事培养啊，完全靠孩子自己，文博从小就聪明懂事，虽然是家中唯一的男孩，但他从未恃宠而骄，两个姐姐吃什么，他吃什么，寒暑假遇到家里有活，总是抢着干。

越是这样的孩子父母越省心，学习也全凭他自觉，家里也没人能辅导他，可文博从小学到初中成绩一直遥遥领先，领回来的奖状能贴满两面墙，大家都说他是大学苗子，果然高考那年一举中的。

像我们这样祖祖辈辈土里刨食的庄户人家能出来个大学生，那简直是天大的喜事，为了扬眉吐气一回，文博的升学宴我们办了20多桌，鞭炮几乎放了一整天。

文博上了大学后学习依旧刻苦，经常拿奖学金，几乎很少从家里拿钱。毕业后省内、外好几个企业让他选择，最后在他的恩师建议下留到省城工作。

这个决定对于我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虽然南方城市发达，发展前景更大，但离家远，我和老伴就他一个男孩，想着还是离得近方便照顾。

俗话讲：宁可做鸡头，不愿做凤尾。果然，名牌大学毕业的文博在单位很快崭露头角，不到三年时间就成了部门主管。

事业上站住脚，加上文博踏实稳重的性格和帅气的外表得到他上司刘先生的器重，刘先生亲自做媒，把自己的亲侄女介绍给文博。

得知儿子有对象了，而且老丈人还是一个局长，女朋友娜娜又是独生女，我和老伴大喜过望，觉得我们家是祖辈积德，才得以攀上“高枝”的。

虽然文博的女朋友谈好了，可我和老伴接下来开始发愁，哪里有钱给儿子在城里买房呢？因为我们就靠家里那几亩薄地的收成，加上我平时在外打打零工，几年前老屋翻修花了一笔钱，还有家里大大小小的人情往费，一年忙到头存不下来多少，连首付都不够。

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我和老伴胆战心惊的应邀去城里跟亲家会面，谁知道亲家两口子特别和蔼，不是想象中那么高高在上的样子。

更让我和老伴感动不已是，亲家对于婚房和礼金只字未提，只是客气的说让我们老两口在家干活量力而行，把身体保重好，孩子们的婚事他们帮着操持，反正就娜娜一个孩子。

那天给娜娜的见面礼我们封了一万零一块，寓意“万里挑一”的意思，其他的钱我们没花，那桌饭钱是儿子付的。

从看娜娜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她有股子娇小姐的气势，二十多岁的人了说话还喜欢撒娇，不过从儿子看娜娜的眼神，知道很喜欢她，加上人家条件好，我们当然没有意见。

回到家老伴对我说：“亲家说的是挺好，但感觉我们有些理亏啊，这房都是女方的，到时候儿子不成了‘倒插门’了吗？”

我一听安慰她道：“你这纯属于瞎操心！说到底还是咱儿子优秀，讨亲家两口子喜欢。再说了，有本事的孩子不都在城里嘛，亲家付出的多我们应该感到庆幸才是！”

被我这么一劝解，老伴释怀了。

一年后儿子和娜娜举行了婚礼，当时听亲家安排，婚礼当天只有我和老伴、两个女儿女婿以及我兄弟两口子去参加，正好一桌人，回来后我把老家的亲戚们请了十几桌。虽然亲戚们没感受到城里婚礼现场的热闹气氛，但我觉得这样挺好，省的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在一起犯拘束。

亲戚朋友得知文博娶的是局长的独生女，我们家连彩礼钱都没花，更别说婚房了，简直跟白捡一个儿媳妇似的，好多人都羡慕我们。

那一阵子我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儿子工作体面，娶的媳妇家境又好，我连走起路来都腰杆子都挺直了，昂首挺胸的。

也难怪我骄傲啊，老话说的好：养儿胜于父，要钱干什么？

我和老伴两个加起来小学没毕业，却有个如此优秀的儿子，我当然骄傲了！

儿子结婚后也是很少回家，虽然省城离家开车只需要40分钟路程。

但我和老伴特别能理解儿子，他工作担子重，又有小家庭，难怪他分不开身。再说我们现在老两口身体也好，也不需要他挂念。

只要有新上市的稻米或者新鲜蔬菜时，我就顺道坐班车送过去，因为我农闲时在省城工地打工，花不了几块钱路费。

老伴时间长了想儿子，但她晕车，轻易不敢去城里，也只有过年的时候儿子带儿媳回来一趟，但最多住两个晚上娜娜就嚷着要走，说不习惯家里的环境。

其实我们把房子翻新后条件很不错了，虽然儿子结婚不在家，可我们把东头那间宽敞明亮、朝阳的屋特意做了装修，新买的床铺和橱柜，就是留给他们小两口回老家来住的。

唯一不方便的就是房间里没有卫生间，白天要去外面的厕所，夜晚老伴给他们准备的痰盂，娜娜说长这么大第一次用，特别别扭。

吃的方面我们对娜娜更是小心翼翼伺候：吃鸡鸭不吃皮，每次都是儿子把皮剥掉，再放到她碗里；炒菜不让放味精，要放鸡精；不吃芹菜，不吃香菜，连炒过芹菜的锅都要仔细刷几遍……

所有这些我们都可以忍，毕竟娜娜在家娇生惯养，回来就这几天我们理应要遵从她的口味，所以她不爱吃的菜，我们就不买。

不过娜娜对梅干菜烧五花肉感兴趣，尤其喜欢吃梅干菜。

为此，老伴那年足足种了两菜畦雪里蕻，专门给娜娜晒梅干菜用。

一年后儿子打电话告诉我们好消息：娜娜怀孕了！

想着我们即将做爷爷奶奶，我和老伴笑的嘴都合不拢。

与此同时，老伴开始把家里的那群母鸡饲养的更精细了，不是我提醒她鸡蛋时间长了容易坏，她恨不得提前半年就要开始攒。

那段时间老伴还注重自己的仪表了，经常对着镜子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再出去干活就得戴草帽了，要不把这脸晒得黑不溜秋，往后看孙子在城里不合格啊！”

我跟她开玩笑说赶紧买护肤品擦还来得及，没想到老伴真听进去了，后来有次上街特意花了30多块钱买了一瓶乳液。

要知道这对她来说可是第一次这么奢侈啊！为了看孙子她是豁出去了。

两个女儿得知她们母亲即将去弟弟那看孩子，所以也一个劲儿的捯饬老伴：这个给她买身衣服，那个买两双鞋，还有围巾等等，总之，不想老伴去儿子那被儿媳嫌弃是“乡下老太太”。

为了表示我们对儿媳的重视，我和老伴有个星期天特意给儿子那送了几只鸡，还有新收下来的几种豆子。

一进门，娜娜看到尼龙袋不断扑腾的鸡，皱着眉、捂着嘴对儿子说道：“赶快送到菜市场让人宰了！要不放到家不得拉屎啊！脏死了！”

儿子赶忙点头说“好好好”，我和老伴站在一旁不好意思说是我们考虑的不周到，没想起来在家宰好了来。

其实我想到这一点了，但老伴说拿着宰好的鸡不吉利，我只能听她的。

那天去菜市场宰鸡我和老伴都跟着过去了，等把鸡宰好，儿子接了个电话，听说话和面部表情，应该是儿媳娜娜打来的。

挂完电话，儿子笑着对我们说：“爸，妈，这附近有一家羊蝎子做的非常棒，我今天中午陪你们尝尝去。”

老伴一听赶忙摆手道：“儿子，别乱花钱，我和你爸又不是外人，回家随便做一口吃得了！再说娜娜不是还得吃饭嘛。”

儿子说道：“娜娜现在妊娠反应厉害，胃口不太好，还是我们吃吧，一会儿回去我给她带一份肯德基。”

老伴一听“基”，以为是老母鸡的“鸡”呢，就小声埋怨道：“不是给你们拿了几只鸡了嘛，为啥还要在外面买？家里的鸡都是吃粮食的土鸡，不比你们在外面买的好？”

儿子笑的眼泪都下来了，拍着老伴的肩膀道：“妈，买的这个肯德基不是你说的这种鸡！哎呀算了，说你你也不明白，我们吃饭去吧。”

那顿羊蝎子花了儿子将近200块钱，把老伴心疼坏了，一个劲的埋怨。

但儿子说好不容易来一趟，花多少都是应该的。

听儿子这么说，看老伴脸上的笑容非常灿烂，我心里也很舒坦。

跟儿子吃完饭回到家后，娜娜拿着刚买回来的肯德基坐到餐桌上吃，儿子领我们坐在客厅沙发上谈心。

不大会儿，娜娜就朝儿子喊道：“李博文，等会儿把厨房收拾收拾，再把洗衣机里的脏衣服洗洗哈。”

儿子赶忙点头应允，说马上去。

但老伴坐不住了，她哪里舍得儿子干活、自己却坐着喝茶呢，所以连忙站起来往厨房跑，准备刷碗收拾桌子。

娜娜笑着让老伴别管，可老伴闲不住，执意要去。

刚走到水池那，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一块抹布就开始刷碗，娜娜惊叫道：“哎呀～那块粉色的是刷锅用的，绿色是刷碗的，白色是擦灶台的……”

老伴一听苦笑道：“咋一个厨房这么多抹布啊，听的我脑瓜子嗡嗡的，就这我还没记住呢。”

听她们婆媳俩对话，儿子忙着小跑过来了，把老伴往厨房外推，让她接着去沙发那坐着去，他来刷碗。

老伴回到客厅朝卫生间看看，发现没有洗衣机，又直奔阳台去准备替他们洗衣服。

可她围着洗衣机转半天，不敢动，于是朝我招招手，让我去看看。

我凑到跟前一看也是傻眼了，跟我们家的不一样啊，他这是全自动带烘干的，我也无从下手，怕万一弄坏了麻烦。

就这样，我和老伴像研究外星球的“怪物”似的，凑在洗衣机那些按钮那看，但还是弄不明白。我索性朝老伴摆摆手，示意她别管了。

环顾四周，我仔细看儿子住的两室一厅是挺宽敞，除了主卧没看，发觉次卧好像添置了不少东西，比第一次看好像多了不少玩具，还有一个学步车，估计都是娜娜为孩子准备的。

眼看快3点了，我对儿子儿媳说道，我们该走了。

儿子也没过多挽留，娜娜笑着也没说话，随后让儿子给我们拿了两瓶白酒和一些水果，然后我和老伴就坐车回来了。

因为我们早上从家走的时候街坊邻居都知道我们去儿子家，所以当我们老两口出现在家门口时，邻居三嫂桂枝笑着问：“现在家里又不忙，咋不在儿子那住几天啊？”

不等我回答，老伴抢着说道：“哎呀～可不是嘛，儿子儿媳拦着硬不让回来，可我不习惯在那住，择席呀，还是自己家好！”

我心里觉得好笑，没想到老实木讷的老伴也学会撒谎了！哪里拦着不让回来啊，实际上儿子家里根本就没有我们的住处。

但这些话只能搁在心里，谁都不能说，我和老伴好面子。

从儿子家回来后，老伴开始关心起全自动洗衣机的用法，但我们农村哪有全自动带烘干的呀，都是普通的半自动和那种简易的全自动，根本就不一样。

为此老伴还挺苦恼，担心娜娜坐月子她去伺候，不会使家用电器也不行啊。

我安慰她车到山前必有路。

孙子是在去年10月8号出生的，当儿子打电话给我们报喜时，我们老两口激动的那一宿都没睡好觉。

我们吸取之前的教训，不再拿活鸡去了，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就宰了五只，又用稻壳覆盖着装了两箱鸡蛋，我就打电话问儿子还缺啥，我们在老家买。

儿子告诉我们不用着急，就鸡蛋和鸡就行了，反正有月嫂伺候，娜娜妈妈还特意请假说过来陪闺女。

老伴一听有些失落，觉得儿子那根本不需要自己去伺候儿媳，可嘴早就吹出去了，大家都知道她要去照看孙子，这去了就回来觉得没面子。

我开导说：“咱先去探探路、看看大孙子再说，如果他们留你在那，你就待着；如果说不需要，落得你轻松，正好家里水稻也要收割了，咱俩当天就回来。”

听我的主意不错，老伴只好跟着我一起去了，这次我们出手大方，给孙子包了2万块钱的大红包作为见面礼。

月嫂和亲家母都在儿子那，多几口人显得家里更拥挤了，亲家母抱歉的说还是房子小，等过完年给孩子买套学区房，这样就宽绰了。

我和老伴只好陪着笑脸说让姥姥姥爷多费心，但没敢提到钱的事，等到时候再说吧，如果换房，多少要支援他们一下，毕竟孙子是我们家的。

果然那天吃过午饭，儿子就让我们暂时回去，因为现在有月嫂照顾都是科学养孩子，还有岳母在这陪着，让我们放心回家收稻子。

果然是被我料到结果，因为早就有思想准备，老伴脸上淡淡的笑着，并不断的诚谢亲家母，让她多受累，替我们照顾娜娜和孙子。

坐在班车上，老伴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说道：“唉，合着往后孙子也不让我照看呗。”

我笑着说：“现在不是流行这句话嘛，叫：‘妈妈生，姥姥养，爷爷奶奶来观赏’！不用你照看更好，看孩子的活最累人了，你落得清闲！到什么时候孩子不还是我们老李家的孙子嘛！”

说到最后这几个字我特意加重了语气，这也是在安慰我自己呢。

就这样，直到孙子满月，儿子也没让老伴去接班带孩子，中途我送鸡去了一趟，午饭还是儿子领我在外吃的牛肉面，随后我就回来了。

孙子两个月的时候有个星期天，儿子从城里回来了，我还以为他回来接老伴去给他们看孩子呢，谁知道他告诉我们，娜娜妈妈考虑到我们种了不少地，老伴走不开，已经把保姆雇好了，下个星期一上班，让我们不用担心。

我和老伴只好“呵呵”笑着，夸亲家母考虑周到。

但从老伴脸上，我能读出来她的失望和无奈。

可我一直看得开，还是那句话：谁看孩子谁累。

既然儿子儿媳不要我们去看孙子，那我们就从其他方面补偿，只要新收的农产品下来，老伴就催着我给儿子他们送去。有一次老伴让我拿2千块钱去给娜娜，说给孙子买奶粉，算是我们做爷爷奶奶的心意。

一开始娜娜说啥也不收，还是儿子对她说：“我爸给你 你就收下吧，要不我爸回家准会挨我妈呲哒。”

后来我趁农闲去省城打工，正好那个新开工的工地跟儿子属于一个区，坐公交只有4站路远，我给他们送过几次东西。

有一段时间工地查环保，我们放了一个星期的假，正好我回来拿着厚衣服，因为气温慢慢要下降了。

大概是礼拜三的晚上，我接到工头的电话，让我第二天去工地，可以开工了。

晚上临睡前老伴就念叨说，让我从地里拔点葱、挖些红薯带上，还有新碾的一袋大米，儿子家现在连保姆在内好几口人吃饭，省的他花钱买。

正好同村的二康开农用车拉木壳板，这样我还省了15块钱路费，只不过他只能把我拉到工地，我想等中午或者晚上抽空给儿子送过去。

天蒙蒙亮我就被老伴喊起来下地，她拔葱，我用锹挖红薯。可能是头几天下雨的缘故吧，加上露水，地里还有点湿，我的鞋子、裤子都打湿了。

没等挖一会儿，二康电话来了，说车在门口等着我呢，于是我又匆忙回去，把家里那袋米连同一捆葱和半袋子红薯都扛到车上，连衣服都来不及换。

谁知道那天到工地后居然下起绵绵细雨，为了安全起见，工头说上午歇半天，等下午雨停了再说。

这样正好，我可以把大米和大葱红薯送过去给儿子。

为了省打的费，我准备扛着50多斤的大米、拎着大葱和红薯挤公交车。

大概坐了半个多小时吧，公交车到了儿子小区的马路对面，我又下来扛着走了10多分钟路，累的我满头大汗，幸亏小区是电梯房，否则一下子还真上不去。

终于电梯停在11楼，我又手忙脚乱的扛米袋、拿大葱，好不容易挪到1107门口，然后喘着粗气摁门铃。

不大会儿听到开门声，娜娜披散着头发出现在门前，她一眼看到是我，情不自禁的说道：“哎哟，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我妈买菜送过来呢。”

我只好解释说早上从老家来，正好工地停半天工，我给送点大米过来。

娜娜望着地上的大米袋，又瞧瞧我腿旁边装着红薯的尼龙袋和那捆大葱，抿着嘴嘟囔道：“这么多啊，你咋来的呀？”

说完她准备让我把米袋搬进去，我刚弯下腰，娜娜突然叫道：“等会儿、等会儿，你鞋上全是泥，别急着进去。”

我仔细一看，可不是嘛，一大早下地看不清，脚上那双鞋子全是黄泥巴。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保姆王姐抱着孩子过来了，她赶忙从旁边的鞋柜拿出一双拖鞋，准备让我换上。

谁知道还没等我脱鞋，娜娜又尖声喊道：“快别换拖鞋了，还是先赤脚进卫生间把脚洗干净再穿吧，要不弄的哪都是泥。”

我只好在心里叹口气，默默的在门口把鞋脱下，又光着脚进了旁边的卫生间，把脚冲干净后，这才把拖鞋换上，接着把那袋米扛进屋。

那天不知什么原因，我在儿子家连坐都没坐，只是隔着老远逗着孙子打着招呼，随后就借口工地有事就走了，连娜娜给我茶叶我都不想要。

我坐到公交车后望着车窗外，发现雨越下越大，林立栉比的高楼在烟雨朦胧中像海市蜃楼般矗立，雨滴伴随着风拍打着车窗玻璃，雨水顺着玻璃不断的往下流，像极了我此时心里流的泪水……

把儿子辛苦养大成材了，还有了让人羡慕的家庭和工作，看似风光的背后，是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悲哀，除了伤感，我们得到了什么？

那次去儿子家的遭遇我回去都没跟老伴念叨，怕她伤心；也没跟儿子抱怨，怕他心里愧疚；更不能跟其他人说，我怕丢人。

从那以后我似乎想明白了，余生好好跟老伴把自己身体照顾好，多心疼自己，力所能及攒些养老钱，相信儿子还是爱我们的，到时候我和他妈妈真有病了他不会不管我们，至于伺候嘛，到时候还有两个女儿呢，希望孩子们都过得好，我们辛劳这一辈子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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