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二姨冒雪来借100元,后来我母亲住院,她们全家都来了

发布时间:2024-12-04 15:23  浏览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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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腊月初八,天寒得像刀子刮骨头,窗户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霜花,屋里烧着煤炉子,炭火劈啪作响。

我坐在炕头上,看着母亲拿着针线在补我那双破了口的棉鞋。父亲在外头砍柴,冷风钻进门缝,冻得我直缩脖子。这时,院门忽然响了,伴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志国!开门!”喊门的是二姨,她的声音夹杂着冷风灌进了我的耳朵。

我连忙套上鞋跑出去,刚打开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差点把我冻退回去。二姨裹着一件破旧的棉袄,头发挂着雪,脸冻得通红,嘴唇都裂了口。她手里攥着一个布包,脚上的鞋已经湿透了,袜子上沾满了泥。

“二姨,这么冷的天儿,你咋来了?”我赶紧把她迎进屋。

她顾不上答话,搓着冻得发紫的手,站在炉子旁直哈气。母亲看见她,放下手里的针线,忙着给她倒了碗热水:“妹子,这大雪天的,你跑来干啥?有事儿你捎个信儿就成,还跑一趟!”

“嫂子,志国,”二姨把碗里的水一口气喝干,眼圈忽然红了,话到嘴边咽下去,最后还是蹦出一句,“嫂子,我今天来,是想借点钱……”

听到这话,母亲的手顿了一下,目光扫向二姨那张冻得发青的脸。

“借钱?妹子,咋回事?”母亲问。

“嫂子,我家老刘他……”二姨抿了抿嘴,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前几天上山砍柴,摔断了腿,现在躺在炕上动弹不得。医生说得去县里医院动个小手术,可家里实在拿不出钱了。我跑了好几家亲戚,手里才凑了两百块,还差一百块,我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你们……”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炕头上。

母亲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走到柜子前,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布包。那布包里全是零零碎碎的票子,母亲翻了半天,才凑出一百块。

“妹子,这钱你先拿去用,赶紧把老刘送医院,别耽误了。”母亲把钱塞到二姨手里。

二姨接过钱,攥得紧紧的,嘴唇哆嗦着:“嫂子,这钱我一定还!等春天家里卖了粮食,就把钱还上!”

母亲摆摆手:“啥还不还的,快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儿,大雪天的别摔了。”

二姨走了,我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在风雪里摇摇晃晃,慢慢消失在白茫茫的天地间。

我记得那天晚上,母亲坐在炕上,愣愣地盯着面前的煤炉,脸上的表情复杂得很。家里也不宽裕,父亲身子骨不好,母亲平时靠做点针线活补贴家用,那一百块钱是家里的生活费。可母亲还是毫不犹豫地拿了出来。

我问母亲:“娘,咱家也没啥钱,你咋还借给二姨?”

母亲看着我,叹了口气:“人要有个良心。妹子家再难,也是咱的亲戚,帮一把是应该的。”

我没再说啥,只是那晚睡觉时,心里总觉得酸酸的。

事情过去没多久,家里也迎来了变故。

腊月二十那天,母亲突然倒下了。那天她本来是去镇上赶集,回来时脸色发白,没说几句话就扶着腰倒在了炕上。父亲吓坏了,连忙招呼我去找村里的赤脚医生。医生来了之后,看了看母亲的情况,皱着眉说:“得赶紧送县医院,这病拖不得!”

可家里哪有闲钱?父亲急得在屋里打转,母亲躺在炕上,不断摆手:“不去,咱家没钱,熬一熬就好了……”

“熬啥?命要紧!”父亲急得嗓子都哑了。

我看着躺在炕上的母亲,心里像针扎一样。这时,院子里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志国!开门!”

我跑出去一看,竟然是二姨一家。二姨带着大舅、三姨,还有几个堂兄堂姐,全家人披着棉衣,顶着风雪站在院子里。二姨手里还提着个篮子,里面装满了鸡蛋和腊肉。

“妹子,你们咋来了?”父亲惊讶地问。

二姨一脸着急:“听说嫂子病了,我赶紧带人过来看看!”

她们进了屋,大舅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叠钱递给父亲:“弟妹得赶紧送医院,这些钱你们先拿去用!咱家里人,别见外!”

父亲接过钱,眼圈一下子红了:“这……这咋好意思?”

“哥,嫂子平时没少帮我们,这时候咱不能袖手旁观。”三姨在一旁说。

就这样,母亲被送到了县医院,经过几天治疗,病情总算稳定下来。躺在病床上的母亲,眼里含着泪:“妹子,这次多亏了你们……”

二姨握着母亲的手,笑着说:“嫂子,咱是一家人,说这些就见外了。”

回想起那年冬天,二姨一家是在母亲病倒的第二天一早赶到我们家的。那天刚下过一场大雪,村子里的路又窄又滑,二姨带着一家老小,踩着没过脚踝的雪,硬是赶了二十多里的路。

父亲见他们一大家子人顶着风雪过来,刚要开口,二姨就一挥手:“别废话了,嫂子的事要紧,咱们先商量办法!”

二姨是个干练的人,虽然平时话不多,但一张嘴就透着股利落劲儿。她看到母亲病得直不起腰,脸色蜡黄,立马拍了板:“嫂子这病拖不得,咱们全家先凑钱,今天就送县医院!”

父亲有些犹豫:“妹子,咱家实在拿不出钱了,去一趟县医院,这花费可不是小数目……”

“哥,嫂子平时帮了我们那么多忙,咱要是现在不搭把手,还算人吗?”二姨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皱巴巴的票子。

她一边掰着冻僵的手指头数钱,一边对父亲说,“这儿是五百块,是我前几天跟邻居借的,先拿去用!”

说完,她转头对站在一旁的大舅和三姨说:“你们也别愣着,赶紧回家拿钱!”

大舅是个老实人,平时话不多,可这会儿也急了:“我昨儿刚卖了半扇猪肉,家里还有点存款,马上拿过来。”

三姨更是痛快,直接说:“我这就去,别耽误事!”两人匆匆出了门,不到半个小时就回来了,大舅抱着一个布口袋,三姨拎着一个鸡蛋篮子,气喘吁吁地跑进屋。

“哥,这里是两百块,还有一只老母鸡,炖给弟妹补身子用!”大舅把布口袋递给父亲,又把篮子放到炕沿上。

三姨也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零钱:“我这儿还有一百五十块,凑合着先用,实在不够咱再想办法!”

二姨一家不仅拿出了钱,还主动帮着张罗一切。

二姨的大儿子柱子是个壮小伙儿,二话不说,扛起家里的板车就往门口推:“舅舅,咱村里雪厚,车子进不来,我用板车把舅妈送到镇上,再雇车去县医院!”

柱子一边说,一边用铁锹把门口的雪铲开。一时间,院子里热闹起来,大人们忙着数钱、装东西,小孩子们也跟着跑前跑后。

二姨的小女儿杏花才十三岁,个子瘦小,她却主动帮着父亲整理母亲住院要用的衣物,一边装一边念叨:“舅妈这件棉袄薄,还是带上这个厚的吧,医院里冷!”

忙活了一阵子,柱子把板车推到门口,铺上棉被,又找来几块砖头垫脚,生怕母亲在路上受冻。二姨拿着一条羊毛围巾,亲自给母亲围上:“嫂子,你先别说话,好好歇着,咱们马上就走!”

那天送母亲去医院的路,真是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柱子拉着板车在雪地里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二姨在旁边一路搀扶着母亲,嘴里不停地安慰:“嫂子,没事儿,咱们到了医院就好了,医生一定能治好你!”父亲和大舅在后面推车,三姨拎着鸡蛋篮子紧紧跟着,嘴里直念叨:“千万别摔了,别摔了!”

雪地滑得厉害,柱子一个不小心,脚下一绊,整个人摔倒在地,板车也跟着一歪,差点翻了。

母亲吓得紧抓住车沿,二姨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车头:“柱子,慢点走!嫂子,你别怕,有我们在呢!”

柱子从雪地里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汗,咬着牙说:“没事,舅妈,我再拉稳点!”

这么一路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了镇上。二姨立马拦了一辆三轮车,把母亲扶上去,又掏出自己身上仅剩的十几块钱,递给司机:“师傅,麻烦你快点,去了县医院,钱我再给补上!”

三轮车发动时,我看到二姨和三姨站在路边,冻得直跺脚,可她们脸上却带着松了一口气的神情。

到了县医院,医生检查后说,母亲的病是急性肾炎,幸好送得及时,否则就危险了。母亲被推进病房,大舅和柱子在外面跑前跑后缴费、开药。

二姨坐在母亲床边,握着她的手说:“嫂子,你别担心,钱的事儿有我们呢,治病要紧!”

三姨把带来的老母鸡送到医院的食堂,嘱咐医生炖好后给母亲吃。杏花则跑到对面的药店,买了些便宜的小药品,说是给母亲补补身子。

在医院的那几天,二姨一家人轮流守在病房里,连夜都没合过眼。柱子在走廊里打地铺,二姨和三姨白天照顾母亲,晚上就轮流守夜。母亲看着她们忙前忙后,眼泪直掉:“妹子,这次真是拖累你们了……”

“嫂子,你这是说啥话呢?咱们是一家人,帮你是应该的!”二姨拍着母亲的手,语气坚定。

母亲的病情稳定后,医生说还需要几天观察。可是,家里已经没钱了,父亲愁得整晚睡不着。

二姨看出了他的心思,第二天一早就带着柱子出了医院。

下午她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张百元钞票。

她偷偷塞给父亲:“哥,这是我跟柱子跑镇上邻居家借的,你先拿着,嫂子的药不能停!”

父亲接过钱,眼圈一下子红了:“妹子,咱借了那么多钱,这怎么还得清啊……”

“哥,钱是身外之物,人最要紧!嫂子要是没了,咱们这家还怎么过?你放心,这钱慢慢还,咱们全家一块儿帮你顶!”

母亲后来病情好转,出院那天,二姨一家人又把她用板车送回了家。回到炕上,母亲忍着眼泪对二姨说:“妹子,这人情账,我这辈子都还不上了……”

二姨摆摆手,笑着说:“嫂子,咱们是一家人,啥人情不人情的,你要是真想谢我,等身子养好了,给我炖锅棒 子面粥就成!”

那场风雪中的温情,让我第一次明白,真正的亲情是无价的。

它不会计较得失,不会斤斤计较,而是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义无反顾地伸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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