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81年入伍,退伍给二舅打工只领13元工资,他后来的做法我没想到
发布时间:2025-02-25 01:24 浏览量:9
“军林,你是不是觉得二舅亏待了你?”
二舅坐在炕沿上,烟袋锅敲着鞋底,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眼神却直直地盯着我。
我低着头没吭声,心里却憋着一股气。
1981年,我18岁,离开了陕南老家去当兵。
那年冬天,我背着一个小挎包,站在村口,母亲抹着眼泪叮嘱:“到了部队要听领导的话,不要惹事。”
父亲站在一旁,嘴里叼着根旱烟,眼神却盯着我背上的行李,半天憋出一句:“去吧,别让家里人丢脸。”
我点了点头,心里想着,等我当兵回来,一定要让家里过上好日子。
三年后,我回来了。
可是家里已经变了模样。
母亲不在了,走得突然。
那年秋天,她在地里干活时晕倒了,等人抬回家时,已经没了气。
我接到电报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硬是赶了两天两夜的火车,才在母亲下葬前赶回家。
那时,我站在母亲的新坟旁,父亲一声不吭地抽着烟,两个弟弟妹妹站在旁边偷偷抹泪。
草房还是以前那两间,风一吹,屋顶的茅草哗啦啦地响。
家里的日子和母亲在时没什么两样,甚至更难了。
父亲独自拉扯着弟弟妹妹,村里分的几亩地成了全家的指望。
我退伍回来后,帮着种地,砍柴,挑水,日子过得紧巴巴。
说实话,那段时间,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三年兵当下来,啥也没混上,回来连口安稳饭都吃不上。
村里人见了我也总是摇头:“军林啊,你这兵当得,好像没啥出息。”
我听着心里发酸,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二舅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他比母亲小三岁,平时在镇上跑生意,听说开了个砖厂,日子过得不错。
可是母亲去世后,他很少登门。
那天,他背着手站在我们家院子里,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军大衣,脚上踩着一双旧胶鞋,脸上挂着几分客气的笑。
“姐夫,军林在家干啥呢?”他抽了口烟,眼睛瞟向炕边的我。
父亲叹了口气:“还能干啥,跟我在地里刨食呢。”
二舅点点头,又看了我一眼:“军林啊,跟我去厂里干吧,总比在家窝着强。”
我听了半天没回过神来,父亲倒是高兴得很,拍着炕沿说:“这是好事啊!去,跟着你二舅学点东西。”
从那天起,我的日子就变了模样。
第二天一早,我骑着父亲借来的破自行车,顶着山里的寒风,沿着蜿蜒的山路往镇上赶。
路上全是泥,车轱辘陷进去就拔不出来,推一程骑一程,整个人累得浑身是汗。
厂子在镇子边上,一片空地上堆满了砖头和煤块,空气里的煤灰呛得人直咳嗽。
二舅站在厂门口,远远瞅见我来了,冲我招手:“先去伙房吃饭,吃完再说。”
伙房里摆着几个大铁锅,蒸着冒热气的馒头,地上还放着一桶咸菜。
我端着一碗南瓜粥,心里想着:厂子这么大,活儿估计也轻松不了。
果然,饭还没吃完,二舅就带我去了磅房。
他指着那台老式的地磅说:“你先学着干,给车过磅,记好重量,发票子。这活儿看着简单,可不能出错。”
我点点头,心里想着:这活儿不重,总比搬砖强。
就在磅房干了一个月,我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厂里其他工人每个月拿七八十块工资,我却只有13块。
那点钱,连买双鞋都不够。
我忍了几次,终于有一天问二舅:“为啥我拿得少?”
他抽着烟,说得轻描淡写:“你在部队不也是每月13块津贴吗?吃住都管,钱攒着,省得乱花。”
我听了这话,心里直冒火,但也不好说啥。
毕竟是亲戚,真要撂挑子不干,回家也没地方去。
就这么憋着又干了一年,我心里的怨气越来越重。
那年夏天,厂里出了事。
一个工人在搬砖时被坍塌的砖堆砸伤了腿。
二舅不在厂里,其他人都慌了神。
我听到消息,第一个跑过去,看到伤者倒在地上,疼得直冒冷汗。
我心里急得不行,连忙招呼两个人,把他抬到厂里的三轮车上,我亲自开车往镇医院送。
一路上车颠得厉害,伤者的呻吟声让我心里发紧。
到了医院,医生说幸亏送得及时,不然人可能保不住这条腿。
听完这话,我才松了口气。
伤者的家属赶来了,其中一个姑娘扎着麻花辫,脸上沾着灰,但眉眼清秀得很。
她是伤者的女儿,叫李秀英。
她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地说谢谢,我被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只说:“这是我该做的。”
后来,李秀英也到厂里干活了。
她干的是最累的活儿,搬砖、装煤,整天灰头土脸的,但人却总是笑呵呵的。
我们一来二去熟悉了,偶尔也一起吃饭。
她知道我当过兵,总会问我部队的事,说话时眼神亮得像星星。
再后来,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她。
可是这种喜欢藏在心里,一直没敢说。
直到一个冬天的晚上,我们坐在厂房外的石头上,看着远处的灯火。
我憋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问她:“秀英,你愿不愿意……愿不愿意跟我过日子?”
她愣了一下,低着头没说话。
我心里一阵慌乱,正想着是不是说错了话,她突然抬起头,小声说:“你真想娶我?”
我连连点头,她脸一红,低声说:“那我就跟你。”
我们的事传开后,厂里人都在议论。
有人说我高攀了,也有人说她家穷,配不上我。
父亲听说后,倒是没反对,只是叹了口气:“人家姑娘不容易,你得好好待人家。”
结婚那天,二舅拎着一包东西来了。
他把包放在我面前,说:“军林啊,这些年你的工资我都攒着没动,加上我的一点心意,一共有一万块,拿去办婚礼吧。”
我听完愣住了,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
后来我才知道,这些年我以为的抠门,其实是二舅为我打算。
他怕我乱花钱,把工资存着,等到用的时候再给我。
这一刻,我心里的疙瘩终于解开了。
婚后,我和秀英过得平淡但幸福。
二舅的厂子后来因为政策问题关了门,他赔了不少钱,但一句怨言都没有。
再后来,我用攒下的钱在镇上开了个建材铺,二舅也跟着来帮我看店。
铺子不大,但生意还不错。
二舅每天忙得乐呵呵的,看着他苍老的背影,我的心里满是感激。
有一次,他喝了点酒,拍着我的肩膀说:“军林啊,你是个有出息的孩子。咱张家能有今天,我姐在天上也能安心了。”
听到这话,我的眼眶一下子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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