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存辉,从补鞋匠到首富,经历了怎样的人生轨迹,常人可否复制?
发布时间:2025-11-20 05:16 浏览量:4
此文较长,认真阅读,会有所获。全文分上下两部分,今天先发布上。
【引子】
“噼啪——”
1992 年 7 月 18 日,温州乐清柳市镇,一场暴雨把老街的石板缝冲得发黑。
凌晨两点,一盏 15 瓦的白炽灯还亮着。灯下,一个 29 岁的瘦削青年,正把最后 20 斤铜线缠进蛇皮袋。他抬头,看见自己倒映在窗玻璃上的脸:颧骨高、眼眶深,像一张被生活揉皱又摊开的牛皮纸。
他姓南,名存辉,那一年,他账面上只有 1.23 万元,却刚把“乐清县求精开关厂”的牌子钉在自家祠堂的破门楣上。
没人想到,30 年后,这块破门楣里会长出一家叫“正泰”的世界级企业,也没人想到,这个曾经连鞋都穿不起的修鞋匠,会把电送到 140 多个国家,让全球 1/4 的家庭用上“中国造的安心电”。
第一章苦菜饭与“偷书贼”
1972 年,乐清象阳,9 岁的南存辉踩着露水去割猪草。
父亲南怀瑾(与那位国学大师同名不同人)是小学民办教师,一个月 9 块钱工资;母亲叶氏哮喘多年,咳得比鸡叫还早。
家里口粮永远不够,苦菜饭里漂着几粒糙米,南存辉把菜叶捞给妹妹,自己舔锅底。
那天,他割完草,偷偷钻进公社废弃的知青房,捡到一本《电工手册》——封面被老鼠啃得只剩“工”字。
夜里,他蹲在灶膛前,借着柴火光看线路图,把松枝当电线,泥巴当开关,嘴里念念有词:“火线零线,左零右火。”
父亲发现后,没骂,只叹口气:“阿辉,你真想学电,就得先学做人,电这玩意儿,一撒谎就死人。”
一句话,像钉子钉进木头,一辈子没生锈。
第二章13 岁的“皮鞋银行”
1976 年,父亲下放劳动,家里彻底断炊。
13 岁的南存辉把母亲陪嫁的“燕牌”缝纫机扛到柳市码头,摆起修鞋摊。
第一天,他只挣 1 毛 7 分,却用 5 分钱给妹妹买了块麦芽糖。
后来,他发明“快粘补法”:用废自行车内胎剪补丁,再烤化橡胶,三秒粘牢。
顾客从挑担的渔民到跑供销的“老江湖”,都喜欢这个“不说话、只低头”的小师傅。
一年下来,他攒了 68 块 5 毛,却把 60 块原封不动塞进父亲的布鞋:“爸,你教书,不能没钢笔。”
剩下的 8 块 5 毛,他买了平生第一把螺丝刀和万用表,晚上收摊后,把人家的破手电、坏收音机抱回家拆。
拆到第 47 个晚上,他点亮了第一只自己绕线圈、自己换电容的“红灯牌”收音机。
那一刻,他闻到一股淡淡的松香,像命运给他递来了一张未来的车票。
第三章“祠堂工厂”的第一声鸡叫
1984 年,温州“八大王”事件过去,柳市低压电器像野草一样疯长。
南存辉把修鞋摊让给妹妹,自己用全部积蓄 1.23 万元,租下南氏祠堂。
祠堂年久失修,夜里蝙蝠撞梁,白天鸡狗打架。
他给自己刻了第一张名片:
“乐清县求精开关厂厂长 南存辉”
没有电话,就写邻居家的;没有门市部,就蹲在市场角落给人看图纸。
第一笔订单来自福建泉州:200 只 C45 开关,总价 3600 元,利润 167 元。
他买不起冲床,就把祠堂的破门板拆下来当工作台;买不起铜材,就回收废旧电线,自己烧、自己炼。
为了把产品做成“不烧家”的开关,他跑到上海人民仪表厂门口蹲了 7 天,终于等到一位退休工程师。
老工程师被他的胶鞋磨破的大脚趾感动,收下 200 块“咨询费”,把灭弧室图纸画在香烟盒上。
南存辉回祠堂后,三天三夜没合眼,用罐头盒剪出灭弧栅片,用面粉筛子当电镀挂具。
首批开关出厂那天,他让父亲亲手做负载试验:220 伏、40 安,通电 30 分钟,温升不到 30℃。
父亲拍拍他的肩:“阿辉,你修鞋时补的是鞋,现在补的是电,补的是命。”
第四章“质量”二字值几条命?
1988 年,柳市电器全国出名,却是“假冒伪劣”的代名词。
国家六部委联合打假,柳市一条街 1267 家门市部被抄掉 1005 家。
南存辉的“求精”因为坚持铜芯不缩水,反而拿到上海电力局的 8000 只大订单。
有人笑他傻:“用铝芯,一只多赚 3 块,8000 只就是 2 万 4!”
他却把 1987 年挣的 38 万利润,全部砸进一条手工检测流水线——那条线,是请裁缝师傅用缝纫机改的,每只要经过 52 道检测。
夜里,他让工人下班,自己躺在线体下,用手电筒照每一个焊点,发现虚焊,就用指甲掐断,第二天全部返工。
那一年,他累计烧掉 1.2 万只不合格开关,按当时市价,相当于把两辆桑塔纳扔进了火堆。
工人掉眼泪:“南厂长,那是钱啊!”
他说:“今天烧掉的是钱,明天换回的是命。”
这把火,烧出了“求精”的金字招牌,也烧出了 1990 年国家首批颁发的“生产许可证”,让南存辉成为温州低压电器行业最年轻、最早获证的厂长。
第五章“正泰”问世:一本字典的启示
1991 年,南存辉把“求精”升级为“正泰”。
起名那天,他翻烂了一本《新华字典》:
“正——不歪,不偏;泰——大也,安也。”
他对自己说:“我要做一家不歪、不偏、让人安心的企业。”
为了“安心”,他再次做出惊人之举:让出 49% 股份,引进 48 位亲戚、朋友和供应商,筹资 450 万,组建浙江正泰电器股份有限公司。
有人骂他“书呆子”:“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你让出去一半?”
他却说:“股份可以分,责任可以分,但质量不能分。”
这一分,分出了正泰的“命运共同体”基因,也分出了 1993 年销售额破亿元的“温州速度”。
第六章“南先生”与“洋师傅”
1994 年,全球最大低压电器巨头施耐德董事长拉赫曼第一次来到柳市,站在南氏祠堂改成的车间门口,愣了 30 秒:“这就是正泰?”
南存辉穿着解放鞋,笑脸相迎:“欢迎来当师父。”
拉赫曼留下一句:“我回去让律师准备合同,先收你们 30% 技术入门费。”
南存辉回了一句:“我也让我的律师准备合同,先收你们 30% 中国市场渠道费。”
谈判桌拍了 9 个月,最终施耐德让步:双方成立合资公司,正泰控股 51%,施耐德输出技术,正泰输出渠道。
签约那天,拉赫曼悄悄问翻译:“南先生什么背景?”
翻译答:“13 岁修鞋,16 岁学电,没上过大学。”
拉赫曼竖起大拇指:“他才是真正的 engineer——用意志力 engineered 了自己的命运。”
第七章风暴 1998:冰灾与“百亿梦”
1998 年,长江全流域洪水,正泰全国 2000 多家销售网点被冲掉 1/3。
7 月 25 日,湖北荆州,南存辉站在齐腰深的水里,和代理商一起把最后一箱断路器扛上屋顶。
那一夜,他发着高烧写下《正泰基本法》:
“质量第一,股东第二,员工第三,社会第四,利润第五。”
回温州后,他砍掉 120 个不赚钱的产品系列,集中火力做“小型断路器、塑壳、框架”三大件,提出“百亿正泰”目标。
内部会议上,有人嘀咕:“我们才 20 亿,百亿?吹牛吧!”
南存辉把一张世界地图拍在桌上:“中国只占全球 1/4 市场,剩下的 3/4 都在等我们。做不到,是我南存辉无能!”
此后 5 年,正泰每年增长 35%,2003 年销售额 102 亿元,成为温州第一家“百亿民企”,也让“温州模式”第一次有了“世界级吨位”。
第八章“太阳”从电表升起
2006 年,光伏寒冬,多晶硅价格从 400 美元跌到 40 美元,国内 80% 光伏企业停产。
南存辉却在董事会拍板:投资 35 亿,进军太阳能!
有人劝他:“你是低压电器老大,干嘛去烧钱的赛道?”
他说:“电的尽头是光,正泰不做,别人也会做;与其让别人照亮世界,不如我们先把灯点亮。”
他亲自带队去宁夏腾格里沙漠,吃泡面、睡帐篷,把第一块组件立在沙梁上。
10 年后,正泰新能源成为全球最大的民营光伏电站投资运营商,装机 18GW,每年减排二氧化碳 2200 万吨,相当于种下 12 亿棵树。
第九章“一带一路”上的温州心跳
2013 年,正泰在巴基斯坦拉合尔建第一座海外工厂。
开工那天,当地 3000 人涌进厂区,只为看一眼“中国来的魔术师”。
南存辉把第一块写有“CHINT”字样的组件递给一位 18 岁的巴基斯坦女工,说:“这不仅是工作,更是光明。”
如今,正泰在“一带一路”沿线建成 6 个生产基地、30 多个销售公司,产品覆盖 140 多个国家,全球每 10 只小型断路器,就有 3 只出自正泰。
而当年那个在祠堂门口拴鸡的地方,已换成全自动化的“未来工厂”——机器人比工人多,每 1.2 秒下线一只开关,合格率 99.9996%。
南存辉站在回廊里,抬头看见那句自己写的标语——
“让电能更安全、更绿色、更便捷、更便宜。”
他笑了笑,对身旁的年轻工程师说:“下一站,咱们去把电送上火星,怎么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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