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岁儿子突然失踪了，人工湖上漂着他的鞋，我正想跳下去弹幕出现
发布时间：2025-11-24 16:11 浏览量：6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傍晚，我四岁的儿子不见了。
人工湖上漂着他的一只小鞋。
我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正准备跳下去救人，眼前突然冒出一行弹幕：
【芽芽一直想让徐朵当他妈，你要是跳了，他可就如愿了。】
【女主真惨，被女配和亲儿子一起算计了。】
眼角一扫，假山后面果然有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我转身就走，顾昭一把拽住我：
“你去哪儿？不找儿子了？”
“不找了！”
1
芽芽从假山后面冲出来，气鼓鼓地指着我。
“爸爸你快揍她！”
“坏妈妈！”
“我都掉水里了，她都不救我！”
“朵朵老师说得对，她根本不在乎我！”
顾昭一把将他搂进怀里。
“芽芽，你没事吧？”
“我只是吓唬她一下，谁让她不让朵朵老师坐你的车。”
顾昭脸色一沉：
“胡闹！”
“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会出人命的！”
芽芽哇地哭出声：
“死了才好！她死了朵朵老师就能当我妈了！”
胸口像被硬生生挖了个洞。
冷意从骨头缝里往外冒。
两周前，我提前下班去接他。
却看见徐朵和顾昭坐在车里，车窗紧闭。
我不过问了几句。
他就认定我不是个好人。
徐朵从假山后走出来，蹲下给他擦眼泪。
“乖，别哭了哦。”
“老师带你去买可乐。”
芽芽抽了抽鼻子。
“我最喜欢朵朵老师了。”
“上次爸爸喝醉，还是朵朵老师帮你换的衣服。”
“爸爸，你娶朵朵老师好不好……”
“顾予允！”顾昭厉声打断他。
我已经无所谓了。
弯下腰，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
“对不起，顾予允，让你失望了。”
“既然这么讨厌我，”
“那就当我死了吧。”
芽芽“哇”地一声，转身就跑。
徐朵追上去前，丢给顾昭一句：
“多关心关心你儿子吧。”
围观的人小声议论着。
奇怪，明明最该伤心的是我，心里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转身，走开。
“拂林……”
顾昭拽住我的胳膊，眉头微皱。
“换衣服那事……我完全没印象。”
“我和徐朵，你别瞎想。”
这几年，我忙着进修、评职称，但该做的从没落下。
要不是有人在中间挑拨，芽芽不会跟我疏远，也不会对别人产生那种不该有的依赖。
我甩开他的手，冷笑了一声。
“是吗。”
2
回到爸妈家，他们正拎着包准备出门。
“哎哟闺女，你回来啦，正好，一块儿去。”
“去哪儿啊？”
“你盛叔叔从国外回来了，叫咱们聚一聚。”
我换了拖鞋，直接瘫在沙发上。
“不去，太累了。”
我妈走过来拉我。
“哎呀你这孩子，刚才你盛阿姨还专门问起你呢……”
我爸拽着她往外走。
“行了行了，孩子大了，不想去就随她吧。”
临出门又回头叮嘱我：
“累了就早点睡，想吃啥让阿姨给你做。”
吃完饭，我很快拟好了离婚协议。
门外传来开门声。
“酒量不行就少喝点，你看你。”
“高兴嘛，我和老盛多少年没见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说起来，要不是顾昭，林林和寂修说不定就成了。”
“又提这些干啥，外孙都这么大了……”
当年我和顾昭谈恋爱，我妈死活不同意。
她跟盛阿姨是铁闺蜜，总想亲上加亲。
可我和盛寂修压根不来电。
那家伙，嘴特别毒。
有次我生理期肚子疼请假，我妈让他晚上来给我补课。
他一脸不爽，语气硬邦邦的：
“a，a，b≠0 时叫虚数。”
“这么简单都不会。”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
我妈进来送水果，
他立马换脸，甜甜地喊：“阿姨好。”
盛阿姨做了牛肉粉丝包子，让他上学带给我。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扔我桌上。
顺带甩一句：
“我妈这么喜欢你，干脆你来我家当她女儿得了。”
所以。
就凭他那么烦我这点。
别说是我妈和盛阿姨了。
就算月老亲自下场，这红线也搭不上。
3
晚上下班。
顾昭在门口拦住我。
“拂林。”
车子横在我面前，车窗降下，他人却没下车。
“闹够了没？”
“为了一点小事，家也不回了，嗯？”
我后退一步，皱眉：
“这儿不能停车。”
男人单手搭在窗沿，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晚上芽芽想去游乐园。”
“那去呗，玩得开心点。”
“你不跟我们一块儿去？”
“没空，明早还有台手术。”
我绕过车头要走。
他语气里带了火气：
“手术手术，手术比孩子还重要？”
“你看看你自己像不像个当妈的？这些年不是病人就是进修，孩子也不管。”
“怪不得芽芽不喜欢你。”
我猛地停下脚步。
不是他把青梅竹马的初恋带到顾予允身边的吗？
事情变成这样，他还倒打一耙。
我转身，手撑在车窗上，冷笑：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你还在这演什么戏。”
顾昭脸色一沉，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暴起。
“温拂林，你总是自以为是地揣测别人……”
后座突然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
“爸爸，你别求她了，她不去，朵朵阿姨会陪我去。”
“你快带我去找朵朵阿姨。”
我不想在医院门口跟他纠缠。
转身丢下一句：
“离婚协议我会尽快寄给你。”
“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离婚协议寄过去三天了。
顾昭一点反应都没有。
打电话给他，一提离婚，他就转移话题。
倒是顾予允，用电话手表给我发了几张照片。
是徐朵带他去喂长颈鹿、吃汉堡时拍的。
画面很温馨。
像一对真正的母子。
“你不带我做的事，朵朵阿姨都会带我去。”
“连爸爸都说她比你更像妈妈。”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拍的。
我平静地删掉了照片。
这天晚上我值班。
办公室门被推开。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走了进来。
护士在后面追：“哎，您不能进去……”
“孙媳妇，我可算找到你了。”
老太太几步冲过来抓住我的手。
我愣住了。
顾昭的奶奶早就去世了。
“奶奶，您认错人了。”
“没认错！我在我孙子手机里看过你的照片，就是你，错不了。”
我低头看她手腕上的住院腕带。
是神经科的病人。
赶紧让护士联系神经科来接人。
老太太眼睛一直盯着我。
“孙媳妇，那天我在楼下看见一个男的跟你吵架。”
“他是谁啊？”
是顾昭来找我的那次。
我迟疑了一下。
“他是……我孩子的爸爸。”
老太太急了：“你跟别人结婚了？”
“那寂修怎么办？你不要他了？”
寂修？盛寂修？
这人是盛寂修的奶奶？
我头一下子大了。
本来盛寂修就看我不顺眼，
要是他知道我要离婚，肯定又要冷嘲热讽。
好在神经科的人很快就来了。
老太太被搀着往外走，还不停回头：
“孙媳妇，我待会儿还来找你哈。”
4
半夜。
神经科打来电话，说老太太不睡觉，非要找我。
我赶到医院时，
医生一脸无奈地摊手：“你看——”
我亲昵地挽住老太太的胳膊，
“奶奶，咱们该睡觉啦。”
刚才翻了她的病历，知道她有轻度阿尔茨海默症，
得哄着来。
温家和盛家几十年的老交情，
盛叔叔和盛阿姨一直把我当亲闺女看。
老太太一见我就高兴得像个小孩，
立马开始往外轰人：
“我孙媳妇来了，你们都出去吧！”
医生冲我歉意地点点头，
“麻烦你了。”
老太太躺回床上，紧紧攥着我的手，生怕我溜了。
“孙媳妇，你怎么都不回家啊？”
“我还没见过你呢。”
她之前一直在老家住，后来又跟着盛叔出国了，
这还是我们头一回见面。
我柔声哄她：“你乖乖睡觉，我就回家了。”
“真的？那拉钩！”
我伸出小指，跟她轻轻勾了勾。
“所以快睡吧。”
老太太闭上眼，没一会儿又睁开了。
“怎么了，奶奶？”
她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
“偷偷告诉你，寂修也回来了哦。”
“他见到你肯定特别开心。”
我脸上的笑瞬间僵住。
开心？怕不是又要冷嘲热讽。
他那张嘴，毒得很。
“怎么了孙媳妇，见到他你不高兴？”
我干笑两声：“呵呵，高兴，特别高兴！”
没想到这么快就碰上盛寂修了。
昨晚老太太闹着要走，医院通知了家属。
他连夜赶过来，
推开门看见我，整个人愣在原地。
“大孙子，快进来！看奶奶找到谁了！”
盛寂修的目光从我脸上慢慢移开，
落在老太太身上：
“奶奶，你昨晚又偷偷跑出去了？”
老太太撅着嘴：“还不都是为了你。”
我硬着头皮上前：“病人状态不太稳，得多有人陪着……”
他点点头，语气淡淡：
“没想到温医生还兼顾客串陪护。”
我：“……”
正想回嘴，老太太插话：
“寂修，你孙媳妇马上要离婚了。”
“可不能再让她跑了。”
我：“……”
盛寂修眼神一下子沉下来，
盯着我看：
“你要离婚？”
“恋爱脑终于治好了？”
“你不是一直把你那个男朋友当宝护着？”
我不想跟这个老对头聊私事，
赶紧转移话题：
“病人今天要做核磁共振，记得预约，我先走了。”
老太太笑眯眯朝我挥手：
“孙媳妇有空再来陪奶奶啊！”
我假装没听见，转身就跑。
5
上午只上半天班，下午就能休息。
我拎着包正准备走人，门突然被推开。
“奶奶有东西要给你。”
我下意识想推辞，“不用了吧……”
盛寂修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那让她亲自来找你好了。”
我：“……”
他太清楚怎么拿捏我了。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
可总觉得旁边那道目光快把我盯穿了。
老太太心情不错，一见面就往我手上套了个镯子。
玉色温润，泛着淡淡的绿。
“这个你收着，奶奶年纪大了，怕以后记不住。”
刚想婉拒，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怕扫她兴，只好先接过来。
楼下小花园里，
我和盛寂修并肩站着，看护工推着老人晒太阳。
“她一直想回国，在国外几乎没人能说上话。”
老人碰上病友聊起家常，脸上露出轻松的笑。
我轻声说：
“国内可能更适合她养病。”
阳光正好，蔷薇开得热烈。
四周都是互相搀扶散步的病人。
盛寂修侧头看我。
“温拂林，昨晚谢谢你。”
他这么一本正经，我反而有点不自在。
干笑两声：
“我们不是朋友吗？你忘了还让我当你妈女儿呢。”
他低声嘟囔：
“你不是也没来。”
我没听清，“你说啥？”
“没什么。”
我从包里拿出镯子。
“这个还你。”
盛寂修瞥了眼镯子，最后目光落在我脸上。
“这是奶奶给未来孙媳妇的！”
啊？
那我更不能要了。
我把镯子塞回他手里。
“万一以后老太太想起来问我要，
我多尴尬啊。”
男人明显被气到了。
抱起手臂咬牙冷笑：
“温拂林，你还真是一头猪。”
我：“……”
后来，
盛寂修每天都来医院。
穿得人模人样，
连头发丝都透着精心打理过的精致。
神经科几个单身女医生眼睛都快冒绿光了。
“温姐温姐，那人是你朋友吗？”
“长得好帅啊，结婚没？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温姐，我看你们挺熟，能介绍下吗？”
“温姐，把他微信推给我呗。”
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高二那年盛寂修全家搬出国，我压根没存过他联系方式。
我抱着病历本，看着病房里削苹果的男人。
是有点不一样了。
好像……更帅了点。
“高中同学，还没结婚，我没他微信。”
“不过你要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
“真的？太谢谢温姐了！”
老太太看见我，开心地招手。
“拂林，你来啦，快进来。”
在我的坚持下，她终于不再叫我孙媳妇了。
例行问了几句近况，我转头问盛寂修：
“能加个微信吗？”
盛寂修挑了挑眉。
“终于注意到了？”
“注意到什么？”
“我啊，又帅又有钱。”
“呃……”
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其实是我同事想加他。
他真的太高调了。
“有有有。”
老太太一把抓过他的手机让我扫码。
【滴】一声，好友申请通过。
走出病房时，听见老太太在后面叮嘱他：
“你要主动点，感情是聊出来的嘛。”
我把手机还给同事。
心里默默祈祷——
希望盛寂修知道真相后，别骂我。
6
晚上。
一个病人情况危急，处理完已经九点了。
晚饭还没吃，我掏出手机点外卖。
盛寂修就是这时候进来的。
手里拎着本地一家高档餐厅的打包盒。
“给。”
我狐疑地看他，“这是？”
盛寂修抿了抿嘴，“不是你发微信说想吃他家的芝士拌饭。”
发微信？
我吗？
盛寂修像只傲娇的大公鸡。
“温拂林，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那种随便给人买饭的人。”
他才不是！
以前给我带个包子，都能冷嘲热讽半天。
难道是同事？
盛寂修把我当成她了。
心里莫名有点虚。
又不敢解释，怕他当场掐死我。
我只能打哈哈。
“呵呵，他家的菜，确实挺好吃的哈。”
盛寂修斜了我一眼，打开包装盒。
除了芝士拌饭，还有几样招牌小菜。
“还不快过来，要我喂你？”
“从城南到城北，开了两个多小时车。”
“我自己都还没吃饭呢！”
“这样啊，”我磨磨蹭蹭走过去，“那…一起吃？”
盛寂修掏出两双筷子，拆开，递给我。
“算你还有点良心。”
我：“？”
等等！
这饭明明是给同事订的。
怎么还备了两套餐具？
吃到一半，顾昭打来电话。
说顾予允肚子疼，在一楼挂急诊。
我赶紧下楼。
男孩缩在顾昭怀里。
嘴唇发白，额头全是冷汗。
“吃了热火锅，又灌冰可乐，”
“孩子小，肠胃受刺激了，住院输几天液就好。”
医生摘下听诊器，在电脑上开病历。
旁边的徐朵眼眶通红。
“都怪我没照顾好芽芽。”
医生不满地瞥了她一眼，
“你们当父母的也太不上心，小孩怎么能这么折腾。”
顾昭脸色阴沉。
却没出声辩解。
“顾予允。”我走过去。
“妈妈…”他瘪着嘴，立刻又警觉地从爸爸腿上滑下来。
张开手臂，挡在徐朵前面。
“你别怪朵朵阿姨，是我自己要吃的。”
之前他就馋汉堡可乐，只是我管得严，他一直没机会碰。
我费尽心思做的营养餐，他早就腻烦了。
估计我不在家这段时间，他没少吃垃圾食品。
“朵朵阿姨，我们快走。”
他拉着徐朵，回头却发现顾昭没动。
“爸爸？”
顾昭盯着我，脚步却朝我身边的盛寂修走去。
脸上堆着勉强又拘谨的笑。
“盛总。”
“您怎么在这儿。”
盛寂修冷冷扫了他一眼，语气疏离。
“来吃饭。”
顾昭看看我，又看看盛寂修。
他谈了几个月、一直约不到面的合作方老总，居然在医院吃饭？
还是和自己的老婆！
他咬了咬唇，转向我。
“拂林，你什么时候回来？芽芽很想你。”
“你不在家，我根本不会照顾他。”
旁边传来一声嗤笑。
某人阴阳怪气地开口：
“顾总太谦虚了，你不会，你女朋友会啊。”
“看把你父子俩照顾得多好，精神焕发！”
顾予允冲过来捶盛寂修大腿。
“我不许你这么说朵朵阿姨！”
“朵朵阿姨比妈妈还爱我。”
虽然早认清现实，但听到这话还是有点难受。
我蹲下来，轻声说：
“你别怕，我不是来找你的。”
“我和你爸爸马上就要离婚了。”
“朵朵老师很快就是你新妈妈了，开心吗？”
“离婚？”顾予允一脸懵，困惑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
站起来，对顾昭说：
“顾先生，离婚协议麻烦尽快签了给我。”
“不然我就走法律程序了。”
顾昭声音干涩，
“拂林，孩子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
身边那人又火上浇油。
“真是孩子不懂事吗？我看未必。”
顾昭咬紧牙关。
“盛总，这是我私事！”
盛寂修语气淡淡，“看不惯罢了！”
“你……”
我打断他们，“我先走了。”
胳膊被拽住，
“拂林，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信我…”
盛寂修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松手！”
正僵持不下。
顾予允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爸爸，我肚子疼…”
顾昭慌忙弯腰抱他。
我没犹豫，转身就上楼了。
7
盛寂修执意要送我回家。
却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拐上了通往郊外的公路。
我望着窗外流动的夜色，“我们去哪儿？”
光影在他侧脸上明明灭灭。
“陪我看看风景。”
“可我明天还得上班……”
盛寂修斜睨了我一眼。
意味深长的一眼。
“……行吧。”
谁让我刚吃了他请的饭呢。
山顶微风轻拂，虫鸣此起彼伏。
满天星星仿佛伸手就能碰到。
我跑向草地中央，“哇，这儿也太美了吧！”
“空气都特别干净。”
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这段时间，情绪压得我快喘不上气。
我不想迷失自己，却又无力改变现状。
只能不停内耗。
直到顾予允假装落水那一刻，我才真正释怀。
我转过身，冲他灿烂一笑。
“盛寂修，谢谢你。”
“心情好点没？”
我歪着头，“我没不开心啊。”
盛寂修【哼】了一声。
“最好是真的。”
“他根本不配！”
“他配不配我心里有数，反正这婚我结定了。”我吼得比我妈还响。
我妈气得直拍胸口。
我爸赶紧去哄她。
“算啦算啦，我看小顾挺踏实的。”
我妈一把甩开他的手，“你懂个屁。”
“他就是图咱家钱，等他翅膀硬了你就知道了。”
不得不说，我妈眼光真毒。
我是江浙沪独生女。
大三那年，我认识了顾昭。
那会儿他在学校食堂打工。
油腻的围裙都挡不住他那张脸——是真的帅。
毕业后，顾昭靠着我爸的资助开始创业。
一年后，顾予允出生。
那时我忙着进修和学习，一走就是大半年。
徐朵是顾予允的启蒙老师。
顾昭跟我介绍她：
“徐小姐是学教育心理学的。”
“芽芽交给她你尽管放心。”
徐朵虽然清秀，但穿着土气。
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好几岁，所以我根本没当回事。
顾予允上幼儿园后，徐朵就辞职了。
半年前，幼儿园办亲子运动会，我在园里又碰见了她。
后来才知道，徐朵是顾昭高中时的初恋。
两人当初说好考同一所大学。
结果女孩大学里傍上个富二代，
立马把他给踹了。
8
老太太的记忆越来越乱了。
吃午饭时，接到儿科医生的电话。
“有人说你是她孙媳妇，顾予允是她重孙子。”
“你快过来看看。”
儿科和神经科挨着。
我不想见顾昭，但老太太不能不管。
挂了电话，我赶紧往儿科跑。
想了想，又带上早上刚熬的排骨汤。
也许能哄老人跟我回家。
病房门口。
“妈妈？”顾予允迎上来。
看到我手里的保温桶，又撇嘴嫌弃。
“都说了，我不爱吃你炖的汤。”
“我喜欢吃肯德基。”
“朵朵阿姨一会儿给我带炸鸡和薯条。”
“你快走吧，”
“不然朵朵阿姨看见你会不高兴。”
“孙媳妇。”
老太太从病房出来，后面跟着护工。
我扯出笑容，“奶奶。”
顾予允困惑地看看老人又看看我。
“妈妈你……”
我说：“我是来找她的。”
顾予允愣住了。
我绕过他，走向老人。
“奶奶，我们回去吃饭了喔。”
“吃什么呀？”
“排骨汤呢。”
老人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可是他呢？他不吃吗？”
老太太指指顾予允，“他不是你小孩吗？”
我笑得有点勉强。
“……他不喜欢吃这些。”
我最后还是没走成。
儿科医生跟我熟，把我叫住，一顿数落。
“你俩怎么回事，孩子连着几天吃外卖了。”
“儿子你也不管了？”
“等孩子爸来了你再走吧。”
我又折回病房。
打开保温壶，顾予允气呼呼地冲进来。
“都说了我不爱吃你做的饭。”
“你能不能别给我盛……”
我没理他。
老太太坐在桌边，眼巴巴地瞅着。
“哇，还有玉米，我最喜欢吃玉米了。”
“孙媳妇，你以后每天都做饭给我吃好不好。”
我舀了一碗汤递给她，
“你只要乖乖不乱跑，我就做给你吃。”
顾予允脸涨得通红：
“妈妈，你不是给我盛的…”
我淡淡一笑，“你的朵朵阿姨会给你带炸鸡。”
顾予允愣住了。
很久，低着头走开了。
以前，这碗汤是专门留给他的。
现在，他一个人坐在病床上，低头摆弄电话手表。
像被隔在热闹之外的一层玻璃里。
“爸爸，你什么时候来呀。”
“芽芽好饿！”
9
比顾昭先到的是盛寂修。
顾予允小小一只，抱着腿蜷在病床上。
听到开门声。
他高兴地蹦起来：
“爸爸！”
又失望地坐回去。
“不是爸爸。”
盛寂修推门进来。
“吃的什么呀？”
“有我的份吗？”
我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多请几个护工！”
他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低低柔柔地笑了。
“好，听你的，多请几个。”
他太温柔了，我一时语塞。
“随便你，我就是随口一说。”
老太太笑得意味深长。
“孙媳妇，他可不是随口说说哦。”
“别说让他多请几个护工了。”
“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去给你摘。”
盛寂修轻咳一声，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
“奶奶你别瞎说。”
“我没那本事。”
我抬眼看他，四目相对，心莫名慌了一下。
结结巴巴地说：
“没，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喜欢天上的星星。”
盛寂修瞬间恢复面无表情。
“哦。”
气氛正尴尬，顾昭进来了。
“爸爸。”
顾予允跳下床，委屈地扑过去大哭。
“爸爸，你怎么才来，芽芽还没吃饭呢。”
顾昭皱着眉：
“徐朵呢？她没在照顾你吗。”
芽芽搂着他腰抽泣，不吭声。
顾昭扫了这边一眼，目光落在我脸上。
“拂林，我们谈谈。”
老太太挡在我前面。
“你想跟我孙媳妇谈什么？”
顾昭冷笑：
“温拂林，我们还没离婚呢，你就这么急着找下家了？”
老太太语出惊人。
“不是下家，是早就在一起了喔。”
“我孙子手机里还存着她的照片呢。”
我：“……”
盛寂修清了清嗓子。
“对。”
“她说的没错。”
顾昭悲凉地看着我。
顾予允晃了晃他的手，脸上还挂着泪。
“爸爸，你真要和妈妈离婚吗？”
“芽芽…不想让妈妈走。”
这段时间我都住回爸妈家。
晚上下班，在厨房看到顾昭。
“拂林，回来了。”
“快洗手吃饭。”
他系着围裙，端上最后一道汤。
顾予允拉着我的手撒娇。
“妈妈，爸爸今天做的都是你爱吃的哦。”
我觉得有些话必须讲明白。
“谁让你来的？”我说。
“如果没记错，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
顾昭沉默了一会儿，开口：
“徐朵已经走了，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拂林，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她从来没什么。”
当初和徐朵分手，顾昭颓废了很久。
直到遇见我，才慢慢走出来。
人人都说顾总事业家庭双丰收。
他也曾抱着我，一遍遍感叹，幸好遇见我。
可后来，他又碰上了徐朵。
在一个饭局上。
她早跟富二代分了，正为一个项目被人灌酒。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
顾昭替她解了围。
他心里其实挣扎过。
但虚荣心很快压过了愧疚。
他以为自己能掌控局面。
直到事情彻底失控。
我觉得可笑，讽刺道：
“所以，我是你权衡之后的选择。”
“因为你发现我比她有用。”
“顾昭，你这样，是不是有点恶心？”
“不是的。”
他急着解释，
“我从来没拿你跟她比较。”
“我只是不甘心她当初甩了我。”
“我混蛋，我不是人，我不该忽视你的感受。”
“拂林，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会弥补你的。”
爸妈回房去了。
我苦笑摇头。
从没想过，我爱的人，居然这么烂。
他把徐朵留在身边，不是因为还爱她。
而是想看那个曾经抛弃他的人后悔、懊恼。
他把她踩在脚下。
享受被仰望、被崇拜的感觉。
我冷冷拒绝。
“不好。”
“我不会改变主意。”
顾昭脸色瞬间惨白。
背也弯了，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我打开门。
“从你把徐朵留在身边，从她让芽芽跟我疏远，
“我们之间就彻底完了。”
“你走吧。”
10
顾予允闷闷不乐地踢着脚边的小石子。
就在刚才，妈妈不仅把爸爸赶出了家门，
还让他跟着爸爸一起走。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妈妈——
冷冰冰的，一脸严肃，
连说话的声音都硬得像块石头。
他仰起头，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快要掉下来。
“爸爸，妈妈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们了？”
顾昭蹲下身，握住他的小手，轻轻哈了口气暖着。
柔声哄他：
“不是的，妈妈只是太累了。”
“等她休息好了，就会想起我们的。”
他眼圈有点红，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
顾予允眨了眨湿漉漉的大眼睛，
“真的吗？”
顾昭认真点头，“真的。”
孩子立刻高兴起来，
“那过几天我们再回来看妈妈吧！”
“……好。”
风刮起来了，
寒气像霜一样裹在父子俩身上。
顾昭回头，久久望着别墅某个窗口透出的灯光，
然后牵起顾予允的手，慢慢走进夜色里。
我以为事情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可这天下班回家，却看见顾予允站在门口。
“你怎么在这儿？”
“爸爸说他公司特别忙。”
“妈妈，芽芽一个人在家害怕。”
顾予允紧张地搓着手，眼神不安。
我心里有点烦——家里不是有保姆陪着吗？
他拽着我的袖子，小声恳求：
“妈妈，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我做了你最喜欢的山药小米粥。”
燃气灶上温着一个小瓦罐，袅袅冒着热气。
四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自己做饭？一看就是保姆做好带来的。
以前我做这些营养餐的时候，他总是抱怨：
“别的小朋友妈妈都带他们去吃大餐。”
“你整天就炖这些难喝的汤。”
他根本不知道，他从小肠胃就弱，
吃不了油腻、重口味或者高纤维的东西。
那些食谱都是我专门查资料、反复调整，才给他配出来的养胃餐。
饭桌上，
顾予允学着大人的样子，给我盛了一碗粥。
“妈妈，你尝尝这个，真的很好吃喔。”
我把碗推开，“我不吃。”
我讨厌山药。
生山药黏糊糊的，削皮还会让我皮肤过敏。
以前做这些，全是为了他。
现在，我只想离得远远的。
男孩眼里的期待瞬间熄灭，
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
“妈妈，我又惹你不高兴了吗？”
“对不起，我好像总是做错事。”
我心里一软，
顿了顿，解释道：“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不喜欢吃山药。”
“不过你可以多吃点，你刚出院，这个对胃好。”
他破涕为笑，眼睛又亮了起来，
低头舀了一大口粥，
“好，我听妈妈的话。”
“多吃一点。”
11
我的日程全被顾予允塞满了。
根本没空管别的事。
周日一大清早，我家门就被【砰砰】砸响。
“叔叔阿姨好。”
“拂林约我去滑雪。”
是盛寂修。
我眼皮猛地一跳，还没回过神。
就被爸妈直接推了出去。
上车后，
盛寂修黑着脸扔给我一套滑雪服。
“试试合不合身。”
“不喜欢就换。”
我按着太阳穴，头都大了。
实在想不通我那个热情似火、坐一趟地铁能对八个男人心动的同事，又跟他瞎约了啥。
我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问：
“那个……我在微信上跟你说了啥吗？”
盛寂修耳尖泛红，反问我：
“说啥你自己不清楚？”
我不清楚！
我真的完全不知道啊！
我快哭了。
脑子里瞬间闪过一堆少儿不宜的画面。
弱弱地辩解：“其实，那不是……”
盛寂修却突然打断我：“其实我也喜欢你。”
我：啊？
也？
他耳朵越来越红，表情却格外认真。
“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但你得先把婚离了。”
“我喜欢你很久了，可我不想当第三者。”
第三者？
我脑子嗡的一声，完全被他带偏了节奏。
“我没让你当第三者……不对，我是说，你喜欢我？”
他幽怨地瞥了我一眼。
“现在才知道？”
等等。
我彻底懵了，拼命理清这堆信息。
“你怎么可能喜欢我？你不是总骂我笨，还说我脑子里全是浆糊吗？”
他理直气壮地哼了一声。
“你确实笨啊，不然怎么会栽在那种人手里。”
“还为了他跟阿姨顶嘴。”
我：“……”
他越说越来气，开始数落我：
“我大学毕业回来那次，本来打算跟你表白。”
“结果正好撞上你为顾昭要死要活。”
“他那种人一看就是个渣，真不懂你看上他哪点了。”
我想起来了。
就是跟我妈吵得最凶那会儿。
我妈非要拉我去相亲，把对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还说嫁过去肯定不会吃苦。
我当时以为是她编出来哄我的。
没想到那人就是他。
盛寂修侧头看了我一眼：
“好在你醒得还不算太晚。”
“没白让我等你十几年……”
12
误会越闹越大了。
我赶紧解释。
“其实，加你微信的根本不是我——”
“——看，雪山。”
盛寂修打断我。
“人太多，下车后跟紧我，别走散了。”
“哦，好！等下——”
我赶紧拉回注意力。
打开微信给他看。
“真不是我，你看，这才是我的号，加你的是我同事。”
“约你的人也是她。”
“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真的完全不知情。”
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过了好一会儿。
盛寂修冷冷地“哦”了一声。
猛地打了一把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
死死盯住我。
“温拂林，你不说话会死是不是？”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
我缩了缩脖子。
“呵呵……”
第二天午休，办公室空无一人。
老太太鬼鬼祟祟地溜进来。
“我跟你说啊。”
“寂修不对劲，好像被人甩了一样。”
“脸色臭得要命，问什么都不理。”
“昨天还好好的呢。”
“算了，奶奶先在你这儿躲躲。”
我叹了口气，像盛寂修这么骄傲的人，这次怕是要很久才能缓过来。
正想着，盛寂修推门进来了。
“温拂林，我不在乎微信是谁的。”
“我喜欢的人是你。”
他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你给句准话，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说出来让我彻底死心也好。”
他情绪越来越激动，眼尾泛红。
我想起很久以前。
盛寂修也是这样，骂完我又默默帮我整理笔记。
担心我看不懂。
还分门别类写满注解。
早上他虽然板着脸，但还是会准时把包子放我桌上。
那些从前没注意的小事突然涌上心头。
思绪像种子破土而出，疯狂蔓延。
在心里开出最灿烂的花。
我努力压下狂跳的心。
深吸一口气。
“你不是说不想当小三吗……”
“谁说的，”他立刻反驳，“我巴不得……”
“就算喜欢，也得等我离了婚再说。”
两句话几乎同时蹦出来。
盛寂修的表情肉眼可见地亮了起来。
激动地抓住我的肩膀。
“你说真的？”
“你喜欢我？”
“你是喜欢我对吧？不管了，我就当你承认了。”
“你现在反悔也没用。”
这人，非得当着外人的面说这些？
偏偏那个大电灯泡还不走。
歪着脑袋看热闹。
“大孙子，冷静点，冷静点。”
我不敢直视他，索性豁出去了。
“现在喜欢得还不多，你给我点时间。”
“以后肯定会。”
“特别特别喜欢你。”
他被巨大的喜悦淹没，眼睛亮得惊人。
“够了够了，有一点就够了。”
然后小心翼翼地问：
“那我现在算你男朋友了吗？”
我抿了抿嘴。
“我还没离婚呢！”
“快了，”他信心十足地说，“他撑不了几天了。”
“你怎么知道？你……”
盛寂修眼神冷了几分，轻哼一声。
“只是给他一点小小教训。”
“谁让他拖着不签字。”
13
盛寂修成了我家的常客。
饭桌上跟顾予允抢菜，背地里争宠。
晚饭后，他跟着我进了房间。
像只委屈巴巴的大狗。
“你看我都瘦了。”
我摸摸他的头，故意逗他。
“减肥减的？”
“不是，想你想的。”
他抓着我的手按在他小腹上。
睫毛扑闪扑闪的，浑身散发着荷尔蒙。
“你摸摸，越来越硬了。”
他这是在撩我？
我数了数，八块，整整齐齐。
看不出来，身材还挺能打。
“妈妈。”
门外传来怯生生的声音，打断了这暧昧氛围。
是顾予允。
“妈妈，你在里面吗？”
盛寂修一把扣住我的胳膊，从后面圈住我。
语气不满地抱怨：
“别开门。”
“那小屁孩整天黏着你，”
“现在是我的时间。”
顾予允声音带着哭腔。
“妈妈，芽芽想你了。”
我拉开门，他立刻扑进我怀里。
身后站着脸色阴沉的顾昭。
盛寂修抱臂靠在桌边，轻嗤一声。
“晚上好啊顾总，事情都摆平了？”
“盛寂修，你别太过分……”顾昭上前揪住他衣领。
却被他轻松甩开。
他掸了掸衣角根本不存在的灰。
嘴角带笑，眼神却冷。
“别冲动，顾总。”
“你也不想辛辛苦苦打拼的公司一夜归零吧。”
“我说到做到。”
顾昭拳头攥得青筋暴起。
空气瞬间绷紧。
“妈妈。”顾予允拽了拽我的衣角。
“妈妈，你和这个叔叔在谈恋爱吗？”
我没说话。
倒是盛寂修，慢悠悠弯下腰，俯视着他。
“猜对了。”
“我们不光谈恋爱，还要结婚。”
“到时候欢迎你和你爸来喝喜酒。”
“不过可别哭鼻子啊。”
“我最烦爱哭的小孩。”
顾予允嘴一瘪，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拂林…”顾昭嗓音沙哑。
“公司我不要了。”
“你回来，孩子不能没有妈。”
我没看他。
蹲下来，轻轻给顾予允擦眼泪。
男孩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顾予允。”
我盯着他，语气冷淡。
“是你先不要妈妈的。”
“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话和行为负责。”
“没有妈妈，还有爸爸爱你。”
“回去吧。”
“你会慢慢习惯没有我的生活。”
男孩哭得更厉害了。
我站起来，把他的手塞进顾昭手里。
顾昭低着头，动作僵硬，一滴泪掉了下来。
我静静看着他。
走到今天，是偶然，也是注定。
我做不到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
治愈伤痛最好的方式就是——
从现在开始，
我不再和你同行。
顾昭签了离婚协议。
还加了一条，把公司一半股份转给我。
他怕盛寂修搞他。
绑上我，虽然赚得不多，但总比破产强。
办完手续，他眼眶发红地说：
“拂林，我不会再结婚了。”
“他要是对你不好，我会把你抢回来。”
盛寂修抬手差点把他撂倒。
拽着我就走出了民政局。
“别做梦了啊。”
“你没这机会！”
“我又帅又有钱。”
“感情也清清白白，可不像你，前任一堆，小三小四乱七八糟的。”
阳光正好，暖意在心里蔓延开来。
我停下脚步，朝他伸出手。
“我不信。”
“除非你把手机给我看看。”
男人难得扭捏起来。
“别了吧——”
我歪着头，慢悠悠地说。
“听说，有人偷偷存了我的照片。”
“本来还想给他个机会当我男朋友……”
“看！现在就看！”
盛寂修眼睛一亮，飞快打开相册。
——是我伏在台灯下学习的照片。
光线柔和，
侧脸线条青涩又好看，
连脸上的细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是那次给我补课时拍的？”
“嗯。”他有点不自在。
“原来你那时候就喜欢我了？”
“嗯。”他耳朵都红透了。
我继续逗他。
“你开窍挺早啊，老实交代，有没有对着我照片干坏事？”
男人整张脸都红了。
双手用力扣住我的肩膀。
“所以，我现在有资格了吗？”
我踮起脚尖，直到彼此呼吸缠在一起。
“你说呢，亲爱的男朋友。”
14
和盛寂修在一起后，
我每天都收到一束花。
奢侈品也跟不要钱一样往我这儿送。
全医院都知道了。
某天，
在电梯里碰见那个加过他微信的女同事。
她挺大方地说：
“原来你们真是一对啊。”
“怪不得他把我删了。”
我：“他把你删了？”
同事：“当晚就删了，我连句话都没来得及发。”
我：“……你早怎么不告诉我？”
同事：“拜托，这种丢人的事，谁好意思说啊。”
晚上下班，盛寂修在医院门口等我。
上车后，他俯身帮我扣好安全带。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79天哦。”
“我好像比前78天更爱你了。”
我侧过头，故意问：
“盛寂修，‘我’之前在微信上到底给你发了啥？”
“能让我看看吗？”
男人像是猜到了什么，
眼尾微微弯起，
慢慢凑近，每个字都像带着电流：
“光看多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