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事在体制内，是个刺头谁惹他，他就干谁，当场就干，不求升官

我有个同事，在体制内就是个刺头，谁惹他他就干谁，当场就干，站楼道里骂，什么难听说什么。不求升官。

他叫老周，今年五十三，在单位干了二十八年，还在副科级的位置上晃悠。没人怕他升上来抢位置，也没人真敢把他怎么样。昨天下午，三楼楼道里又炸开了锅，老周叉着腰站在办公室主任门口，声音震得天花板上的吊灯都晃。

“报销单压了半个月，你当我瞎是不是？发票粘得规规矩矩，章盖得清清楚楚，到你这就成了‘有问题’？”老周的吼声顺着门缝往各个办公室钻，路过的人都放慢脚步，偷偷往这边瞥。办公室主任老李的门虚掩着，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老周手里捏着那张皱巴巴的报销单，指节都捏白了。那是他上个月下基层调研的差旅费，来回的车票、住宿发票，还有给村民买慰问品的小票，每一张都核对过三遍。上周他找老李，老李头也不抬地说“再等等”，这一等就是七天。

旁边财务室的小张探出头，又赶紧缩了回去。她去年刚来的时候，还见过老周跟科长拍桌子。那天科室里分配年终考核名额，科长把唯一一个优秀名额给了自己的远房侄子，老周当场就翻了脸。“凭什么？他这一年迟到早退多少次，报表错了多少回，你眼瞎看不见？”科长气得脸通红，说他“目无领导”，老周直接把桌上的考核表撕了，“这样的优秀，谁要谁拿去，我不稀罕。”

那次闹到了分管副局长那里，大家都以为老周要被处分。没想到副局长看了考核记录，又找几个老同事问了情况，最后把优秀名额换给了勤勤恳恳的老王。后来有人私下说，副局长年轻的时候，跟老周在一个部队待过，知道他的脾气，认死理，不藏奸。

老周在部队待了八年，复原后分配到这个单位。刚来时他还不是这样，说话办事都透着股军人的利落，见谁都客客气气。直到十年前，他带的一个年轻下属，因为不肯给当时的处长送礼，被处处刁难，最后被迫调走。老周去找处长理论，处长说他“多管闲事”，还放话说要让他“不好过”。从那天起，老周就变了，谁要是敢在他面前玩猫腻、搞小动作，他当场就敢翻脸。

“躲着算什么本事？出来说清楚！”老周还在骂，声音里带着点沙哑。楼道里的人越来越多，有人窃窃私语，说老周“太冲动”，也有人说“老李就是该骂，仗着自己是主任就卡别人的事”。

这时，老李终于打开门，脸上堆着笑：“老周，别生气，这不是最近事多，给忘了嘛，我这就给你批。”他伸手想拿报销单，老周往后一躲，把单子拍在旁边的窗台上。

“忘了？我上周跟你说的时候，你怎么不忘？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没背景没靠山，就可以随便拿捏？”老周的眼睛瞪得溜圆，“今天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这单子我还就不批了，我倒要看看，这单位到底是讲规矩，还是讲你那点小心思。”

老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旁边的工会主席王姐走过来，拉了拉老周的胳膊：“老周，别气了，老李也不是故意的，先把单子批了，别耽误事。”老周看了王姐一眼，王姐是单位里少数几个敢跟他说上话的人，当年他那个下属调走后，还是王姐帮忙找的新工作。

老周没再骂，把报销单扔给老李：“赶紧批，别再让我跑第二趟。”老李接过单子，低头飞快地签了字。老周拿起单子，看了一眼，转身就走，走到楼道口的时候，还回头撂下一句：“以后少玩那些花花肠子，小心栽跟头。”

回到办公室，老周把报销单往桌上一放，端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大口茶。对面的小刘凑过来，小声说：“周哥，你刚才太牛了，就是有点太冲动了，万一老李给你穿小鞋怎么办？”老周瞥了他一眼：“穿就穿，我一不求升官，二不求发财，他能把我怎么样？”

小刘叹了口气，没再说话。他刚来单位的时候，老周还教过他怎么写调研报告，怎么跟基层群众打交道。他知道老周看着凶，其实心不坏，就是见不得那些歪门邪道。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老周收拾东西准备走，副局长办公室的门开了，副局长朝他招了招手。老周走过去，副局长递给她一个信封：“这是上次你帮局里解决信访问题的奖金，之前忙忘了，现在给你。”老周接过信封，愣了一下：“这点小事，还发什么奖金。”副局长笑了：“该给的就得给，不能让老实人吃亏，也不能让敢说真话的人寒心。”

老周拿着信封，走出副局长办公室，夕阳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捏了捏信封，又想起了刚才在楼道里的事，想起了十年前那个被迫调走的下属，想起了部队里班长常说的“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办公室里的人陆续走光了，老周最后一个锁上门。楼道里静悄悄的，刚才的争吵声好像还在空气中回荡。他慢慢走下楼梯，心里琢磨着，明天上班，老李会不会真的给自己穿小鞋？又或者，经这么一闹，以后单位里那些搞猫腻的人，会不会收敛一点？

你说，这体制里的事，到底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混日子，还是像老周这样，该较真的时候就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