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总说我乱花钱，我说她不懂，她摔门说我一辈子你也攒不下钱

我妈总说我乱花钱，我说她不懂，她摔门说我一辈子你也攒不下钱。

我站在客厅，手里还攥着刚拆封的快递盒，里面是双轻便的健步鞋。防盗门“砰”的一声响，震得茶几上的玻璃杯晃了晃，水珠溅到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我盯着卧室门，气不打一处来，把鞋盒往沙发上一扔，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上周跟同事逛街，看见这双鞋，想起妈晨练总穿那双旧布鞋，鞋底都磨平了，她总说还能穿，不用买新的。我咬咬牙买了下来，想着给她个惊喜，没想到又被说乱花钱。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闺蜜发来的消息，问我周末去不去逛街。我回了句不去，放下手机，脑子里冒出小时候的事。那时候我上小学，看见同学有个带卡通图案的书包，哭着闹着要。妈皱着眉说我浪费，家里的书包还能用，可第二天放学，她就从布包里掏出一个新书包，跟我想要的一模一样。后来我才知道，她那几天每天提前下班，去菜市场帮人剥蒜，剥了三天才凑够买书包的钱。

客厅传来轻微的响动，我悄悄拉开一条门缝。妈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我扔过去的鞋盒，慢慢打开。她戴上老花镜，手指在鞋面上轻轻摩挲，然后把鞋拿出来，放在地上，用脚轻轻踩了踩，嘴角偷偷往上扬了扬。

我心里一软，想起上个月，妈说膝盖疼，上下楼梯不方便。我网上查了说护膝能缓解，就买了一副回来，她当时也是劈头盖脸说我乱花钱，可第二天我就看见她晨练时戴着。还有去年冬天，我给她买了件羽绒服，她抱怨我花冤枉钱，转头却跟邻居张阿姨说，这是女儿买的，保暖得很。

晚饭时，妈把菜端上桌，一碟炒青菜，一碗番茄鸡蛋汤，还有我爱吃的红烧肉。她没说话，往我碗里夹了块肉。我扒着米饭，小声说：“妈，那双鞋不贵，适合你晨练穿。”她嗯了一声，继续吃饭，没再提乱花钱的事。

收拾完碗筷，我坐在客厅看电视，妈走进厨房，拿出一个铁盒子。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沓沓整齐的零钱，还有几张存折。“这是我攒的钱，”她把盒子放在我面前，“你刚工作没几年，花钱别大手大脚，以后结婚、买房，都需要钱。”我看着那些零钱，想起每次我给她钱，她都推脱说自己有钱，不用我操心。

我拿起一张存折，上面的存款金额不多，却是她一点点攒下来的。想起她平时买菜，总跟小贩讨价还价，衣服穿了好几年都舍不得换，却总在我回家时，做一桌子我爱吃的菜，我生病时，整夜守在我床边。

妈坐在我旁边，叹了口气：“我不是不让你买东西，是怕你以后遇到事，手里没点钱，为难。”我点点头，眼睛有点酸。拿起沙发上的健步鞋，递到她面前：“妈，你试试合不合脚。”她接过鞋，慢慢穿上，站起来走了两步，脸上露出笑容：“挺舒服的。”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想着妈说的话，想着她偷偷摩挲鞋子的样子。原来她从来不是真的怪我乱花钱，只是想用她的方式，为我攒下一点底气。这样藏在唠叨里的爱，我以前怎么就总觉得是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