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提前回家,门口两双鞋,我转身订了最快航班

发布时间:2025-12-09 00:47  浏览量:1

我推开门,两双鞋。

一双是我的拖鞋,另一双是锃亮的男士皮鞋,四十三码左右,陌生。

我的那双被踢到了鞋柜角落,像垃圾。

客厅里传来电视声,综艺节目的罐头笑声,刺耳。

我轻轻放下行李箱,皮革轮子压在木地板上,没出声。我甚至没脱鞋。

心跳得厉害,但我脑子里异常清楚。我掏出手机,打开订票软件,手指冰凉。最近一班飞往广州的航班,两小时后起飞。我付款,确认,然后把手机调成静音。

我退到楼道防火门后,从虚掩的门缝里盯着我家门口。

大概二十分钟,门开了。

她先出来,穿着我上个月给她买的真丝睡裙,头发有点乱。她笑着回头说了句什么。

然后他出来了,我的部门总监,陈炜。他拍了拍她的腰,动作自然熟练。他弯腰穿上了那双锃亮的皮鞋。

“下周三他回来,老地方?”陈炜的声音,我太熟了,开会时总用这种不容置疑的调子。

“嗯,等你电话。”她的声音又软又黏,我从没听过她用这种声音跟我说话。

他们接了个吻,不长,但足够让我把防火门的金属边捏得硌手。

电梯下行。我走出来,站在我家门口。

钥匙插进去,转动。一切如常,除了空气中那股陌生的古龙水味,混合着一种事后的甜腻气息。

卧室床单是乱的。浴室里,我的牙刷杯被挪到了角落,台面上多了一个陌生的剃须刀。垃圾桶里,用过的安全套打了个死结,扎眼。

我坐在沙发上,没开灯。电视还开着,一群人在虚假地欢笑。

手机亮了,“老公,你那边项目顺利吗?想你哦。”

我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很久。然后回:“还行,挺顺利。你也照顾好自己。”

我得等。

我不能现在撕破脸。房子是婚后买的,但首付她家出了大半,贷款主贷人是我。存款都在她手里管着,说是理财。我的工资卡每月按时上交。现在闹,我可能连个住处都没有。

陈炜更麻烦。他是公司元老,我是他手下提拔上来的。撕破脸,工作可能也没了。

我得好好想想。

我起身,把行李箱拖进书房,拿出几件衣服扔进洗衣机,弄出点动静。然后我走进卧室,拉开被子躺下。被子上都是那股恶心的味道。我忍着。

半夜,她回来了。

钥匙声,窸窸窣窣的换鞋声。她推开卧室门,看到我,吓得尖叫一声。

“啊!你……你怎么回来了?!”她脸色煞白,手捂着胸口。

“项目提前结束了。”我躺着没动,声音平静,“吓到你了?”

“你……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她语气里惊魂未定,还有一丝恼怒。

“想给你个惊喜。”我说,“看来是惊着了。”

她僵在门口,没开大灯,只有客厅的光勾勒出她的轮廓。那件真丝睡裙,她换掉了。

“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她转身想走。

“不饿。”我叫住她,“过来睡吧,很晚了。”

她磨蹭着过来,掀开被子一角,背对着我躺下,身体绷得很紧。

“你身上什么味道?”她忽然问,带着点试探。

“飞机上的味道吧,难受,明早洗洗。”我翻了个身,“睡吧。”

一夜无话。我知道她没睡着。我也没睡。

天亮了,我像往常一样起床,做早餐。煎蛋,牛奶。

她坐在餐桌前,眼神躲闪,化着精致的妆,试图掩盖憔悴。

“今天这么早化妆?”我问。

“哦,约了闺蜜逛街。”她低头喝牛奶。

“哪个闺蜜?小雅还是琳达?”

“琳……琳达。”

“挺好。”我把煎蛋推过去,“玩得开心点。”

她抬头飞快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点什么。但我只是平静地吃饭。

她出门后,我走到书房,打开旧笔记本电脑。我有个习惯,家里网络路由器连接了我手机一个备份软件,会自动同步连接过这台WiFi的所有设备的浏览记录和历史位置,本来是为了防丢。

我输入密码。

数据开始加载。

过去一个月,她的手机频繁访问一个位于城东高端公寓的地址。导航记录显示,每次停留至少三小时。周三下午,周五晚上,甚至上周日下午——那天她跟我说她在娘家。

购物记录里,有两笔酒店消费,本地五星级,钟点房。

还有聊天记录备份。露骨,下作,计划着怎么把我“踢出局”。陈炜说:“他那个人,闷,好拿捏。到时候让他背个锅,公司开除他,名声臭了,也没钱跟你争财产。”

她回:“嗯,都听你的。就是还得忍一阵,恶心。”

我看着,手指有点麻。不是伤心,是那种冰凉的、尖锐的东西,从脊椎爬上来。

我把关键记录截图,加密,上传到几个不同的云盘。然后清除了电脑上的操作痕迹。

接下来一周,我正常上班。

见到陈炜,他像往常一样,拍我肩膀:“小赵,出差辛苦了!那个广州的项目报告,抓紧写一下,周会上要用。”

“好的陈总,没问题。”我点头,笑容无懈可击。

他眼神里有一丝极细微的打量,然后转为惯常的傲慢。他大概觉得,我就是个埋头干活的老实蠢货。

周会,我提交了报告。陈炜当着所有人的面,挑了几个无足轻重的小毛病,然后话锋一转:“不过总体还行,年轻人,要多磨练。”

我点头称是。

散会后,他叫我留下。

“小赵啊,坐。”他点起一支烟,也不问我,“最近家里都好吧?”

“挺好的,劳您关心。”

“嗯,男人嘛,事业重要,但后院不能起火。”他吐了口烟圈,意有所指,“听说……你爱人很漂亮?要守得住才行啊。”

我手指蜷了一下,脸上还是笑着:“陈总说笑了,我老婆普通人家,本分人。”

“本分好,本分好。”他笑了,眼里没什么温度,“下季度部门有个去西北支援的项目,条件苦,周期长,但很锻炼人。我考虑让你去,你有潜力,别让我失望。”

这就是要开始把我“踢出去”了。

“谢谢陈总栽培,我服从安排。”我说。

他满意地点点头。

晚上回家,她做了饭,比以前丰盛。吃饭时,她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我们部门下季度可能有个外派,时间长点。”我夹了一筷子菜,状似随意地说。

她眼睛亮了一下,又迅速掩饰:“去哪?多久?”

“西北,可能得小半年吧。”

“那么久啊……”她语气里听不出多少不舍,“不过公司安排,也没办法。你去吧,家里有我。”

“嗯,家里钱还够用吗?我外派补贴应该不少。”

“够的,你不用担心。”她给我盛了碗汤,“就是……你一个人在外面,注意身体。”

演戏演全套。我喝着汤,味道鲜美,心里冷得像冰窖。

又过了一周,周三。

她说:“今晚琳达过生日,我去陪她,可能晚点回来。”

“好,别喝太多酒。”

她出门了,喷了那款我讨厌的浓烈香水。

我等到八点,换上一身深色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拿了备用手机和一个小型运动相机,出门。

打车到城东那个公寓小区。我提前查过,这里安保严,但外卖和访客登记后可以进。我假装找朋友,登记了一个假名字和房号——陈炜在这里有一套房,我知道地址。

我进了小区,找到那栋楼,在对面绿化带的阴影里站着。楼层不高,我能看到那个客厅的窗户。灯亮着,窗帘没拉严。

过了一会儿,两个身影出现在窗口。她穿着情趣内衣,是他买的。他们搂抱着,接吻,然后倒在沙发上。

我举起相机,拉近镜头。画面很清晰。

拍了几分钟,足够了。我转身离开,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但手很稳。

回到家,已经凌晨一点。她还没回来。

我把视频导出来,备份。然后我开始整理其他东西:这些年的转账记录,她管钱后大额不明支出(很多是给陈炜买礼物),她和她母亲商量怎么让我“净身出户”的录音(我早就在家里放了隐蔽的录音笔)。

最重要的,是我偷偷拍下的,陈炜经手项目里几笔可疑的财务往来截图。他做事谨慎,但有一次用公司电脑处理,临时走开没锁屏,被我看到了。我一直留着,当时不知为什么,现在明白了。

天快亮时,她回来了,轻手轻脚。

我闭着眼装睡。

第二天是周五。

我照常上班。下午,我匿名向公司审计部门邮箱发送了关于陈炜涉嫌职务侵占的材料线索,措辞严谨,证据链清晰,但隐去了来源。

然后,我向纪委实名举报陈炜生活作风问题,附上了那段视频的截图(关键部位打码)和文字说明,指出他与下属妻子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并利用职权打击报复下属。举报信和材料一式多份,寄往不同的相关单位。

做完这些,我请了半天假。

我回到家,她正在试穿新裙子,心情很好的样子。

“回来这么早?”她有点意外。

“嗯,有点事跟你谈。”我坐下。

“什么事?”她没在意,还在照镜子。

“我们离婚吧。”

镜子前的她,动作瞬间定格。

她慢慢转过身,脸上先是错愕,然后迅速堆起虚假的惊讶和委屈:“你……你说什么?赵峰,你什么意思?好端端的离什么婚?”

“好端端?”我笑了,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是她和陈炜在公寓窗边的截图,递到她面前。

她的脸“唰”地白了,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开始哆嗦。

“你……你跟踪我?!你变态!”她尖声叫道,试图用愤怒掩盖恐慌。

“比不上你们。”我收回手机,“聊聊条件吧。”

“你想怎么样?”她声音发抖,强撑着,“赵峰,我告诉你,这房子首付是我家出的!存款也是我管的!你休想拿走一分钱!是你先对不起我,你居然怀疑我,还拍这种恶心的东西!”

倒打一耙。演技真好。

“首付你家出了百分之六十,没错。但婚后贷款一直是我在还,流水很清楚。增值部分有我一半。存款是婚后共同财产,你单方面转移的大额消费,特别是给陈炜的,属于恶意挥霍夫妻共同财产,离婚时可以追回,或者你补偿我。”我语气平静,像在说别人的事,“另外,你和他计划让我背黑锅、失业,这些录音和记录,法庭会很有兴趣。重婚罪证据确凿的话,你是过错方,我可以要求赔偿,并且你分财产时会少分,甚至不分。”

她像被掐住了脖子,瞪大眼睛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

“你……你早就知道了?你阴我?!”她冲过来,想抢我手机。

我躲开了。“从我看到门口那双皮鞋开始。”

“混蛋!王八蛋!”她歇斯底里地哭骂起来,“我跟你这么多年,我得到了什么?!你就是一个窝囊废!陈炜他能给我买包,买首饰,带我去国外旅游!你能给我什么?!就知道埋头工作,像个木头!我受够了!”

“所以,这就是你出轨,还和别人计划毁掉我的理由?”我看着她扭曲的脸,“行,我明白了。那没什么好谈的了。律师我会联系你。这房子,在离婚判决前,我有权居住。你自便。”

我走进书房,反锁了门。

门外传来砸东西的声音和哭嚎。

我戴上耳机,打开电脑。工作邮箱里,有一封新邮件,是审计部门一个私下关系不错的同事发来的:“老赵,小心点,陈炜好像出事了,上面突然要查他,风暴可能有点大,别被牵连。”

我回复:“谢谢,我会注意。”

一周后,公司内部通报,陈炜因涉嫌职务侵占、严重生活作风问题被停职,接受调查。消息传得很快,添油加醋。

她彻底慌了,打电话给我,语气软了下来,带着哭腔:“赵峰,我知道错了,我们能不能别离婚?我是一时糊涂,都是他逼我的……我们这么多年感情,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感情?”我打断她,“从你把他带进我们卧室那天起,就没了。谈条件吧,协议离婚,我只要我应得的那部分,算是给过去留点体面。闹上法庭,你和他那些事,会人尽皆知。你选。”

她沉默了很久,最后哑着嗓子说:“……我签协议。”

协议签得很快。房子卖了,扣除贷款,首付比例还给她家,增值部分我对半分。存款追回了一部分她给陈炜的花销,剩下的平分。我没多要,也没少要。

搬走那天,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曾经的家。

空荡荡的,像个坟墓。

又过了一个月,正式离婚证拿到手。

陈炜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数额不小,够他在里面待上好几年。公司开除了他,行业里也臭了。

她呢?听说和陈炜闹翻了,嫌他没了钱和地位。分到的钱,似乎也没留住,挥霍得很快。有共同的朋友见过她一次,说憔悴得厉害,还在打听有没有“靠谱”的新对象。

我没兴趣再知道。

我申请调去了另一个城市的分公司,从头开始。工作依旧忙碌,但心里那片冰冷的废墟上,好像慢慢能照进点阳光了。

偶尔还是会想起推开门看见两双鞋的那个下午。

但也就只是想起而已。

我点了支烟,靠在新的公寓阳台上,看着楼下的车流。

明天还要上班。

生活还得继续。

只是,再也没人等我回家,也没人等别人回家了。

这样,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