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人跑步讲究“踩屎感”,95年我们穿着胶鞋五公里跑烂脚
发布时间:2025-12-13 10:36 浏览量:1
现在的人跑步讲究“踩屎感”,我们那时候跑步讲究“踩刀感”。1995年的夏天,那双几块钱的“老解放”胶鞋,把我的脚底板磨得血肉模糊。那场五公里,跑掉了我的娇气,也把一副铁骨头硬生生砸进了身体里。
刚才去公园散步,看见一群小年轻在晨跑。
脚上蹬着带气垫的跑鞋,手里戴着运动手表,装备专业得很。
我也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老布鞋,不由得笑了。
那种“踩屎感”的舒服劲儿,咱们当年哪敢想?
那一瞬间,思绪一下子就被拽回了1995年的那个夏天。
那年我刚满19岁,脚上是一双磨平了纹路的“老解放”。
也就是那双鞋,差点要了我的命。
那是新兵下连后的第一个夏天。
知了在树上叫得人心烦意乱,太阳毒得能把柏油路晒化。
那时候部队条件差,物资紧缺。
发下来的胶鞋,也就是俗称的“老解放”,底子薄得跟纸一样。
不用跑,光是走在石子路上,都能感觉到石头的棱角硌得骨头疼。
那天午休刚醒,哨子突然响了。
全连紧急集合,五公里越野考核。
连长黑着脸站在操场上,手里掐着秒表,眼神像鹰一样。
“今天谁要是跑不进21分,晚饭就别吃了,围着操场再跑十圈!”
气氛一下子压抑到了极点。
我紧了紧腰带,把胶鞋的鞋带勒了又勒。
那时候不懂,以为鞋带系紧点,脚就不疼了。
其实,那是噩梦的开始。
一声哨响,一百多号人像撒出去的野狗,卷起漫天的黄土。
刚开始的一公里,还算凑合。
虽然脚底板硌得慌,但年轻气盛,咬咬牙还能跟上队伍。
到了两公里,汗下来了。
汗水顺着裤腿流进鞋里,原本就硬邦邦的帆布面,被汗水一泡,变得像锉刀一样粗糙。
每跑一步,脚面就在那“锉刀”上蹭一下。
火辣辣的疼。
到了三公里,那是著名的“鬼门关”。
体能到了极限,肺里像塞了一团带刺的棉花,喘气都带血腥味。
脚底板早就没了知觉,只剩下麻木和滚烫。
那是地表五六十度的高温,加上脚底摩擦的热度。
我觉得自己不是在跑步,是在受刑。
每一步踩下去,都像是在烧红的铁板上跳舞。
那时候,我的右脚后跟已经被磨破了。
但我不敢停。
班长就在我旁边跟着跑,手里挥舞着背包带。
“小刘!别怂!是男人就给老子冲!”
他那张脸被太阳晒得脱了皮,嘴唇干裂,但吼出来的声音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我听见自己脚底下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
那是汗水混着血水,在胶鞋里搅拌的声音。
很恶心,也很真实。
我有那么一瞬间,真想两眼一黑晕过去算了。
晕过去就不用跑了,就不用受这份罪了。
可看着前面战友被汗水浸透的后背,看着班长那双充血的眼睛。
我咬碎了后槽牙,硬是把那口气提了起来。
那时候脑子里就一个念头:
死也得死在终点线上,不能丢人!
冲过终点线的那一刻,我直接跪在了地上。
嗓子眼干得冒烟,胃里翻江倒海。
连长报完成绩:19分40秒。
及格了,甚至还算优秀。
但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那种钻心的疼,在停下来的瞬间,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大家都坐在马路牙子上脱鞋。
我也颤颤巍巍地解开鞋带。
那只胶鞋,已经被血水染透了,成了暗红色。
我试着往下脱袜子。
“嘶——”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疼得浑身一哆嗦。
袜子已经和脚后跟的皮肉粘连在了一起,血痂把它们焊死了一样。
旁边的卫生员跑过来,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
“别硬扯,得用盐水泡开。”
他端来一盆温盐水。
我把脚放进去的那一刻,那滋味,比跑五公里还酸爽。
疼得我一个大老爷们,眼泪哗哗往下掉。
最后,袜子是连着皮撕下来的。
脚后跟上一大块红肉露在外面,看着都渗人。
班长看着我的脚,没说话。
他蹲下来,默默地给我涂紫药水。
那药水杀得我直抽抽,但我没敢喊疼。
因为我看见,班长的脚上,也是全是老茧和伤疤。
那是无数个五公里,一层层磨出来的。
后来,那双带血的胶鞋被我刷干净了。
虽然破了个洞,但我没舍得扔。
补了补,继续穿。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一双鞋就是一份家当。
我是农村出来的娃,家里穷。
当兵是为了吃饱饭,是为了找出路。
每次想要偷懒的时候,我就看看那双鞋。
看看那个补丁,想想那天脚底板的疼。
我就告诉自己:
你没伞,下雨就得拼命跑。
你没背景,这条路就得靠这双烂脚一步步跑出来。
1998年,我面临退伍。
收拾行李的时候,我又翻出了那双“老解放”。
鞋底已经磨穿了,鞋帮也泛了白。
我把它捧在手里,看了好久。
战友笑我:“这破烂玩意儿还留着干啥?带回去当传家宝啊?”
我笑了笑,没解释。
最后,我还是把它留在了营区的垃圾站。
带不走的是鞋,带走的是骨头。
那几年,这双鞋跑烂了我的脚。
但也跑硬了我的骨头,跑宽了我的心胸。
转业回到地方这二十多年。
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家里鞋柜里,皮鞋、运动鞋、休闲鞋,摆了一排。
哪双都比当年的“老解放”舒服,哪双都比它贵。
可有时候遇到难事儿,心里堵得慌。
我就特别想找双胶鞋穿穿。
想找回那种脚踏实地,踩在泥土上的感觉。
现在的孩子,娇气了。
稍微磕破点皮,就哭爹喊娘。
鞋子不舒服,就不愿意走路。
我不怪他们,时代不同了。
但有时候,我还是会跟孙子讲当年的故事。
讲那个夏天,讲那场五公里,讲那双带血的袜子。
孙子听得一愣一愣的,问我:“爷爷,那你不疼吗?”
我摸着他的头,笑了。
“疼啊,怎么不疼。”
“但有些路,只有穿胶鞋跑过,你才知道什么是甜。”
人生这辈子,其实就是一场五公里。
前面三公里是熬,后面两公里是拼。
没有那段跑烂脚的日子,我可能早就趴在半道上了。
前两天阴天,脚后跟的旧伤隐隐作痛。
那是身体留给我的记号。
它提醒我:
别忘了你是谁,别忘了你是从哪跑出来的。
如今,我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那些穿着气垫鞋跑步的年轻人。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充满活力。
我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
深吸一口,吐出的烟圈慢慢散开。
虽然现在我不穿胶鞋了,也不跑五公里了。
但那个穿着破胶鞋,咬牙冲过终点的愣头青,一直住在我心里。
从未离开。
老战友们,当兵那几年,你穿坏了几双“老解放”?
脚底板的老茧还在吗?
评论区亮个相,看看谁当年的“五公里”成绩最硬!
别藏着掖着,让咱们再比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