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年我被分到猪肉厂,同学求我调换,改去了鞋厂,命运发生改变
发布时间:2025-12-13 17:45 浏览量:2
1985 年的夏末,风里还带着几分燥热,却已悄悄褪去了盛夏的灼人。北方小城临河巷的土路上,自行车铃铛声 “叮铃铃” 地响着,混着居民院里飘出的饭菜香,勾勒出一派烟火气。陈建国骑着那辆半旧的 “永久” 牌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一个牛皮纸信封,车后座还载着刚从菜市场买的两棵白菜,车轮碾过路面的石子,颠簸中带着难以掩饰的轻快。
他刚从街道办事处回来,手里的牛皮纸信封里,装着改变他命运的东西 —— 国营红光猪肉厂的分配通知书。信封上 “国营红光猪肉厂” 几个宋体字印得格外清晰,右下角还盖着鲜红的公章,那红色像一团火焰,烧得陈建国心里暖洋洋的。
陈建国今年 22 岁,刚从地区技工学校的机械维修专业毕业。在那个年代,“毕业分配” 是多少人羡慕的事儿,尤其是能进国营厂,更是意味着端上了 “铁饭碗”。他家里条件不算好,父亲陈老实是棉纺厂的普通工人,母亲身体不好,常年在家操持家务,还有一个正在读高中的妹妹。一家人的生计,全靠父亲每月四十六块五的工资支撑。如今他能分到国营猪肉厂,每月工资四十二块,虽说比父亲少一点,但猪肉厂效益好,逢年过节还有肉票、油票的福利,这对陈家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事。
“爸!妈!我回来了!” 还没进家门,陈建国的声音就先传了进去。他推开那扇掉了漆的木门,只见母亲正坐在堂屋的小板凳上择菜,父亲刚下班回来,正拿着毛巾擦脸。
“咋这么高兴?通知书拿到了?” 陈老实放下毛巾,目光落在儿子手里的信封上,眼神里满是期待。陈建国用力点头,把信封递了过去:“拿到了!爸,您看,国营红光猪肉厂!”
陈老实双手接过信封,小心翼翼地打开,取出里面的通知书,凑到灯光下仔细看着。虽然他文化程度不高,但 “国营”“猪肉厂” 这几个字还是认识的。看完后,他忍不住拍了拍大腿,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好!好!建国啊,咱老陈家总算出了个进国营厂的!以后你可得好好干,别给家里丢脸!”
母亲也凑过来看了看通知书,眼眶有些发红:“真是多亏了建国自己争气,以后家里日子能松快些了。今晚咱包饺子,给建国庆祝庆祝!” 说着,她起身就要去厨房翻找面袋。
陈建国连忙拦住母亲:“妈,不用这么麻烦,家常饭就行。” 可母亲哪里肯听,嘴里念叨着:“这是大事,必须庆祝!” 转身就进了厨房,不多时,厨房里就传来了和面的 “砰砰” 声。
那顿饺子,陈建国吃得格外香。白菜猪肉馅的,虽说猪肉不多,大多是白菜,可他却觉得比过年吃得还美味。饭桌上,父亲反复叮嘱他,到了厂里要尊敬师傅,跟同事好好相处,干活别偷懒,凡事多忍让。陈建国一边点头应着,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干,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接下来的几天,陈建国的心情一直处在兴奋中。他去猪肉厂附近转了两圈,远远看着厂区大门上方 “国营红光猪肉厂” 的牌子,心里满是憧憬。厂区里不时传来机器运转的声音,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人进进出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几分自豪。他想象着自己穿上工装,在车间里认真工作的样子,想象着第一个月发工资后,给母亲买些补品,给妹妹买支钢笔的场景,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可这份喜悦,没持续多久就被打破了。
这天下午,陈建国正在家里帮父亲修理坏掉的小板凳,院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建国在家吗?” 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他的同班同学赵卫东。
陈建国放下手里的锤子,起身去开门:“卫东?你咋来了?” 赵卫东走进院子,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活络劲儿,眉头皱着,眼神里带着几分愁绪。“我来跟你说点事儿,” 赵卫东的声音有些低沉,“咱能进屋说吗?”
两人进了堂屋,陈老实见是儿子的同学,起身打了个招呼,便去厨房帮老伴忙活了。堂屋里只剩下陈建国和赵卫东,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建国,你分配的厂子定了吧?我听说你分到红光猪肉厂了?” 赵卫东先开了口,目光紧紧盯着陈建国。陈建国点点头:“嗯,通知书拿到了,过几天就去报到。你呢?你分到哪儿了?”
提到自己的分配,赵卫东的脸色更差了,他叹了口气:“我别提了,分到了城南的东风鞋厂。你也知道,那鞋厂规模小,效益又不好,每月工资才三十五块,还没福利。关键是,车间里全是胶水味,我从小就有哮喘,一闻到那味儿就难受,你说我要是去了,还不得天天犯病?”
陈建国听了,心里也替赵卫东犯愁。他知道赵卫东有哮喘,上学时一到换季就容易咳嗽。东风鞋厂他也听说过,确实不如红光猪肉厂好。“那你没想想办法?能不能找人调一下?” 陈建国问道。
赵卫东苦笑了一下:“我要是能找到人,还能来这儿跟你说吗?我家那条件你也知道,父母都是普通农民,没什么关系。我这几天跑遍了街道办事处,人家都说分配名单定了,改不了。” 说着,赵卫东的声音哽咽起来,他上前一步,抓住陈建国的手,眼睛里满是恳求:“建国,咱俩是同班同学,上学时你有困难我也帮过你,你还记得不?那次你感冒发烧,是我帮你补的课;还有你家秋收,我也去帮过忙。现在我遇到难处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陈建国被赵卫东抓着胳膊,心里有些发慌。他能感受到赵卫东的急切,也想起了上学时两人的交情。赵卫东虽然平时有些活络,爱耍些小聪明,但确实帮过他不少忙。“我怎么帮你啊?我也没什么关系啊。” 陈建国喃喃地说。
赵卫东见陈建国有些松动,连忙说道:“建国,我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人。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你看,能不能咱俩换换?你去东风鞋厂,我去红光猪肉厂。你身体好,不怕胶水味,鞋厂虽然差点,但你去了也能呆住。我去猪肉厂,既能多挣点工资,也不用受胶水味的罪。你放心,等我以后好了,肯定忘不了你的好,有啥好处都想着你!”
赵卫东的话像一颗石子,在陈建国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换工作?这可不是小事。红光猪肉厂是多少人羡慕的地方,他好不容易才分到这里,要是换去鞋厂,不仅工资少了,未来的发展也会受影响。可看着赵卫东恳切的眼神,想起两人往日的交情,他又不忍心拒绝。
“这…… 这事儿太大了,我得跟我爸妈商量商量。” 陈建国挣脱开赵卫东的手,有些犹豫地说。他知道,这件事不是他一个人能做主的,必须跟父母商量。
赵卫东见陈建国没有直接拒绝,心里燃起了希望:“行!你跟叔叔阿姨好好说说,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建国,算我求你了,你就帮我这一次!” 他说着,差点就要给陈建国鞠躬。
陈建国连忙拦住他:“你别这样,我跟我爸妈商量后,再给你答复。” 赵卫东点点头,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才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赵卫东走后,陈建国坐在堂屋里,心里乱得像一团麻。一边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国营大厂,一边是同学的恳求,他不知道该怎么选择。这时,陈老实从厨房走了出来,见儿子坐在那里发呆,便问道:“建国,卫东跟你说啥了?看你脸色不太好。”
陈建国抬起头,把赵卫东的来意和想法跟父亲说了一遍。陈老实听完,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啥?他想跟你换工作?不行!绝对不行!” 陈老实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咱好不容易才分到红光猪肉厂,那是多少人抢着去的地方,怎么能说换就换?东风鞋厂那地方能跟猪肉厂比吗?你去了那儿,以后日子咋过?”
母亲也从厨房走了出来,听到父子俩的对话,也急了:“建国,你可不能犯傻啊!那赵卫东自己有困难,也不能拉着你一起啊!咱可不能干这吃亏的事儿!”
面对父母的反对,陈建国的心里更加矛盾了。他知道父母说得有道理,换工作对他来说确实吃亏。可一想到赵卫东恳求的眼神,想到两人往日的交情,他又觉得不忍心。“爸,妈,卫东上学时确实帮过我不少忙,现在他遇到难处了,我要是不帮他,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陈建国小声说道。
“帮人也得看情况啊!” 陈老实叹了口气,“这可不是小事,关系到你一辈子的饭碗。你帮了他,自己怎么办?咱全家还指望你呢!” 母亲也在一旁劝道:“是啊建国,咱不是不帮人,可这事儿太大了,咱不能拿你的前途开玩笑啊!”
接下来的几天,陈建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赵卫东又来找过他两次,每次都带着恳求的语气,还承诺以后一定会报答他。陈建国的父母也天天劝他,让他别答应赵卫东的请求。一边是情义,一边是前途和家人的期望,陈建国的心里像被两只手拉扯着,痛苦不堪。
他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起了拿到猪肉厂通知书时的喜悦,想起了父母脸上的笑容,又想起了赵卫东愁眉苦脸的样子,想起了上学时两人互相帮衬的日子。他想,如果自己不帮赵卫东,赵卫东可能真的没办法了,说不定哮喘会加重;可如果帮了他,自己就要去条件差的鞋厂,父母也会失望。
纠结了好几天,陈建国终于做出了决定。他觉得,赵卫东确实遇到了难处,作为同学,他不能不管。至于自己的前途,他想,只要自己好好干,就算在鞋厂,也未必没有出路。
这天上午,陈建国找到赵卫东,告诉他自己同意换工作了。赵卫东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他紧紧抱住陈建国:“建国!太谢谢你了!你真是我的好兄弟!以后我肯定忘不了你!”
陈建国拍了拍赵卫东的后背,心里却没有丝毫喜悦,反而有些沉重。他知道,从做出这个决定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轨迹,或许就要改变了。
几天后,陈建国拿着东风鞋厂的通知书,去鞋厂报到。东风鞋厂位于城南的郊区,厂区比红光猪肉厂小了不少,门口的牌子也有些陈旧。走进车间,一股刺鼻的胶水味扑面而来,陈建国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车间里,工人们坐在缝纫机前,埋头做着鞋子,机器的 “哒哒” 声不绝于耳。
负责接待他的是车间主任王师傅,王师傅看了看他的通知书,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欢迎你来咱们鞋厂。咱们厂虽然条件不如大厂,但只要你好好干,肯定有前途。你先跟着李师傅学做鞋,好好学手艺。”
陈建国点点头,跟着王师傅来到一位中年妇女面前,这位就是李师傅。李师傅抬起头,对他笑了笑:“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先从剪鞋样学起。” 说着,递给陈建国一把剪刀和一张鞋样图纸。
陈建国接过剪刀,看着手里的鞋样图纸,又看了看车间里刺鼻的胶水味和轰鸣的机器,心里第一次对未来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也不知道在这个陌生的鞋厂里,自己能不能干下去。但他知道,路是自己选的,就算再难,也得走下去。
2015 年深秋,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流让北方小城提前入冬。临河巷早已不是当年的土路,柏油马路宽敞平整,两侧的老房子大多翻新成了两层小楼,只有零星几户还保留着过去的模样,陈建国父母留下的老院便是其中之一。不过如今他很少住在这里,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城郊的制鞋厂,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来看看。
这天上午,陈建国正在办公室核对订单,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 “老同学张建军”。他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熟悉又略显陌生的声音:“建国!我是建军啊!咱技工学校的同学要办个聚会,时间定在这周六晚上,在‘老地方’饭店,你可一定要来啊!”
“同学聚会?” 陈建国愣了一下,算算时间,从学校毕业已经整整三十年了。这些年他一门心思扑在制鞋上,除了跟少数几个关系好的同学偶尔联系,大多数人都断了来往。“行,我一定去。” 他爽快地答应下来,挂了电话后,心里泛起一阵波澜,不知怎的,竟突然想起了赵卫东。
这些年,他偶尔会从同学口中听到赵卫东的消息,知道他后来的日子过得并不如意,可具体情况却不太清楚。这次聚会,赵卫东会不会来呢?
周六晚上,陈建国提前十分钟来到 “老地方” 饭店。饭店装修得古色古香,大厅里挂着红灯笼,墙上还贴着几张老照片,都是小城过去的样子,看着格外亲切。他刚走进大厅,就有人喊他的名字:“建国!这边!”
循声望去,只见张建军正坐在靠窗的一桌,身边还围着几个熟悉的面孔。陈建国笑着走过去,跟众人一一握手寒暄。“建国,可算把你盼来了!” 张建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现在可是咱们同学里的大老板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真是厉害!”
周围的同学也纷纷附和,言语里满是羡慕。陈建国笑着摆摆手:“啥大老板啊,就是做点小生意,混口饭吃。” 话虽谦虚,可眼里却难掩自信。这些年的打拼,让他从一个懵懂的学徒,变成了如今拥有两百多名员工的制鞋厂老板,其中的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
正聊着,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略显迟疑的脚步声。陈建国下意识地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旧棉袄、头发有些花白的男人站在门口,手里攥着一个皱巴巴的帆布包,正四处张望。那张脸虽然比过去苍老了不少,可陈建国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 是赵卫东。
赵卫东也很快看到了陈建国,眼神先是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犹豫了片刻,才慢慢走了过来。“建国……” 他开口打招呼,声音有些沙哑,“好久不见。”
“卫东,坐。” 陈建国起身,给赵卫东拉了把椅子。周围的同学看到赵卫东,语气明显客气了许多,气氛也瞬间有些微妙。赵卫东局促地坐下,把帆布包放在脚边,双手放在膝盖上,显得有些拘谨。
聚会渐渐热闹起来,菜一道道上桌,酒杯一次次举起。同学们聊着过去的趣事,说着现在的生活,话题时不时会落到陈建国身上,问他是怎么把制鞋厂做起来的。
陈建国端着酒杯,缓缓说起了这些年的经历。当年他去东风鞋厂报到后,虽然心里迷茫,可还是凭着一股踏实劲,跟着李师傅认真学手艺。剪鞋样、缝鞋面、粘鞋底,每一道工序他都反复练习,直到熟练掌握。车间里的胶水味起初让他难以忍受,每天下班都觉得头晕恶心,可他从没抱怨过,只是下班后多去外面透透气,第二天依旧早早来到车间。
后来,鞋厂效益越来越差,到了九十年代末,更是面临改制。很多老员工都选择了下岗,拿着微薄的补偿金另谋出路。陈建国却觉得这是个机会,他跟几个一起学手艺的同事商量,决定承包车间,自己干。
刚开始的时候,日子过得格外艰难。没有资金,他们就四处借钱;没有订单,他们就骑着自行车,挨家挨户去推销。陈建国知道,他们的鞋子在款式上比不过那些大品牌,就把重点放在了质量和舒适度上,专门做劳保鞋。他亲自盯着每一道工序,确保每一双鞋子都耐穿、舒适。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做的劳保鞋因为质量好,价格又实惠,渐渐打开了市场。周边的工厂、工地都成了他们的客户,订单越来越多。后来,他们又租了更大的厂房,招了更多的工人,慢慢做成了现在的规模。如今,他们的制鞋厂不仅在本地小有名气,产品还卖到了周边的省市。
“说到底,还是得踏实肯干。” 陈建国放下酒杯,感慨地说,“当年我也没想到自己能走到今天,就是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熬过来的。”
同学们听了,纷纷点头称赞。坐在一旁的赵卫东,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他端着酒杯,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酒,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酒过三巡,同学们大多有些醉意。张建军提议大家说说这些年的经历,轮到赵卫东时,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当年他换去红光猪肉厂后,起初的日子确实过得很滋润。每月工资比在鞋厂高不少,还有肉票福利,每次回家,邻居们都羡慕不已。他也渐渐得意起来,工作不再像以前那样认真,有时候还会偷偷懒,跟同事闲聊吹牛。
可好景不长,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私营肉铺越来越多,国营猪肉厂的效益开始下滑。到了 2000 年,猪肉厂彻底倒闭,赵卫东也下了岗。
下岗后的赵卫东,心里很不服气。他觉得自己在国营厂待了这么多年,怎么也得找个轻松又挣钱的工作。可他既没有过硬的手艺,又不愿意吃苦,找了几个工作都不满意,干不了几天就辞职了。
后来,他听人说做服装生意能挣钱,就跟亲戚朋友借了些钱,在批发市场租了个摊位。可他根本不懂行情,进的货要么款式过时,要么质量不好,没几个月就亏得一塌糊涂。之后,他又尝试过开小吃店、摆地摊,可每次都是三分钟热度,要么嫌累,要么嫌不挣钱,最后都不了了之。
这些年,他不仅没挣到钱,还欠了不少债。妻子受不了这样的日子,跟他离了婚,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如今的他,独自一人租住在一间破旧的小屋里,靠打零工维持生计,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当年我还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可没想到……” 赵卫东说着,声音哽咽起来,“要是当年我没跟你换工作,要是我能踏实点,现在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他放下酒杯,起身走到陈建国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建国,对不起,当年是我太自私,耽误了你。可我做梦也没想到,这一次调换,竟让咱们的命运换了个方向。”
陈建国连忙起身,扶起赵卫东:“卫东,别这么说。当年换工作是我自己的决定,跟你没关系。而且,路是自己走的,日子过得怎么样,关键还是看自己怎么选,怎么干。”
赵卫东看着陈建国,眼眶通红。他知道陈建国说的是实话,当年他要是能像陈建国一样踏实肯干,就算在鞋厂,也未必没有出路。可他却因为贪一时的便宜,又不肯吃苦,最终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聚会接近尾声,同学们陆续离开。陈建国和赵卫东走在最后,两人并肩走在夜色里,路上的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卫东,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 陈建国看着赵卫东,真诚地说,“我厂里还缺个看大门的,要是你不嫌弃,就来我这儿干,工资虽然不算高,但至少稳定。”
赵卫东愣住了,他看着陈建国,眼里满是感激:“建国,谢谢你…… 我以后一定好好干,不再像以前那样了。”
陈建国笑了笑:“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
两人走到路口,要分别了。赵卫东紧紧握着陈建国的手:“建国,这次聚会,我真的明白了很多。以后我一定踏实做人,好好干活。”
陈建国点点头:“好,我相信你。”
看着赵卫东渐渐远去的背影,陈建国心里感慨万千。三十年的时间,一次偶然的工作调换,竟让两个人的人生有了如此大的差距。其实,命运从来都不是由一次选择决定的,真正决定命运的,是选择之后的坚持与努力。
他转身,朝着自己的车走去。路灯下,他的脚步坚定而沉稳。未来的路还很长,他知道,只要自己继续保持这份踏实与努力,他的制鞋厂一定会越办越好,他的人生也会越来越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