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不信，人走之前，真的会有反常征兆

天呐！奶奶走之前那些奇奇怪怪的举动，现在想起来每一件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蹲在厨房门口择菜，奶奶突然从客厅走过来，扶着门框站着。她的脚步很轻，不像平时那样踏得地板咚咚响。我抬头看她，她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用一根旧木簪子挽着，身上穿的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斜襟布衫。
“丫丫，” 她开口，声音比平时低哑些，“把你爸叫回来，我有话跟他说。”
我手里的菠菜叶掉在地上，愣了一下。奶奶很少主动让我叫爸爸，除非是有什么要紧事。那时候是下午三点多，爸爸在小区门口的修车铺帮忙，离家里就五分钟路程。
“奶奶，爸忙着呢，要不我先听您说？” 我捡起菠菜叶，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奶奶摇摇头，慢慢走到我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她没像往常那样凑过来看我择菜，只是盯着地面，眼神放空。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地上就是普通的水泥地，有几块砖缝里长了点青苔。
“叫他回来，必须叫。” 奶奶重复了一遍，语气很坚决，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无力感。
我不敢再推辞，擦了擦手就往门口走。路过客厅的时候，看见奶奶平时最爱看的戏曲频道开着，屏幕上咿咿呀呀唱着《穆桂英挂帅》，可她根本没看，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坐着。
到了修车铺，爸爸正帮邻居王大爷修自行车胎。“爸，奶奶让你回去，说有话跟你说。”
爸爸手里的扳手顿了一下，抬头看我：“怎么了？你奶奶不舒服？”
“不像，就是看着有点奇怪，非要让你回去。” 我挠挠头。
王大爷在旁边说：“老陈，你先回去吧，我这胎不急，等你回来再修。”
爸爸点点头，跟我往家走。路上他问我：“你奶奶今天有没有吃午饭？精神头怎么样？”
“午饭吃了小半碗粥，比平时少点。精神头…… 说不好，就呆呆的。” 我如实回答。
回到家，奶奶还坐在厨房门口的小凳子上。看见爸爸回来，她慢慢抬起头，眼神里好像有了点光亮。
“建军，” 她叫爸爸的名字，这是我很少听到的，平时她都叫 “老大”，“你去把你妹妹叫来，咱们一家人，说说话。”
爸爸皱了皱眉：“妈，有什么话不能现在说？小妹在超市上班，这时候正忙呢。”
奶奶的手攥成了拳头，指节都有点发白。“让她请假，必须来。”
爸爸看奶奶态度坚决，没再反驳，掏出手机给姑姑打电话。电话接通后，爸爸跟姑姑说了几句，挂了电话跟奶奶说：“小妹马上就过来。”
奶奶 “嗯” 了一声，又低下头盯着地面。我继续择菜，厨房的水龙头没关紧，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屋子里特别明显。
大概二十分钟后，姑姑来了。她气喘吁吁地，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个苹果。“妈，怎么了这是？急着叫我们来。”
奶奶抬起头，看向姑姑：“小华，你来了。”
姑姑走到奶奶身边，蹲下来握住她的手：“妈，我来了。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奶奶摇摇头，抽回自己的手，慢慢站起身。“你们跟我来卧室。”
我们跟着奶奶走进她的卧室。卧室很小，靠墙放着一张木板床，床头有一个旧衣柜，还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一个搪瓷杯。奶奶走到衣柜前，打开最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红布包。
她把红布包放在小桌子上，慢慢打开。里面是一些旧照片，还有一个存折，几张银行卡，另外还有一个小盒子。
爸爸和姑姑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我站在他们身后，心里有点发慌。奶奶平时把这些东西看得很紧，从来不让我们碰。
“建军，小华，” 奶奶拿起存折，递给爸爸，“这里面有五万块钱，是我这些年攒的。建军，你拿着，给丫丫交学费，剩下的，给家里买点东西。”
爸爸没接，皱着眉说：“妈，您这是干什么？您的钱您自己留着花，丫丫的学费我能搞定。”
“你拿着！” 奶奶把存折往爸爸手里一塞，语气很严肃，“我老了，用不上这么多钱了。”
然后她又拿起那几张银行卡，递给姑姑：“这里面有三万块，小华，你拿着。你家里条件不好，孩子还在上高中，用钱的地方多。”
姑姑也不肯接：“妈，我不要您的钱。我自己能挣钱，您的钱您留着养老。”
奶奶的眼睛红了，声音有点哽咽：“你们都拿着！我知道你们孝顺，可我这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这些钱，本来就是给你们留着的。”
爸爸和姑姑都沉默了。我看着奶奶，她的肩膀有点发抖，平时挺直的背，好像也驼了不少。
“还有这个盒子，” 奶奶拿起那个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枚银戒指，还有一对银耳环，“这是我嫁过来的时候，你外婆给我的陪嫁。丫丫，这个给你。”
她把盒子递给我。我没敢接，看向爸爸。
爸爸点点头，示意我收下。我接过盒子，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银戒指和银耳环都很旧了，上面还有点发黑。
“妈，您别想太多，您身体好好的，还能活好多年呢。” 姑姑忍不住说，声音有点发颤。
奶奶笑了笑，那笑容很勉强：“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活了七十多了，够本了。”
她把红布包重新包好，放在桌子上。“我还有几句话要跟你们说。”
爸爸和姑姑都凑近了一些。
“建军，你性子急，以后跟你媳妇少吵架，多让着她点。家里的事，多商量着来。” 奶奶看着爸爸说。
爸爸点点头：“我知道了，妈。”
“小华，你嫁的远，平时要多给家里打电话。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别太辛苦。” 奶奶又看向姑姑。
姑姑的眼泪掉了下来：“妈，我知道了。我以后常回来看看您。”
“丫丫，” 奶奶看向我，“你要好好学习，听爸爸妈妈的话。长大了，做个有用的人。”
我点点头，鼻子一酸，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奶奶，我知道了。”
奶奶伸出手，想摸摸我的头，可手举到一半，又放了下来。“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歇会儿。”
我们三个默默地走出了卧室。爸爸把存折和银行卡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姑姑擦了擦眼泪。
“爸，妈今天怎么回事啊？” 姑姑小声问。
爸爸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年纪大了，想太多。明天我带她去医院检查检查。”
我回到厨房，继续择菜。心里乱糟糟的，总觉得奶奶今天的举动很反常。以前她虽然也会念叨我们，但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把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分给我们，还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晚上吃饭的时候，奶奶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妈妈给她夹了一块排骨：“妈，多吃点，这排骨炖得烂，好消化。”
奶奶摇摇头：“我吃不下去。你们吃吧。”
妈妈看了爸爸一眼，爸爸给她使了个眼色。妈妈没再说话，继续吃饭。
吃完饭，爸爸给奶奶倒了一杯温水。“妈，喝口水。明天我带您去医院看看，做个全面检查。”
奶奶接过水杯，喝了一口：“不用去医院，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还是去看看吧，放心点。” 姑姑说。
奶奶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第二天一早，爸爸就带着奶奶去了医院。我和妈妈在家等着。妈妈一边打扫卫生，一边跟我说：“你奶奶今天早上起来，好像精神头好点了。还跟我问你早上吃了什么。”
我 “嗯” 了一声，心里还是有点不安。
中午的时候，爸爸带着奶奶回来了。爸爸的脸色有点凝重。
“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妈妈急忙问。
爸爸叹了口气：“医生说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年纪大了，器官有点老化。开了点药，让注意休息，加强营养。”
妈妈松了口气：“没毛病就好，没毛病就好。”
奶奶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慢慢削着。她削苹果的手法很熟练，果皮削得很薄，一直没断。
“妈，您削苹果呢？给我吃一口呗。” 我走过去，凑到奶奶身边。
奶奶笑了笑，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吃吧。”
我接过苹果，咬了一大口。甜丝丝的，汁水很多。“奶奶，真甜。您也吃点。”
奶奶摇摇头：“我不吃，你吃吧。”
接下来的几天，奶奶好像又恢复了正常。每天早上起来，会在小区里散散步，回来后帮妈妈择择菜，中午也能吃小半碗饭。爸爸和姑姑都松了口气，觉得那天可能真的是奶奶想多了。
我也渐渐放下了心。只是有时候，看到奶奶坐在沙发上发呆，还是会想起那天她把东西分给我们的场景。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那天是周六。我不用上学，在家看电视。奶奶从外面散步回来，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
“丫丫，过来。” 奶奶叫我。
我跑过去：“奶奶，您回来了。这是什么啊？”
奶奶打开塑料袋，里面是几双布鞋。有爸爸的，有妈妈的，有姑姑的，还有我的。都是新做的，针脚很细密。
“这是我给你们做的布鞋，纯棉的，穿着舒服。” 奶奶拿起一双给我，“试试合不合脚。”
我拿起布鞋，穿上试试。大小正好，软软的，很舒服。“奶奶，真合适！谢谢您！”
“合适就好。” 奶奶又把其他几双布鞋放在桌子上，“给你爸你妈还有你姑姑的。”
妈妈走过来，拿起一双布鞋看了看：“妈，您还亲手给我们做布鞋啊？这多费功夫。”
“没事，闲着也是闲着。” 奶奶说，“以前你们小的时候，我经常给你们做布鞋穿。现在好久没做了，不知道手艺有没有退步。”
“没退步，没退步。您做的布鞋最好穿了。” 妈妈说。
那天下午，姑姑也来了。奶奶把给她的布鞋递给她。姑姑穿上试试，也很合适。
“妈，您做的布鞋真舒服。我好久没穿布鞋了。” 姑姑高兴地说。
奶奶笑了笑：“喜欢就好。以后想穿了，我再给你做。”
姑姑点点头：“好。”
接下来的几天，奶奶每天都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她会把家里的衣服都洗干净，叠得整整齐齐。还会把爸爸的工具箱整理好，把里面的工具都擦得干干净净。
妈妈跟爸爸说：“妈最近好像越来越勤快了。以前她都不怎么干活的。”
爸爸说：“勤快好啊，说明她身体好。”
我也觉得奶奶好像真的恢复正常了。只是有一次，我晚上起夜的时候，看见奶奶的卧室灯还亮着。我走过去，轻轻推开门一条缝。
奶奶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张旧照片。照片已经泛黄了，上面是爷爷和奶奶年轻时的合影。爷爷穿着军装，很精神。奶奶穿着旗袍，梳着两条辫子，很漂亮。
奶奶用手轻轻抚摸着照片，嘴里小声念叨着什么。我没听清，也没敢进去打扰她，轻轻把门关上，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知道，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奶奶一直很想念他。以前她也会经常拿出爷爷的照片看看，但从来没像那天晚上那样，半夜还坐在床边看。
又过了几天，奶奶突然说要回老家看看。我们家在城里住了十几年了，老家的房子早就没人住了，只有几个远房亲戚在那边。
“妈，回老家干什么啊？那边的房子都破了，没法住人。” 爸爸说。
奶奶摇摇头：“我就是想回去看看。看看老房子，看看邻居们。”
“要回去我陪您回去。” 姑姑说，“我请假陪您。”
奶奶点点头：“好。就住一天，看完就回来。”
爸爸没办法，只好同意了。姑姑请假，陪着奶奶回了老家。
她们走的那天，天气很好。奶奶穿了一件新的外套，手里拎着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服。
“丫丫，我回老家了，你在家要听话。” 奶奶跟我说。
“知道了，奶奶。您路上注意安全。” 我抱抱奶奶。
奶奶笑了笑，转身跟着姑姑走了。
她们走后，家里好像空了不少。妈妈跟我说：“你奶奶这次回老家，不知道能不能好好的。希望别再胡思乱想了。”
我 “嗯” 了一声。心里有点想念奶奶。
第二天下午，姑姑就带着奶奶回来了。奶奶的精神头好像很好，脸上带着笑容。
“妈，回老家玩得怎么样？看到老邻居了吗？” 妈妈问。
奶奶点点头：“看到了。老邻居们都还好。老房子也还好，就是有点破了。”
“那就好。” 妈妈说。
奶奶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罐子：“这是邻居张奶奶给我的蜂蜜，她自己养的蜜蜂，纯天然的。给丫丫冲水喝，补补身体。”
我接过小罐子，打开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花香，很好闻。“谢谢奶奶！”
接下来的日子，奶奶好像真的完全恢复了正常。每天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早上起来散步，下午有时候会跟小区里的其他老奶奶聊聊天，打打太极。
我们都渐渐忘了她之前反常的举动。只当是她年纪大了，一时情绪波动。
大概又过了半个月，那天是周四。我放学回家，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香味。是奶奶在做饭。
“奶奶，您在做饭啊？做的什么好吃的？” 我放下书包，跑进厨房。
奶奶正在炒青菜，锅里滋滋作响。“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还有你爸爱吃的糖醋鱼，你妈爱吃的炒时蔬。”
“哇，都是我爱吃的！奶奶您真好！” 我高兴地说。
奶奶笑了笑：“今天是你爷爷的忌日。我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
我愣了一下。我都忘了爷爷的忌日了。
爸爸和妈妈回来的时候，看到一桌子的菜，都有点惊讶。
“妈，今天怎么做这么多菜啊？” 妈妈问。
“今天是你爸的忌日。” 奶奶说，“咱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跟你爸说说话。”
爸爸点点头，走到客厅，拿出三根香，点燃，插在爷爷的遗像前。我们都站在遗像前，鞠了三个躬。
吃饭的时候，奶奶的胃口很好，吃了不少。她还给我们每个人都夹了菜。
“建军，多吃点鱼，补脑子。”
“小华，你今天怎么没来？是不是又忙？” 奶奶突然问。
爸爸愣了一下：“妈，小华今天上班，没来。”
奶奶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我心里有点奇怪。姑姑今天确实上班，没来。奶奶怎么会突然问起她？
吃完饭，奶奶让我陪她去小区里散散步。我点点头，扶着奶奶的胳膊，慢慢走着。
小区里的路灯亮着，昏黄的灯光洒在地上。晚风吹过来，有点凉。
“丫丫，你以后要好好读书，考上好大学。” 奶奶说。
“我知道了，奶奶。我会努力的。”
“你爸爸妈妈不容易，你要多体谅他们。”
“嗯。”
“你姑姑家里条件不好，你以后长大了，要是有能力，多帮帮她。”
“我会的，奶奶。”
奶奶叹了口气：“我这辈子，没什么本事。就希望你们都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
“我们都会平平安安的，奶奶。您也会的。”
奶奶笑了笑，没说话。
我们走到小区的小花园里，找了个长椅坐下。奶奶看着天上的月亮，眼神很温柔。
“丫丫，你看，今天的月亮真圆。”
我抬头看了看，月亮确实很圆，像一个大圆盘。“是啊，真圆。”
“我和你爷爷结婚那天，月亮也这么圆。” 奶奶轻声说，“那时候，条件不好，就一间小破屋，一张木板床。可我和你爷爷过得很开心。”
我静静地听着，奶奶很少跟我说她和爷爷的事。
“你爷爷是个好人。对我好，对孩子们也好。就是走得太早了，没享过什么福。” 奶奶的声音有点哽咽。
“奶奶，您别难过。爷爷在天上看着我们呢，他肯定希望您开开心心的。”
奶奶点点头，擦了擦眼睛：“是啊，他肯定希望我开开心心的。”
我们在小花园里坐了一会儿，就回家了。
回到家，奶奶洗了个澡，就去睡觉了。
我也回了自己的房间，写作业。写着写着，就想起了奶奶晚上说的话。心里有点酸酸的。
大概凌晨一点多，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是爸爸在敲我的门。
“丫丫，醒醒。” 爸爸的声音很急促。
我赶紧穿上衣服，打开门。“爸，怎么了？”
爸爸的脸色很难看：“你奶奶…… 你奶奶好像不行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跟着爸爸跑进了奶奶的卧室。妈妈和姑姑都在，姑姑在哭。
奶奶躺在床上，眼睛闭着，呼吸很微弱。
“妈！妈！” 爸爸大声叫着，摇晃着奶奶的胳膊。
奶奶没有反应。
“快，打 120！” 妈妈急忙说。
爸爸赶紧拿出手机，拨打了 120。
我站在床边，看着奶奶。她的脸色很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我伸出手，握住奶奶的手。冰凉冰凉的，没有一点温度。
“奶奶，您醒醒啊……” 我小声说，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姑姑走过来，抱住我：“丫丫，别哭，奶奶会没事的。”
可我知道，奶奶可能真的要不行了。她之前的那些反常举动，现在想起来，都是征兆啊。把东西分给我们，给我们做布鞋，跟我们说那些叮嘱的话，还有昨天晚上跟我说的那些话……
原来，人走之前，真的会有预感。真的会做一些反常的事，好像是在跟我们告别。
120 很快就来了。医生给奶奶做了检查，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老人已经去世了。”
爸爸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妈妈和姑姑哭得更厉害了。我站在那里，浑身发抖。不敢相信，奶奶就这么走了。
奶奶走后的几天，家里一直很压抑。爸爸和姑姑忙着处理奶奶的后事。我每天都很恍惚，总觉得奶奶还在身边。
整理奶奶的遗物时，我在她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是奶奶的字迹，歪歪扭扭的：
“我走了，别难过。你们要好好过日子，互相照顾。丫丫要好好学习，长大成人。”
我拿着纸条，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
奶奶的后事办完后，我们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爸爸把奶奶之前分给我们的存折和银行卡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这些钱，我们都存起来。以后丫丫上大学用。” 爸爸说。
姑姑点点头：“好。妈留下的那些东西，我们也好好收着。”
我看着桌子上的布鞋，还有奶奶给我的那个小盒子。心里空荡荡的。
后来，我经常会想起奶奶。想起她给我削苹果的样子，想起她给我做布鞋的样子，想起她跟我在小花园里看月亮的样子。
我终于明白，奶奶之前的那些反常举动，都是在跟我们告别。她知道自己要走了，所以提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把所有的爱都留给我们。
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带着初秋的凉，我攥着奶奶留下的手帕，再也忍不住掉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