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年冬我冒雪走二十里到叔家,婶盖紧了锅盖,她说:别进我家灶屋

发布时间:2025-03-11 15:35  浏览量:9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腊月天,北风卷着雪粒子往棉袄缝里钻,脚底草鞋冻得梆硬。九岁的我背着半袋红薯站在七叔家院门口,灶屋里飘出的肉香勾得我肠子打结,婶子却把锅盖拍得咣当响:"世杰,可不敢进灶屋啊!"

故事得从三个月前说起。那天我爹咳得能把肺管子呕出来,娘攥着最后两毛钱站在村卫生所门口直跺脚:"刘大夫行行好,先给开两副药成不?"里头传来嗤笑:"赵老三家的,你家欠的药钱摞起来能糊顶棚了!"

我缩在墙角数蚂蚁,七婶挎着竹篮路过,枣红呢子大衣亮得晃眼。她捏着鼻子往卫生所瞅了一眼:"三嫂,要不让老三去镇上医院瞧瞧?"娘搓着补丁摞补丁的衣角没接话。谁不知道七叔家三层小楼刚起了地基,可这些年借给我们的五块八毛钱,七婶逢年过节都要拎出来说道。

"穷不怕,就怕不长记性。"七婶甩下这话扭着腰走了。娘突然蹲下来攥住我胳膊,指甲掐进肉里:"杰娃,咱得争口气。"

那天起,娘把河滩边的荒坡全开了。天不亮就扛着锄头出门,晌午我拎着凉馍去送饭,见她跪在地里抠石头,十个指头血糊糊的。爹拖着病身子要帮忙,娘眼睛一瞪:"躺你的炕去!开春要种不上菜,拿啥还七叔家的账?"

十月初八头场霜下来时,我们家四亩萝卜白菜长得水灵灵。可没等喘口气,七叔突然登门了。他夹着公文包往门槛上一坐:"三哥,镇上要修路,得从你家菜地过。"娘正给爹喂药,瓷碗当啷摔地上:"他七叔,这可是我们活命的指望啊!"

"公家给补三十块钱。"七叔从包里掏出一叠票子,"再说这菜地本来就是老宅基..."话没说完爹就炸了,抄起顶门杠要砸人:"赵老七你个王八羔子!当年你上学偷人家钢笔,是谁替你顶的罪?"

我躲在灶台后头直哆嗦。记忆里七叔总穿件蓝布衫,给块糖都要掰半块塞给我。可自打他当上包工头,看人都是斜吊着眼。这会儿他掸掸西装站起身:"三哥,时代不同了。明儿推土机就到。"

那夜我家油灯亮到鸡叫。娘把菜窖里的红萝卜全刨出来,个个都有小孩胳膊粗。"杰娃,明儿跟娘进城卖菜去。"她摸着萝卜缨子像摸我脑袋,"咱不指望别人,自个儿挣命活。"

腊月二十三,小年。菜市上人挤人,娘把萝卜按堆卖,三毛钱一堆还饶两根葱。日头偏西时,只剩半车白菜梆子。娘突然拽过我:"把这袋红薯给你七叔送去,要过年了..."

我背着布袋深一脚浅一脚往周家村赶。七叔家新安的玻璃窗亮堂堂,电视里正唱"血染的风采"。婶子见我像见了瘟神,抓把瓜子塞我兜里:"快回吧,你叔陪镇长吃饭呢。"我瞅见灶台上炖着猪头肉,热气把窗户都哈白了。

"世杰喝口水?"婶子突然端来半碗凉水,锅盖却扣得更严实了。我喉咙火烧火燎,却听见里屋七叔大着舌头笑:"那几亩破地,早该推了..."

回去路上雪下疯了。娘正在收拾空车,见我嘴唇结冰碴子,脱下棉袄裹住我就往肉摊跑。那晚我们啃着骨头喝糊糊,爹突然说:"开春咱种西瓜。"

十年后我揣着深大的录取通知书站到七叔家门前。小楼还在,墙上爬满枯藤。婶子佝偻着背在院里晒萝卜干,见是我,手里簸箕咣当掉地上。

"你叔...在县医院。"她扯着袖子抹眼泪。原来包工头卷款跑了,七叔脑溢血瘫了半年。我摸出准备好的两万块钱塞过去,婶子突然抓住我手腕:"当年那锅肉...是你叔让留的,说要给镇长送礼..."

雪又下起来。我走到村口回头望,七叔家烟囱冒着青烟。突然想起那年离家时娘说的话:"人活一世,谁还没个难处。"怀里的手机震起来,是深圳公司催签合同——我承包的蔬菜基地,明天要往香港发第一车有机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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