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沉迷赌博欠债百万,姑父深夜求我救他,拆开存折我默默流泪了

发布时间:2025-03-12 06:06  浏览量:6

那天晚上快十一点了,院子里的狗突然叫起来。我正刷着碗,一边用脚尖推着塑料拖鞋,嘴里还叨叨着让狗别叫。老婆早睡了,说明天要早早去赶集。

敲门声很轻,像是怕惊动了什么。我开门时差点没认出姑父,他站在门口,身上穿着那件已经发白的灰色中山装,腋下还夹着个旧公文包,那是他十年前退休时厂里发的纪念品。

“大明……”姑父的眼睛红红的,我闻到一股酒气。他平常滴酒不沾的。

我赶紧把人迎进屋,院子里的柿子树上挂着昨天刚收的辣椒,风一吹,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喝口水吧。”我倒了杯水,水有点烫,杯口上有道裂缝,是去年儿子用乒乓球拍不小心磕的。姑父接过杯子,手抖得厉害,水溅在了那个旧公文包上。

“是小军的事情。”他终于开口。

小军是我表弟,比我小五岁,今年刚好四十。从小就聪明,初中毕业就跟着姑父去了县城的纺织厂当学徒,比我这个高中毕业后还在村里种田的强多了。后来厂子不景气,他又去镇上开了家小卖部,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说起小军,村里人最近几个月都在传闲话。有人说他不学好了,成天混在县城的茶楼里打牌。也有人看见他开着车,带着几个穿得花花绿绿的外地人出入高档酒店。

我知道姑父一定是为这事来的,但没想到会是这个点。

“小军欠了一百多万。”姑父的声音很轻,像是怕隔墙有耳。

我手里的抹布掉到了地上,那是早上刚从集市上买的,两块钱一条,还带着新的塑料味。

“怎么会……”

“赌博。”姑父说出这两个字时,整个人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前天晚上,有人找上门来要债,说如果三天内还不上钱,就要…”他没有说完,但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我给姑父又倒了杯水,这次放了点凉水。院子里的狗又叫了几声,可能是看见了夜里出来觅食的猫。

“小军人呢?”我问。

“躲起来了,在县城他朋友那儿。那些人找不到他,就来我家要钱。”姑父看着我,眼里有我从没见过的恐惧,“大明,你能不能帮帮他?就当帮帮你姑父我。”

我叹了口气。其实我和小军关系并不亲近。小时候,因为他在县城,我在村里,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面。长大后更是各忙各的,除了过年可能在姑父家碰面,连电话都没打过几个。

“姑父,您知道的,我就是个种田的,哪来那么多钱……”

姑父从那个旧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布包,一层一层地打开,是一本存折。

“我知道你家里也不宽裕。这是我和你姑妈这些年的积蓄,一共七万三千块。”他把存折推到我面前,“我听说你跟县里信用社的小张关系不错,能不能想办法借些钱,凑一凑,先把那些人打发了,给小军一条活路。”

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打在窗户上,发出细碎的声音。隔壁床上,老婆翻了个身,嘟囔了句什么,又继续睡了。

我看着姑父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想起小时候他总会偷偷塞给我几块钱买冰棍吃。姑妈去世早,姑父一个人把小军拉扯大,退休金不多,每个月还要吃几副药,这七万多块钱肯定是他这辈子的全部积蓄了。

“姑父,您回去吧,这事我来想办法。”我把存折推回给他。

姑父摇摇头:“你拿着吧,算我借你的。等小军的事情解决了,他会还你的。”

我没接存折,只是把姑父送出了门。雨下得更大了,院子里那棵柿子树在风里摇晃,挂着的辣椒串发出沙沙的响声。姑父撑着我给他的伞,背影显得那么孤独,那么无助。

第二天一早,我骑着摩托车去了县城。先去了趟信用社,小张果然在,但他告诉我最多只能借五万,还得有抵押。我想了想,把家里那块准备留给儿子结婚用的地也押了上去。

从信用社出来,我直奔小军朋友开的网吧。果然在后面的小房间里找到了他。小军憔悴了很多,眼睛布满血丝,胡子拉碴的,一件皱巴巴的T恤上还有酒渍。

“表哥……”他看见我,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我没说话,只是找了把椅子坐下。房间里很乱,地上扔着几个泡面盒子,一次性筷子散落一地。墙角放着个旅行包,可能是他逃命时带的。窗户上贴着几年前的游戏海报,有个角已经卷起来了,但没人管它。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

小军抹了把脸,开始断断续续地讲他是怎么欠下这些债的。起初只是小打小闹,在茶楼跟朋友们搓几圈麻将。后来认识了几个外地来的老板,带他去了县城新开的一家会所,那里的赌注大得多。一开始他还赢了些,后来就输,输得越来越多。

“我以为我能赢回来的……”他用手捂住脸,“那些人说给我三天时间,否则……”

“欠了多少?”我打断他。

“一百二十三万。”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对我们这种乡镇人家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你爸昨天晚上来找我了。”我看着他,“他把积蓄都拿出来了,想救你。”

小军愣住了,然后哭得更厉害了:“我就是个混蛋……”

我没安慰他,因为他说得对。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老婆正在院子里摘辣椒。看见我回来,她问我去哪儿了,我只说去县城办点事。她没多问,又继续忙自己的。我们结婚十五年了,她知道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不该问。

晚上,我把姑父的存折拿出来,想再看看能不能多筹些钱。翻开第一页时,我愣住了。

七万三千块。

这数字没错。但存折的存入日期却是从十五年前开始的,间隔大约三个月存一次,每次存五百或一千。最后一笔是三个月前,存了两千。

我突然想起来,十五年前,正是我结婚那年。当时手头紧,家里东拼西凑才办了酒席。婚后,我和老婆一直没有自己的房子,就在村东头租了间破瓦房住。每次见到姑父,他都会问我攒钱了没,什么时候能买房子。

我翻到存折最后一页,上面贴着一张纸条,已经有些发黄了。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给大明买房子用”。

我认出这是姑妈的笔迹。姑妈走的那年,我刚高中毕业,她临走前拉着我的手说:“大明,你是个好孩子,要好好的。”

原来,这本存折根本不是为了小军准备的,而是姑父和姑妈这么多年给我攒的钱。

我默默流泪了。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去找了村里的几个亲戚朋友,东借西凑,又弄到了三万块钱。加上信用社的五万和自己这些年的积蓄,一共凑了二十多万。

我骑着摩托车去了县城,先去了小军朋友的网吧。他不在那里了。打电话问他朋友,说他昨天晚上就离开了,说要去解决这件事。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立刻去了姑父家。

姑父家的门锁着,邻居说他一大早就出门了,还带着行李箱,说要去省城儿子那儿住一阵子。

我又急忙去了小军的小卖部,早已大门紧闭,门上贴着”暂停营业”的字条,落了一层灰。

我在县城转了一整天,最后终于在一家医院找到了姑父和小军。原来小军昨晚去找那些讨债的人,被打了一顿,断了两根肋骨。

病房里,小军躺在床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姑父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我把凑来的钱放在床头柜上:“这是我能弄到的全部了,二十三万。”

小军看了看钱,又看了看姑父,眼泪又下来了:“爸,对不起……”

姑父摆摆手:“别说了,好好养伤。”

我把姑父叫到走廊上,把存折的事告诉了他。

“那本存折是给你的。”姑父眼睛湿润了,“你姑妈走的时候,让我答应她,一定要看着你安顿好。这些年你在村里种田,日子不容易,我们想着等攒够十万,就给你凑个首付买房子。”

“但现在……”我看了看病房里的小军。

“小军做错了事,得自己承担后果。”姑父擦了擦眼角,“可他毕竟是我儿子,我不能看着他……”

我明白姑父的难处。那天晚上回家后,我把存折和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老婆。她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那就帮他吧。”

就这样,我们把那七万三也拿了出来,加上之前凑的,一共三十万。小军出院后,带着这些钱去找那些人谈判,最后对方同意先收这些,剩下的分期还。

小军把小卖部盘给了别人,自己去了省城打工。每个月寄一部分钱回来,先还债,再攒一点给姑父养老。

半年后的一天,我收到一个快递,是一本存折,存了一万块钱。上面附了张纸条:“表哥,这是第一期,我一定会全部还清的。”

我笑了笑,把存折放进了柜子里。院子里的柿子树结果了,红彤彤的,像一盏盏小灯笼。老婆在门口喊我吃饭,说今天炖了鸡汤。

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想起姑妈生前常说的一句话:“人这一辈子,吃亏不吃亏的,帮人不帮人的,自己心里有本账。”

那天晚上,我从柜子里拿出了那本老存折,轻轻摸了摸上面已经发黄的纸条,然后小心地把它放回原处。窗外下起了小雨,打在屋檐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声音,像是某种温柔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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