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老李摆摊修鞋35年,从不多收钱,一场大病后病床堆满红包!
发布时间:2025-03-19 09:07 浏览量:5
老李的修鞋摊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摆了三十五年。我刚记事的时候,那棵槐树就有碗口粗了,如今都能环抱不住。树下有块青石板,是老李的”铺面”。他手边放着个黑乎乎的木箱子,里面装着锥子、锤子、胶水、鞋楦、旧鞋底,还有一堆不知道叫什么名的工具。箱子盖子上贴着一张发黄的收费表,十多年没变过价,补一个鞋底五块,缝个鞋帮三块,换鞋跟两块。
他的老顾客都知道,这收费表其实没啥用。老李收钱全凭心情,有时候随便修两下就说”不用给钱了”,有时候忙活半天却只收一两块钱,说是”材料费”。久而久之,老李成了村里的活招牌,外村人都知道,我们这有个手艺好、不多收钱的修鞋老李。
老李的真名叫李德才,今年六十八岁。他的儿子李小满在城里开了家小超市,常劝他别干了,搬到城里和他们一起住。老李总是笑着摇头:“我这手闲不住,在家待着得憋出病来。”
其实大家都知道,老李不愿搬走是因为老伴还埋在村子东头的那片山上。每年清明,他都会带着一壶自酿的米酒,一个人上山坐一整天。有时候能看见他嘴巴动动,像是在跟老伴说话。
我第一次认识老李,是小学二年级那会儿。
那天放学回家,我一脚踩进水坑里,新买的解放鞋前头开了个大口子。要知道,那时候一双鞋要六块多钱,我妈平时连馒头都舍不得买,肯定会打我一顿。我一路哭着回家,刚走到村口,就听见有人喊我:“小子,鞋坏了?拿来我看看。”
我抬头一看,是树下那个永远低着头修鞋的老李。我犹豫了一下,把脚伸过去。老李拿出一副老花镜,仔细看了看:“不难修,等着。”
他从箱子里翻出个黑色的橡胶片,用小刀精准地剪下一块,又抹上胶水,熟练地贴在鞋口处。然后他拿出个奇怪的工具,在边缘按压几下,又拿砂纸磨了磨:“好了,明天才能穿,今天先光着脚回去吧。”
我问他要多少钱,他看了看我:“不要钱,下次来我这买根冰棍就行。”
后来我才知道,老李的小儿子小时候就因为发烧走了。那孩子和我差不多大,老李看见我可能想起了他。从那以后,我常去他那里坐坐,有时帮他捡捡掉在地上的钉子,有时就坐在旁边看他修鞋。
老李的手很神奇。村里人管他叫”鞋神”。就算是别人看了直摇头说”没救了”的烂鞋,到了他手里也能起死回生。
有一回,隔壁李婶买了双新皮鞋,穿了没两天就被自家的狗啃坏了后跟。李婶气得直骂娘,说要把狗卖了。老李笑着说:“别急,拿来我看看。”
他翻箱倒柜找出块皮料,仔细比对颜色,用剪刀裁出形状,然后缝上去。我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修好后的鞋子,如果不是知道它曾经被狗啃过,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李婶问他要多少钱,老李想了想:“五块吧。”
“这么便宜?”李婶有点不好意思,“人家修鞋店少说也得二十。”
老李摆摆手:“我这技术不值钱,要那么多干嘛。”
其实大家都知道,老李的手艺在县城里能挣大钱。有次县城里开了家鞋店,老板慕名来请他,说月薪三千,包吃住。那可是二十年前的三千啊,村里的壮劳力一个月也就挣七八百。老李却摇头拒绝了。
他对我说:“我这把老骨头,离不开这棵树。再说,城里人喜欢扔东西,修的少,我在那儿也是闲着。”
我后来才明白,他说的”这棵树”,其实指的是整个村子,是他的根,是他和老伴共同生活过的地方。
有时候村里的孩子会问老李:“你修这么多年鞋,修过什么最值钱的鞋?”
老李会神秘地笑笑:“最值钱的啊,是老书记那双皮鞋。”
孩子们追问那双鞋有多值钱,老李摸摸下巴:“那双鞋值三条人命呢。”
每次说到这里,老李就不肯往下讲了,引得孩子们抓耳挠腮。直到有一天,老支书喝醉了,坐在老李的摊前,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我才听到了那个故事。
原来三十年前,村里有个孕妇突然临产,但遇上了大暴雨,村里唯一的拖拉机坏了。老支书二话不说,穿上皮鞋,扛着孕妇就往十里外的卫生院跑。那双皮鞋是他结婚时买的,平时舍不得穿,那天一路趟水过去,鞋底都快散了。第二天,老支书拿着那双湿漉漉、烂得不像样的皮鞋来找老李。
“能修不?这可是我结婚时穿的。”老支书不好意思地说。
老李接过鞋看了看,点点头:“能修,三天后来拿。”
三天后,老支书来取鞋,惊讶地发现那双鞋焕然一新,甚至比他记忆中的还要漂亮。他掏出钱来,被老李拒绝了。
“不要钱,你救了一尸两命,这双鞋值三条人命,我哪敢收你钱。”老李说。
原来那个孕妇怀的是双胞胎,母子三人平安,全靠老支书那双被暴雨浸泡的皮鞋,踩着泥泞的山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生命通道。
老支书听完,眼圈红了:“你这老东西,记性倒挺好。”
而老李只是笑,继续低头干活,仿佛这事不值一提。
老李不光会修鞋,还会收集故事。
人们穿坏的鞋子,往往带着他们的生活轨迹。在老李这里,每一双鞋背后,都有一个故事。
刘大爷的布鞋总是左脚磨得特别厉害,因为他右腿有旧伤,走路总是左腿用力多。李婶的高跟鞋后跟总是歪向外侧,据说是年轻时练舞蹈落下的毛病。赵家小子的球鞋总是前头开胶,听说是因为他总喜欢用脚尖踢球。
我有一次问老李:“你修了这么多年的鞋,有没有特别记忆深刻的?”
老李停下手里的活,想了想:“有一回,一个年轻人提着双女式高跟鞋来找我,说是女朋友的鞋子,后跟断了。他说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买的,有纪念意义,一定要修好。”
老李修好了那双鞋,那年轻人高兴得直说要请他吃饭。老李没去,只说了句:“好好珍惜吧。”
过了两年,那年轻人又来了,还是那双高跟鞋,这次是鞋带断了。他告诉老李,他已经和那姑娘结婚了,姑娘怀孕了不能穿高跟鞋,但还是把鞋子保存着。
“你说奇怪不奇怪,”老李对我说,“人和鞋的关系有时候比人和人的关系还复杂。有些鞋子早该扔了,人们却舍不得;有些人本该珍惜,却比扔鞋子还痛快。”
这话我听着有点绕,但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去年夏天,老李的身体开始不大好了。
起初是咳嗽,他说是落枕了,没当回事。后来开始喘不上气,早上起来脸色发白。村里人劝他去医院检查,他总是摆手说不碍事。
直到有一天,他在摊位上晕倒了。正好我妻子去送鞋,见状赶紧喊人把他送到县医院。检查结果出来,肺癌中期。
老李听了诊断,只是点点头,好像听到的是明天要下雨一样平静。医生说要住院治疗,他摇头:“我得回去收拾摊子,树底下还有人等着修鞋呢。”
这话把我妻子气坏了:“您这是什么话!命重要还是鞋重要?”
老李笑了:“你不懂,那些鞋子等着我呢,都是乡亲们的脚下物件,耽误不得。”
最后是我和村里几个年轻人”强行”把他留在了医院。我们回村帮他收拾了摊子,在树上贴了张纸条:“老李病了,修鞋暂停,有急事的去县城李鞋店。”
那天傍晚,我看见好几个村民站在老槐树下,看着那张纸条发呆。有人问:“老李得啥病了?严重不?”没人能回答。
消息很快在村里传开了。第二天一早,我去医院探望老李,发现病房里已经站了七八个人,都是村里人。
王婶拎着两袋子鸡蛋和苹果,老刘带了自家榨的菜籽油,还有人拿来了老李最爱喝的米酒。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病房里热闹得像个小集市。
老李躺在床上,精神还不错,一个劲地说:“没事没事,小毛病,两天就好了。”
我看着他瘦得脱了形的脸,心里难受。医生已经告诉我们,情况不太乐观,需要化疗,但效果难说。
住院的第三天,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县城的李鞋店老板带着全家来看老李。原来,这个鞋店老板就是当年那个带着女朋友高跟鞋来修的年轻人。他听说老李病了,特意赶来。
“李师傅,没你我可能连媳妇都找不到。”鞋店老板红着眼圈说,“那双鞋,我媳妇到现在还留着。”
老李笑着说:“鞋子是好鞋子,人是好人,天生一对。”
鞋店老板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塞到老李的枕头下:“这是我和乡亲们凑的一点心意,您别嫌少。”
老李急了:“使不得,使不得!我那点手艺,都是虚的,哪能收钱?”
鞋店老板坚持:“李师傅,这不是医药费,这是大家的心意。您这些年,给多少人解决了困难,多少人的鞋子被您救活了,这点钱,您必须收下。”
老李还想推辞,但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看他难受的样子,大家都不忍心再让他多说话,只好先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奇怪的事情开始发生。
每天总有村民来医院看望老李,每个人都会偷偷塞下红包就走。有些人甚至不进病房,只是把红包交给护士,说是给李德才的。
最神奇的是,来的人里面,有很多老李自己都叫不出名字的。有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提着高档水果篮和补品,进门就给老李鞠了一躬。
老李一脸茫然:“您是……”
那人笑了:“李师傅不认识我了?二十年前,我高考那天鞋底突然脱了,是您一大早赶紧给我修好的,还说’鞋底结实,步步高升’。”
老李挠挠头:“有这事?我怎么不记得了?”
那人放下东西:“您当然记不得了,您帮过那么多人。我考上大学后,一直记着这件事。现在我在市里当工程师,听说您病了,特意请假来看您。”
还有个老太太,拄着拐杖,让孙子搀着来的。她说四十年前老李给她修过一双绣花鞋,那是她结婚时穿的。鞋早就不在了,但人情在。
“那时候我家穷,你只收了一块钱。”老太太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这些年我一直记着。”
一周后,护士长找到我,说老李的病床上、床头柜上、窗台上,到处都是红包,多得放不下了,医院怕丢失,请我们帮忙处理一下。
我和老李的儿子李小满打开红包清点,惊讶地发现竟然有七万多元。有的红包里只有几十元,有的却是整整一沓钞票。更让人感动的是,每个红包上都写着赠送人的名字和一句话,大多是”老李,祝您早日康复”之类的。
李小满看着这些红包,泪流满面:“爸,您看,这么多人记着您的好。”
老李靠在床上,喘着气说:“我这辈子也没存下这么多钱……”
他突然抓住李小满的手:“小满,这钱不能白收,你替我去办一件事……”
老李的病情没有好转,但他的精神却越来越好。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人来看他,病房里充满了笑声。
有一天,他突然对我说:“小伙子,你会修鞋不?”
我摇头:“哪有您那手艺。”
老李说:“不难学,你要是有兴趣,我教你几手。”
我有点惊讶:“您的意思是……”
“我这病啊,估计是好不了了。”老李平静地说,“我那摊子,总不能就这么空着。咱们村里人穿的鞋,都等着有人修呢。”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点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只要我去医院,老李就会兴致勃勃地给我讲解各种修鞋技巧。他从儿子那里要来纸笔,画下工具的样子和使用方法,还让儿子把他的工具箱带到医院,亲自示范。
虽然他已经虚弱得抬不起胳膊,但谈到修鞋时,眼睛里总是有光。
“鞋啊,就像人一样,有自己的脾气。有的鞋子经不起修,有的鞋子却能修好几回。要看材质,更要看主人对它的感情。”老李一边示范一边说。
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后,老李的病情急转直下。医生说他最多还有一周时间。
就在这时,李小满完成了父亲交代的任务。他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建起了一个崭新的修鞋亭。亭子不大,但设计精巧,有遮阳挡雨的顶棚,还有专门放工具的架子。亭子的招牌上写着”老李修鞋”,下面一行小字:“三十五年如一日,只为乡亲们的路走得更稳。”
李小满还在亭子里放了一本相册,收集了这些年老李修过的各种鞋子的照片,以及鞋主人的故事。
老李看到儿子拍的照片,笑得像个孩子:“好,好!比我那破摊子强多了。”
他又叮嘱儿子:“我走后,你找个手艺人接我的班。价格不能涨,老规矩,帮老人、小孩和有困难的人免费修。”
李小满含泪点头:“爸,您放心,我已经找到人了。”
“谁啊?”老李好奇地问。
“县城李鞋店的老板,就是您救过那双高跟鞋的人。他说每周回来一天,亲自坐镇,平时让他的徒弟看着。他说,这是还您的情。”
老李听了,点点头,闭上眼睛,嘴角露出满足的笑容。
老李走得很安详,就像他平时收工那样,轻轻地放下工具,然后回家。
葬礼那天,全村的人都来了,还有许多县城里的人。人们抬着他的棺木,走过那棵老槐树,经过那个崭新的修鞋亭,最后来到村东头的山上,把他安葬在老伴旁边。
李小满按照父亲的遗愿,把那七万多元捐给了村小学,成立了”老李助学金”,专门资助家境困难的孩子。
我有时会想,老李这一辈子,好像也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只是在那棵老槐树下,日复一日地修着乡亲们的鞋,让大家走路更稳当些。
他修的不只是鞋,还修补着村里人与人之间的情分。那些红包,不只是钱,更是三十五年来,他撒在村里的善良与温暖,最终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如今,每当我走过村口,总会看到那个修鞋亭里忙碌的身影。虽然不是老李了,但他的故事,他的精神,却像那棵老槐树一样,在这片土地上扎根,生长,年复一年。
在这个越来越浮躁的时代,老李教会我们的,或许就是那句老话:一屁股坐定,一辈子做好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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