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里的抗癌药》

冰箱里的抗癌药：丈夫撞开门那刻，婚纱照里的新娘正喂别人孩子喝奶

半夜两点，我紧紧握着从迪拜提前带回来的钻戒，推开了家门。一进玄关，就看到两双男士皮鞋歪歪斜斜地摆着，看着特别不对劲。这时，从主卧传来了婴儿的哭声，还夹杂着女人沙哑的哼唱，仔细一听，竟然是我听了十年的《月亮代表我的心》。

（一） “今年春节我一定回家”

在视频通话里，林晓芸低着头织毛衣，额前的刘海把眼角新添的伤疤都挡住了。她身后的婚纱照上落了好些灰，相框里穿着白纱的姑娘，和现在这个穿着起球睡衣的女人，中间就好像隔着一年里撕碎的365张汇款单。

我在迪拜工地干活累得浑身是汗的时候，总会想起她最后一通电话里带着哭腔说：“家里都好，就是……厨房水管有点漏水。”可她不知道，工头手机相册里有张截图，上面是我老婆抱着个婴儿在妇幼保健院交钱的画面。

（二） “邻居说常看见陌生男人进出”

防盗门锁芯刚一转，婴儿的哭声一下子变成了剧烈的咳嗽。我赶紧抄起鞋柜上的铜摆件，朝着主卧冲进去，结果看到了这辈子最荒唐的一幕：我的妻子披着一件颜色都褪了的珊瑚绒睡袍，胸前挂着吸奶器，怀里还抱着个身上插满管子的婴儿。

床头柜上，23个棕色药瓶整整齐齐地摆着，看着就让人绝望。最扎眼的是那个穿蓝衬衫的男人，原来是社区的张医生，他正拿着针管，白大褂口袋里还露出来一角诊断书，上面写着：林晓芸，乳腺癌三期。

（三） “你寄回来的钱，都在这个铁盒里”

晓芸哆哆嗦嗦地掀开尿布台下的暗格，我们的结婚照下压着一沓已经有点发黄的票据。有2023年3月6日领养弃婴的登记表，2023年5月12日肿瘤医院化疗的预约单，2023年9月8日早产儿在ICU的费用清单……

她胸前那块烫伤的疤痕突然开始渗血，那是上个月给孩子热奶的时候，她昏倒了，打翻了开水壶弄的。视频里说的“水管漏水”，其实是癌细胞转移的那天晚上，她爬着去修爆裂的暖气管。

（四） “亲子鉴定结果：符合亲生关系”

我刚把棉签伸到婴儿嘴边，晓芸一下子崩溃了，赶紧护住孩子，大喊：“他是被扔在医院厕所的！他妈妈病历卡写着你的名字！”诊断书飘落在地上，患者姓名那一栏，竟然是工地失踪的女工，就是半年前被我扣了工资的湖北女人。

婴儿脖子上的银锁突然弹开了，里面刻着我再熟悉不过的工程队编号。那天晚上，迪拜下着暴雨，有个女人就是从那栋还没建好的23楼，抱着我的工资账本跳下去了。

尾声

早晨的阳光透过奶瓶消毒柜，晓芸正在给婴儿换带血的纱布。化疗药水顺着她溃烂的胸口往下流，滴在婚纱照上，烫出了焦黑的洞。我跪着捡起她掉的假发，突然听到婴儿含糊地嘟囔了一声，那声“妈妈”，竟然是湖北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