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李婶的儿媳熬夜给婆婆做鞋,一个月后全村人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发布时间:2025-03-24 09:48  浏览量:4

村里最近不太平。

这话我是听我媳妇说的,她每天早上去菜市场,总能听到些风言风语。今天我蹲在门口抽烟,看见李婶拎着个塑料袋从我家门前过,脚步比平常快了许多,连早上的招呼都省了。

“怎么了这是?”我问媳妇。

媳妇支支吾吾的,半天挤出一句:“听说是她家儿媳妇的事。”

我嗤笑一声,把烟头按在墙角那个早就看不出颜色的易拉罐上:“那个城里来的?”

其实我对李婶的儿媳妇印象还行。去年春节,她和李婶儿子回来,给村里老人都带了礼物,还特意买了几包高档大米,说是要给村里孤寡老人煮粥。不过话说回来,这也不是啥稀罕事,城里人刚嫁到农村,都这样,新鲜劲儿过了,就变了样。

我抬头看了眼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院子角落里那棵老杏树上挂着去年忘记摘下来的塑料袋,被风吹得”哗啦哗啦”响。

“不是那个事,”媳妇压低声音,“是她儿媳妇眼睛的事情。”

李婶家的事,还得从半年前说起。

她儿子李国强,在县城一家电子厂做主管,去年娶了个城里姑娘。说是城里,其实也就是县城里长大的,叫周丽,在厂里做质检,听说还上过大专。两人谈了两年,去年九月份结的婚。

婚礼挺气派,在县城最大的酒店办的。我和媳妇也去了,记得那天特别热,我的衬衫都湿透了。席间,我偷偷打量那个新娘。长得不算特别好看,但很精神,一双眼睛特别有神,说话的时候总是看着对方,让人莫名感到亲切。

“人家学历高,老李家可攀上高枝了,”旁边桌上王婶小声嘀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伺候好婆婆。”

李婶的腿有问题,十年前得了风湿,后来慢慢加重,现在走路都困难。老伴早几年就去世了,平时都是她一个人在家,李国强周末才回来看看。

婚后,李国强和周丽在县城租了房子住。过年的时候回来住了半个月,之后又回县城上班去了。村里人都以为这事就这么定了,年轻人在县城生活,偶尔回来看看老人,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可没想到,四月份的一天,李国强突然开车把周丽送回了村里,说是要照顾婆婆。

这事在村里传开了,说法不一。有人说是李国强嫌城里房租贵;有人说是周丽工作不顺心想换个环境;还有人说,周丽怀孕了,回来调养身体。

但最多的说法是:这个城里媳妇受不了城里的生活节奏,想回农村享清福。

我信这个说法,毕竟现在城里节奏快,压力大,工资低,房价高,年轻人活得都不容易。更何况,李婶儿媳妇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就不像是能吃苦的。

周丽回村的第三天,我在自家的菜地里干活,看到她扶着李婶在院子里晒太阳。李婶的院墙比我家菜地高不了多少,站在地里就能看见她家院子里的情形。

我看到李婶坐在一张旧藤椅上,周丽蹲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本杂志在给李婶念。念着念着,周丽突然抬头,正好跟我的目光对个正着。我赶紧低下头,假装在拔草。

“张大哥,”她喊我,声音清脆,“要不要尝尝我做的凉拌茄子?”

我抬头,看见她已经起身,正往院门口走。我有些尴尬,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这还忙着呢。”

“没事,反正做多了,李婶吃不完。”

她端着一个小碗从院门出来,递给我。碗很旧,边缘已经有些裂痕,但擦得很干净。碗里的茄子切得很细,上面撒着蒜末和红辣椒丁。

我接过碗,尝了一口,味道还真不错,比我媳妇做的好吃。

“怎么样?”她问,眼睛亮晶晶的。

“挺好吃的,”我实话实说,“你在城里学的?”

她笑了笑:“我妈教的,她说农村人喜欢吃重口味的。”

我们聊了几句,她说起了自己回村的打算。她说李国强最近工作很忙,经常加班,回家都很晚,没空照顾李婶。而她在厂里的工作很累,每天都要站八个小时,眼睛也不好了,医生建议她休息一段时间。

“反正现在手机网络这么方便,我在家也能做些兼职,再好好照顾妈,”她说,“等过段时间,看能不能在县城找个不那么累的工作。”

她这么一说,我就信了。现在年轻人工作是挺辛苦的,有的工厂一站就是十几个小时,眼睛不出问题才怪。

五月底的一天下午,我从田里回来,路过李婶家门口,看见周丽蹲在门口的小板凳上,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她身边放着一个编织袋,里面装满了不知道什么东西。

“这是在做什么呢?”我走过去问。

她抬起头来,脸上带着笑:“在做布鞋呢,给妈做的。”

我凑近一看,她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缝制一双蓝布鞋的鞋底。针脚很细密,看得出手艺不错。

“你会做布鞋?”我有些惊讶。

“以前不会,”她把手里的活计放下,揉了揉眼睛,“前段时间妈说她脚疼,穿那些硬底的鞋太不舒服了。我就在网上学了学,买了些材料试着做。”

她从编织袋里拿出一双已经做好的布鞋给我看,鞋面上绣着几朵小花,做工精细。

“这是第一双,有些地方做得不好,妈穿了两天就坏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所以我现在又重新做一双,改进了一下。”

我心里对她的印象一下子好了许多。现在的年轻人,特别是城里来的,哪有会做这些的?

“你这手艺不错啊,”我由衷地夸奖,“李婶有你这样的儿媳妇,真是福气。”

她笑了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让妈舒服一点。她腿脚不好,合适的鞋子对她来说很重要。”

我注意到她的眼睛有些红,以为是最近天气热,过敏了。

“你眼睛怎么了?过敏了?”我问。

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可能是最近熬夜做鞋,眼睛有点累。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

“年轻人别太拼了,”我说,“小心伤了身体。”

她点点头,又低下头继续做她的鞋子。我转身离开时,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她停下了手中的活,正用手揉着眼睛,神情有些痛苦。

六月初,村里赶集。我和媳妇一大早就去了,买了些日用品和菜种。回来的路上,我们碰到了王婶。

“听说了吗?”王婶神神秘秘地问,“李婶家那个儿媳妇,眼睛出问题了。”

我媳妇立刻来了兴趣:“怎么回事?”

“听说是熬夜做鞋做的,”王婶压低声音,“这段时间一直在给李婶做布鞋,天天熬到凌晨两三点,眼睛熬坏了。”

我想起那天看到周丽揉眼睛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安:“严重吗?”

“听说挺严重的,”王婶说,“前天李国强请了假,专门开车带她去县医院看,医生说是角膜炎,差点失明。”

我媳妇倒吸一口冷气:“就因为做鞋?”

王婶点点头:“听说她做了十几双了,每双都不一样,说是要给李婶换着穿。你说这不是傻吗?大半夜的不睡觉,就做那些破鞋。”

我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是觉得,那个总是笑眯眯的姑娘,那双明亮的眼睛,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不过话说回来,”王婶突然话锋一转,“这个儿媳妇还真是孝顺,比我家那个强多了。我家那个,连顿饭都懒得给我做。”

回家的路上,我问媳妇:“你觉得李婶儿媳妇是真的为了给婆婆做鞋,把眼睛熬坏的?”

媳妇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好,也许是托词呢?谁知道呢。”

接下来的日子,我很少看到周丽出门。偶尔在村口碰见李国强,他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听说周丽的眼睛一直没有好转,需要长时间用药,甚至可能要做手术。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我去李婶家送些自家种的蔬菜。李婶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周丽站在一旁,正在给李婶捶背。我注意到周丽戴着一副墨镜,看不见她的眼睛。

“周丽,你眼睛好些了吗?”我把菜放在桌上,关切地问。

她转过头来,朝我的方向点点头:“好多了,谢谢张叔关心。”

李婶插嘴道:“还是不太好呢,医生说要好好休息,暂时不能看手机,不能看电视,连强光都不能见。”

我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李婶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这孩子啊,就是太实在了,非要给我做那么多鞋子。我穿一双绣花鞋也就够了,她偏要做十几双,说是要让我每天换着穿。你说这不是折腾自己吗?”

周丽轻轻地说:“妈,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让您舒服一点。”

李婶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好心,可你这样,让我心里多不安啊。”

我看着周丽,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睛,但她的嘴角依然带着笑意,那种温柔的、有些无奈的笑。

“阿姨,要不要尝尝我自家种的黄瓜?刚摘的,特别脆。”我转移话题。

李婶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你放那儿吧,一会儿丽丽给我切。”

我正要告辞,周丽突然开口:“张叔,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能不能帮我把这个交给国强?他今天去县城办事了,晚上才回来。我有些话想跟他说,但是不能写字。”

我接过信封,感觉有些沉甸甸的:“没问题,我下午正好要去趟镇上,路过他厂子门口。”

“谢谢张叔。”她笑了笑,墨镜后面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回家路上,我一直在想周丽的事。那封信在我口袋里,让我忍不住猜测里面写了什么。是不是她的眼睛比大家想象的还要严重?是不是她要提出离婚?毕竟农村生活是很辛苦的,更何况还要照顾一个腿脚不便的婆婆。

到家后,媳妇看我闷闷不乐,问我怎么了。我把今天的事告诉了她,包括周丽托我带信的事。

“你没看信里写了什么?”媳妇问。

“怎么可能!”我有些生气,“那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

媳妇撇撇嘴:“我就是随口一问。不过你说,她眼睛真的是因为熬夜做鞋坏的吗?”

“不然呢?”

“我听王婶说,她以前在厂里就有眼病,是积劳成疾,这次只是旧病复发。”

我皱了皱眉:“王婶她懂什么?整天瞎说。”

媳妇不满地看了我一眼:“你怎么这么相信那个城里来的女孩?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兴许是想借机脱身呢?毕竟谁愿意一辈子伺候一个瘸腿婆婆?”

我没有接她的话,只是默默地拿出那封信,放在桌上。

“你今天还去镇上吗?”媳妇问。

我摇摇头:“不去了,等李国强回来,我亲自交给他。”

晚上七点多,李国强的车停在了村口。我拿着信封,走了过去。

“国强,你媳妇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我把信封递给他。

李国强看起来很疲惫,接过信封,道了声谢。他没有立即打开,而是把信塞进了口袋。

“你媳妇眼睛怎么样了?”我问。

他叹了口气:“不太好。医生说可能需要做手术,但是成功率不高。”

“真的是因为做鞋子熬坏的?”

“不全是,”他揉了揉太阳穴,“她以前在厂里做质检,天天盯着那些电子元件,眼睛就受了伤。这次是旧病复发,再加上熬夜做鞋,就严重了。”

我有些惊讶:“那她为什么还要拼命做那些鞋子?”

李国强苦笑了一下:“她说想证明自己能当个好儿媳妇。你知道的,村里人都说她是城里来的,娇气,不会照顾人。她想让大家看看,她不是那样的人。”

我沉默了。我想起那天看到她蹲在门口做鞋的样子,想起她红红的眼睛,想起她说”想让妈舒服一点”时的笑容。

“其实,”李国强继续说,“她根本不用这样。我妈很喜欢她,从来没有嫌弃过她。是她自己想得太多了。”

他掏出那封信,终于打开了它。我转身要走,给他一些私人空间,但他叫住了我。

“张叔,你看。”

我回头,看见他手里拿着一张医院的化验单和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字迹很工整,应该是周丽早就写好的。

“她怀孕了,”李国强的声音有些哽咽,“三个月了。她一直没告诉我,怕我担心。”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那她眼睛的事…”

“她说她不想做手术了,”李国强的手微微颤抖,“她怕手术影响胎儿。她想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农村,孩子是很重要的,特别是对于一个家庭的传承。但是眼睛也很重要,如果真的失明了…

“你打算怎么办?”我最终问道。

李国强把化验单和纸条小心地放回信封:“我尊重她的决定。不过我打算带她去省城的大医院再看看,也许那里有更好的治疗方法,不用做手术也能治好。”

他突然对我鞠了一躬:“谢谢张叔这段时间对丽丽的关心。”

我连忙扶住他:“说这些干什么,都是一个村的。”

看着李国强远去的背影,我站在村口,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一个月后的一天,我在村口的小卖部买东西,碰见了王婶。

“听说了吗?”王婶又开始她的八卦,“李婶儿媳妇眼睛里面长了个什么东西,医生说很可能会失明。”

我的心一沉:“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王婶压低声音,“李国强前天又带她去省城看病了,医生说如果不做手术,会越来越严重。”

我想起那封信,想起周丽的决定,心里一阵难过。

“可是听说她怀孕了,”王婶继续说,“不能做手术。”

我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付了钱,拿了东西就走。

回家的路上,我看到李婶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双蓝布鞋,正在出神地看着。我停下脚步,想过去安慰几句,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我看到周丽从屋里走出来。她依然戴着那副墨镜,手里拿着一个水壶,正在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她的动作很慢,很小心,但依然很准确。

“丽丽,”李婶叫她,“你过来坐会儿吧,别干活了。”

周丽放下水壶,摸索着走到李婶身边坐下。李婶拉着她的手,轻轻地说着什么。周丽点点头,突然转过头来,朝我的方向望了一眼。

那一刻,虽然隔着墨镜,我却仿佛看到了她的眼睛——那双曾经明亮的、充满活力的眼睛,现在可能已经看不清东西了。

我急忙转过身,快步走开。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即使她可能已经看不见我。

九月初,李国强辞去了厂里的工作,在家专心照顾周丽和李婶。听说他在网上接了些设计的活,收入还不错。

周丽的眼睛依然没有好转,但也没有恶化。她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村里人说她怀的是个男孩,因为肚子尖尖的。

有一天,我在村口碰见李国强,他告诉我,周丽决定等孩子出生后就做手术。医生说,虽然耽误了这么久,但还是有希望恢复一些视力的。

“她真是个好媳妇,”李国强说,“我妈现在天天盼着孙子出生,比什么都高兴。”

我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了,张叔,”李国强突然说,“丽丽让我问你,你家的黄瓜还有吗?她说很想吃。”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有,当然有。明天就给你们送去。”

十月底的一天,我和媳妇经过李婶家门口,看见李婶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她面前放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双新鞋。

“李婶,这是新鞋啊?”我媳妇问。

李婶笑着点点头:“是啊,国强给我买的。他说我穿了丽丽做的鞋子这么久,该换换了。”

我注意到那双鞋和周丽做的很像,也是蓝布的底,鞋面上绣着几朵小花。

“丽丽的眼睛怎么样了?”我问。

李婶的笑容淡了一些:“还是那样,不过医生说生完孩子就能做手术了。希望到时候能好起来吧。”

我媳妇突然问:“李婶,你不怪她吗?如果不是为了给你做鞋,她的眼睛也不会这样。”

我狠狠地瞪了媳妇一眼,但李婶并没有生气。

“怪她什么呢?”李婶摇摇头,“她是个好孩子,太好了,好得让人心疼。你们知道吗,其实那些鞋子,我一双都没穿。”

我和媳妇都愣住了:“为什么?”

“太好了,舍不得穿,”李婶的眼里闪着泪光,“我这辈子,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我就算穿着破鞋,也不忍心穿她做的那些鞋子。”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心里一阵酸楚。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腊月。

周丽的预产期就在春节前后。李国强已经把县城医院的事都安排好了,就等着孩子出生,然后送周丽去做眼睛手术。

一天下午,我在地里劳作,看见李婶家的院子里,周丽正在晾衣服。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动作很缓慢,但依然很认真。每一件衣服都被她仔细地抚平,然后挂在晾衣绳上。

我注意到她不再戴墨镜了,但她的眼睛大部分时间都是闭着的,只是偶尔睁开一条缝,似乎在努力辨认什么。

院子的角落里,一大摞布鞋整整齐齐地码着,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我突然想起村里人最近的闲言碎语:说周丽的眼睛其实没那么严重,只是她故意不做手术,想借此留在李婶家;说她是装病,为了让李国强辞职回家陪她;说她怀孕是设的套,为的是彻底绑住李国强…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为什么现在村里人都不敢直视周丽的眼睛了。

不是因为她眼睛里的病,而是因为我们心里的愧疚。

外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