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金 5500 给儿 2000，媳要 4000，儿站起：你咋好意思？

我叫王秀莲，今年 61 岁，去年从社区居委会的后勤岗退了休，每月能领 5500 块退休金。这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 我一个人住在老家属院的一楼，房子是老伴儿生前单位分的，没房贷，水电燃气每月也就两百来块，平时买点菜、囤点常用药，省着点花，还能攒下些。

我就一个儿子，叫张磊，今年 36 岁，在一家装修公司做项目经理，常年跑工地，晒得黢黑；儿媳李娟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当收银员，每天两班倒；小孙子浩浩今年 6 岁，刚上小学一年级，每天得有人送接。儿子结婚那年，我把老伴儿走后留下的 12 万存款全拿出来，又跟我妹妹借了 3 万，凑够 15 万给他们付了婚房首付。后来浩浩出生，我干脆搬过去带娃，一带就是 4 年，直到浩浩上小学，才回自己家住。

从退休拿第一个月退休金开始，我每月 15 号准给儿子转 2000 块。不是儿子要的，是我主动给的 —— 他们房贷每月 5800，浩浩的午餐费、兴趣班费加起来一千多，儿子跑工地油钱过路费也是一笔开销，我看着心疼。每次转钱，儿子都要在微信上推搡半天：“妈，你留着自己花，我这儿够用。” 我总回他：“我一个人花不了多少，你拿着给浩浩买牛奶，再给自己添双舒服的劳保鞋，跑工地别委屈脚。” 最后他没办法，只能收下。

我自己的日子过得是真俭省。每天早上五点半就起床，骑着那辆老永久自行车去早市，就为了买新鲜又便宜的菜。黄瓜刚上市那会儿要四块五一斤，我能跟摊主唠十分钟家常，最后三块八拿下；中午基本就是一碗面条，拌点自己腌的萝卜干，偶尔煮个鸡蛋；晚上炒个青菜、蒸块豆腐，就着早上剩下的馒头吃。衣服都是前几年的旧款，袖口磨破了，我就找块同色的布缝个小补丁，小区里的老姐妹笑我 “会过日子”，我总说：“旧衣服穿着软和，不硌得慌。”

每个周六我都要去儿子家，一是想浩浩，二是想给他们做顿像样的饭。每次去之前，我都会在早市买上浩浩爱吃的排骨、草莓，再买把茴香，给儿子包他爱吃的茴香馅饺子。浩浩每次听见我开门的声音，都会从屋里跑出来，抱着我的腿喊 “奶奶”，还把他在学校得的小红花塞给我，我这心里啊，比吃了蜜还甜。

那天周六，我照样提着排骨和草莓去儿子家。一进门，李娟正坐在沙发上刷短视频，声音开得挺大，看见我进来，抬头说了句 “妈来了”，就又低下头了。浩浩在屋里写作业，听见我声音，探出头喊：“奶奶，我今天得了两个小红花！”

我把草莓洗好端进屋里，摸了摸浩浩的头，然后就进厨房忙活。儿子刚好从工地回来，换了身干净衣服就进厨房帮我剥蒜：“妈，下次别买这么多排骨了，怪贵的。”“不贵，浩浩正长身体，得补补。” 我一边焯排骨一边说，“对了，你上次说工地的劳保鞋磨脚，我给你买了双新的，放包里了。” 儿子没说话，只是剥蒜的手顿了顿。

中午饭做好了，有红烧排骨、清炒西兰花、番茄炒蛋，还有一盘茴香馅饺子。我们围着餐桌吃饭，浩浩坐在儿童椅上，拿着排骨啃得满脸是油。吃到一半，李娟突然放下筷子，喝了口果汁，看着我说：“妈，跟你说个事儿。”

我停下筷子，看着她：“啥事啊，你说。”

“你每月退休金不是 5500 吗？” 李娟放下杯子，语气挺平静，“以后你别给我们转 2000 了，直接转 4000 吧，剩下的 1500，够你零花了。”

我手里的筷子 “当” 地碰了下碗沿，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啥？转 4000？”

“是啊，” 李娟夹了口西兰花，“浩浩明年要报钢琴班，一节课就要两百多，还得买钢琴；我们房贷最近要涨利息，每月得多还三百多。你那 5500，给我们 4000，剩下的 1500，你自己买菜、交水电费，肯定够了 —— 你平时也不怎么花钱，对吧？”

我心里 “咯噔” 一下，有点凉。1500 哪里够啊？我每月水电费两百多，买菜得八百多，还要买降压药、给浩浩买零食，有时候小区收个物业费、垃圾费，根本不够。可我看着李娟，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 她也是为了这个家，我不想让儿子夹在中间为难。

就在我犹豫着怎么说的时候，儿子突然 “噌” 地一下站了起来，声音都有点急了：“李娟，你说啥呢！妈每月给我们 2000 就够多了，你怎么还跟妈要 4000？”

李娟被儿子吓了一跳，愣了几秒，然后也有点生气了：“我跟咱妈说话，你插什么嘴？咱妈就你一个儿子，她的钱以后不还是我们的？现在多给我们点，帮我们减轻点压力，怎么了？”

“妈是我妈，不是提款机！” 儿子的声音更高了，“你知道妈平时怎么过的吗？上次我去妈家，看见冰箱里全是咸菜，中午就吃一碗面条；她那件蓝外套，穿了五年了，袖口都磨破了，我让她买件新的，她总说‘还能穿’。妈每月给我们 2000，自己省吃俭用，你还好意思跟她要 4000？”

李娟也站起来了，跟儿子吵：“我怎么就不好意思了？我也是为了浩浩！为了这个家！难道浩浩报兴趣班、还房贷不用钱吗？妈有钱帮衬我们点怎么了？”

“帮衬是情分，不是本分！” 儿子指着餐桌，“你看看这桌子上的菜，哪次妈来不是又买排骨又买草莓？带浩浩那四年，妈每天起早贪黑，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你现在还好意思跟她要 4000？”

浩浩被他们吵得有点害怕，放下排骨，小声说：“爸爸，妈妈，别吵了，我不学钢琴了。”

我赶紧把浩浩抱起来，拍着他的背，对儿子和李娟说：“别吵了别吵了，吓着孩子了。钢琴班的事，咱们再商量，钱的事也别争了。”

儿子深吸了口气，看着李娟：“今天这事，你必须跟妈道歉。妈那么辛苦帮我们，你不能这么贪心。以后妈给不给钱，给多少，全听妈的，你别再提这事了。”

李娟的脸涨得通红，瞪着儿子，半天没说话，最后狠狠地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扒拉了几口饭，没再说话。

吃完饭，我收拾碗筷，儿子过来帮忙，小声跟我说：“妈，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李娟就是最近压力大，有点糊涂，你别往心里去。”

我擦着碗，笑着说：“没事，我不怪她，她也是为了浩浩。以后钱的事，你们别操心，我自己有数。”

下午我要走的时候，浩浩抱着我的腿，说：“奶奶，我不要钢琴了，我想让你买新衣服。” 我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眼眶有点热：“浩浩乖，奶奶有钱买衣服，你想学钢琴咱们就学。”

李娟送我到门口，犹豫了半天，小声跟我说：“妈，对不起，上午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

我拍了拍她的手：“没事，一家人哪有不拌嘴的？以后有话咱们好好说，别跟孩子似的吵架。”

走在回家的路上，风吹在脸上，不冷，反而挺暖和的。我知道，儿子没白养，他记着我的辛苦，疼我。其实我不是在乎那点钱，我在乎的是，他们能不能体谅我的不易 —— 我这一辈子，没享过什么福，就想看着儿子一家好好的，自己省点没关系，可要是连自己的辛苦都不被看见，心里难免会凉。

回到家，我拿出手机，还是给儿子转了 2000 块，备注 “给浩浩买牛奶”。没过十分钟，儿子就把钱退回来了，“妈，这钱你留着自己花，我这个月接了个大单子，能多挣点。周末我带你去商场买件新外套，再带你吃你爱吃的红烧肉。”

我看着微信，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养儿一场，图啥啊？不就是图个他能记着你的好，能在你受委屈的时候站出来护着你吗？钱再多，不如一句 “妈，我带你买衣服”；房子再大，不如家里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现在，每个周末儿子都会来接我，有时候带我去买衣服，有时候带我去公园散步。李娟对我也比以前好了，每次我去，都会提前给我泡好菊花茶，还会问我 “妈，今天想吃什么菜”。浩浩还是会把小红花塞给我，说 “奶奶，这是我给你得的”。

我还是过着省吃俭用的日子，但心里踏实。我知道，我的辛苦没白费，我的儿子，是真的疼我。人老了，不图大富大贵，就图孩子孝顺，家里和睦，这样的日子，比啥都强。毕竟，幸福不是你有多少钱，而是身边有多少心疼你的人 —— 这点，我算是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