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家宴上,桌下有人用鞋尖轻轻磨蹭我的小腿 下

发布时间:2025-12-01 00:00  浏览量: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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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绝望中的微光

被隔离在所谓“疗养室”的日子,成了林晚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

每日,都有护士按时送来药物和流食。那些白色的、蓝色的小药片,她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服用后总会让她头脑昏沉,四肢乏力,情绪也变得麻木迟钝,很难集中精神思考。

她试图拒绝服药,但换来的只能是强制的灌服,或者手腕脚踝被束缚带紧紧捆缚在床架上。

李医生定期来查房,问的问题千篇一律,记录着她“病情”的变化。无论她如何强调自己没病,如何试图说出胎发和婴儿的事情,都被记录为“妄想症状持续”或“出现新的幻听幻视”。

她就像掉进了一个粘稠的、无法挣脱的噩梦,所有的挣扎和呼救,都被扭曲成病症的证明。

姐姐林晓偶尔会来,隔着门上的观察窗看她一眼,眼神冰冷,如同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即将被处理掉的物品。

周子珩再也没有出现过。仿佛那夜的闯入和惊悚的揭露,真的只是她的一场幻觉。

难道……一切真的都是她的妄想?姐姐并没有用胎发借运,也没有什么被藏起来的女儿,周子珩也从未对她有过暧昧的暗示和危险的靠近?真的是她因为长期压抑和营养不良而精神失常了?

这个念头偶尔会冒出来,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她残存的理智。如果连自己的感知都无法信任,那她还剩下什么?

不!不能这么想!

她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用疼痛驱散那些自我怀疑的迷雾。她记得家宴桌下那真实的触感,记得周子珩指尖那缕细软的胎发,记得姐姐碗底黏着的警告,记得那夜隐约听到的、来自别墅深处的婴啼!

这些都是真实的!她必须坚信!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无尽的绝望和药物带来的混沌吞噬时,一丝微小的变故,带来了转机。

这天来送药的,不是平时那个面无表情的壮硕护士,而是一个看起来刚工作不久、脸上还带着点稚气的年轻女孩。她动作有些生疏,在试图给不愿配合的林晚喂药时,不小心打翻了水杯,弄湿了自己的护士服口袋。

女孩低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擦拭,从湿透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和一些零碎物品,包括一张折叠起来的、边缘有些磨损的传单。

传单掉落在林晚的床边。

在女孩弯腰去捡其他东西时,林晚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那张传单。

传单的标题,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她混沌的脑海——

【“晨曦”妇女儿童法律援助中心 - 无偿提供法律咨询与庇护,反对家庭暴力与非法拘禁,守护你的权益!】

下面附有地址、联系电话和一个醒目的、紧握的拳头标志。

法律援助!非法拘禁!

这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林晚心脏剧震!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那个年轻的护士。女孩似乎并未察觉传单被看到,只是懊恼地擦着衣服,捡起东西匆匆离开了。

门再次被锁上。

房间里恢复了寂静,但林晚的心却如同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不是幻觉!那张传单是真实的!

外面有一个地方,或许可以帮她!

希望,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的一点星火,虽然微弱,却瞬间点燃了她几乎熄灭的求生意志。

她不能放弃!她必须出去!

可是,怎么出去?这房间坚固,门窗紧锁,外面有人看守,她身体虚弱,还被药物控制……

林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像过去无数个被困的日夜一样,仔细观察这间囚室,寻找任何可能被忽略的细节。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墙壁、天花板、软包家具、卫生间……

最后,停留在了卫生间那个不起眼的、用来疏通下水道的橡胶吸盘(皮搋子)上。为了防止病人用硬物自残,卫生间里没有任何金属或陶瓷制品,连马桶刷都是塑料的,只有这个皮搋子,因为需要一定的韧性和吸力,是橡胶材质,带着一根坚硬的木质手柄。

一个大胆的、近乎疯狂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逐渐成形。

药物的副作用让她的思维有些迟缓,但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开始艰难地、一点一点地,在脑海中构筑一个计划。

她需要机会,需要等待,需要积攒力气。

更需要,赌上一切的勇气。

第十一章 破碎的窗户与逃亡

接下来的几天,林晚开始伪装。

她不再明显地抗拒服药,当护士送来药片时,她会顺从地接过,假装吞咽下去。实际上,她巧妙地将药片藏在舌根下或者指缝间,趁护士不注意时,迅速将药片塞进床垫与墙壁之间极其隐蔽的缝隙里,或者混入马桶冲走。

她也开始强迫自己吃下更多送来的流食,尽管味同嚼蜡,甚至怀疑里面是否加了别的东西,但为了恢复体力,她必须冒险。

她表现得异常“平静”和“配合”,对李医生的询问,她也开始学着用模糊、顺从的语气回答,不再激烈地反驳和控诉。

李医生在病历上记录:“患者情绪趋于稳定,妄想症状有所减轻,药物治疗初见成效。”

林晓来看过她一次,隔着观察窗,看到林晚安静地坐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虽然窗外只有焊死的防盗网),似乎终于接受了现实。林晓满意地离开了。

她们都以为,药物和隔离终于磨平了她的棱角,摧毁了她的意志。

只有林晚自己知道,平静的表象下,是如同火山岩浆般汹涌的决绝。

她在等待,等待一个时机,一个看守松懈的时机。

机会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降临。

狂风呼啸,暴雨如注,密集的雨点砸在窗户防盗网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掩盖了夜晚一切细微的声音。闪电划破夜空,瞬间将房间照得亮如白昼,随即是滚雷炸响,震耳欲聋。

这样的天气,是绝佳的掩护。

深夜,估摸着值班护士可能在打盹或者注意力被天气分散,林晚悄悄从床上爬起。多日来偷偷积攒的体力让她动作虽然依旧虚弱,却足够支撑她完成计划。

她溜进卫生间,拿起了那个橡胶吸盘。木质手柄的一端相对尖锐。

她走到房间那扇装着防盗网的窗户前。窗户本身是向内开的玻璃窗,但被外面的防盗网死死封住。她尝试过,无法打开。

她的目标,不是窗户,也不是防盗网,而是——窗户锁扣旁边的玻璃!

这块玻璃因为长期暴露,边缘的密封胶有些老化,出现了细微的裂纹。这是她多日观察唯一发现的薄弱点!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皮搋子木质手柄较尖锐的一端,对准那细微的裂纹,狠狠地、反复地撞击!

“砰!砰!砰!”

声音在雷声和雨声的掩盖下,并不算太突兀,但每一下都敲击在林晚紧绷的神经上。她心跳如鼓,手心全是冷汗,耳朵警惕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一下,两下,三下……

裂纹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

终于!

“咔嚓!”一声脆响,虽然轻微,但在林晚听来却如同天籁!

一块巴掌大的三角形玻璃,碎裂开来!

她立刻停下动作,屏住呼吸倾听。门外没有任何异响。

她小心翼翼地,徒手将碎裂的玻璃碴清理干净,避免留下痕迹和伤到自己。一个仅能容手臂伸出的破洞出现了。

窗外,是疯狂肆虐的暴雨和黑夜。

她毫不犹豫地将手臂从破洞中伸了出去,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的衣袖。她摸索着,够到了外面防盗网的锁扣——那是一种老式的、从外面用钥匙锁死的搭扣。

幸运的是,或许是因为这间“疗养室”位于别墅内部,安保重点在对外而非对内,也或许是周家自信于这里的坚固,这扇防盗网的锁扣并没有生锈,而且因为安装在外部,常年风吹雨淋,似乎并不那么牢固。

林晚用指尖抠住搭扣的边缘,用尽全身的力气,不顾指甲可能翻裂的疼痛,拼命地向外扳动!

一下,两下……

手臂被破碎的玻璃边缘划破,鲜血混着雨水流淌下来,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咔哒!”

一声轻微的、几乎被雷声吞没的声响!

搭扣,被她硬生生扳开了!

她强忍着激动和恐惧,轻轻推开防盗网——它发出了一声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在雨声中并不明显。

一个足以让她瘦削身体钻出的缺口,出现了!

没有丝毫犹豫,林晚手脚并用地爬上窗台,不顾身上被玻璃碴划出的更多伤口,蜷缩起身体,艰难地从那个缺口钻了出去!

冰冷的雨水瞬间将她全身浇透,狂风吹得她几乎站立不稳。她正位于别墅的后方,下面是一片泥泞的草坪和灌木丛。

高度并不算太高,但对于虚弱的她来说,依旧危险。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间囚禁她许久的“疗养室”,咬了咬牙,纵身向下一跳!

身体砸在湿软的草坪上,传来一阵钝痛。她不敢停留,挣扎着爬起身,凭借着对别墅外围模糊的记忆(来自刚入住时短暂的熟悉),朝着记忆中别墅区围墙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拼命奔跑!

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冰冷的寒意渗透骨髓,脚下的泥泞不断使她打滑摔倒,她浑身湿透,伤口火辣辣地疼,体力在急速消耗。

但她不敢停!

自由就在前方!

她必须逃出去!

第十二章 晨曦之光

林晚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摔了多少跤。意识因为寒冷、疼痛和体力透支而逐渐模糊,全凭着一股不肯屈服的意志在支撑。

她不敢走大路,只能借着绿化带和建筑物的阴影,朝着记忆中那个法律援助中心的地址方向艰难前行。雨水冲刷着她身上的污泥和血迹,也暂时掩盖了她的踪迹。

天快亮时,暴雨渐渐停歇。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林晚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一个老旧小区门口,身上单薄的病号服早已破烂不堪,沾满泥泞,裸露的皮肤上布满划痕和青紫,脸色白得吓人。

早起的居民发现了她,吓了一跳,有人试图上前询问,有人拨打了急救电话。

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林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离她最近的一个人的裤脚,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断断续续地、重复着那个她牢牢记在心里的名字:

“晨曦……法律援助……帮帮我……”

……

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和消毒水的气味。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上打着点滴,身上的伤口已经被清理包扎好。

一个穿着朴素、面容温和但眼神坚定的中年女人坐在床边,看到她醒来,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别怕,这里是医院,你很安全。”女人轻声说道,递给她一杯温水,“我是‘晨曦’法律援助中心的志愿者,姓陈。是你被送来时,一直重复着我们中心的名字。”

林晚怔怔地看着她,眼眶瞬间红了。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因为情绪激动和身体虚弱,只能发出哽咽的声音。

陈律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沉稳而充满力量:“别急,慢慢说。如果你愿意,可以把你的遭遇告诉我。我们中心的存在,就是为了帮助像你一样,遭受不公和侵害的妇女儿童。”

看着陈律师真诚而专业的目光,林晚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终于稍稍松弛。积压了太久的恐惧、委屈、愤怒和绝望,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她断断续续地,从父母去世后跟随姐姐,到姐姐嫁入周家,到家宴上桌下的暧昧,医生的诊断,姐夫的“好意”与深夜警告,姐姐的威胁与胎发借运,被关地下室,发现被隐藏的婴儿,被强行诊断为精神病隔离用药……所有的一切,她都说了出来。

她的叙述因为激动而有些混乱,但核心线索清晰得令人发指。

陈律师静静地听着,表情越来越凝重,偶尔会提出几个关键性问题引导她。当听到“胎发借运”和“非法拘禁”、“强行用药”时,她的眉头紧紧锁起。

“林小姐,你反映的情况非常严重,涉及非法拘禁、人身伤害、可能存在的虐待以及严重的名誉侵害和精神控制。”陈律师严肃地说,“如果你所说属实,这已经构成了刑事犯罪。”

她拿出录音笔,征得林晚同意后,开始了正式的取证记录。

同时,陈律师联系了中心的其他同事,开始着手调查周家的背景,尤其是关于那个被隐藏的孩子“周念晚”的信息,以及李医生所在的医疗机构是否存在违规操作。

取证过程并不轻松,林晚的情绪几度崩溃。但陈律师和中心其他工作人员的专业和耐心,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支撑。

在医院的检查和中心初步调查的支持下,陈律师协助林晚,向警方正式报案,指控周子珩、林晓夫妇非法拘禁、人身伤害、诽谤以及李医生涉嫌违背职业道德参与非法医疗行为。

警方受理了案件,并开始介入调查。

第十三章 证据链与反击

警方的介入,像一块巨石投入看似平静的周家深潭,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周子珩和林晓显然没有料到林晚竟然能逃出去,并且如此迅速地找到了法律援助并报警。

面对警方的询问,林晓表现得镇定自若,她坚持声称林晚精神状况不稳定,有严重的妄想症,之前的隔离治疗是出于对她自身安全的考虑,并有专业医生的诊断证明。对于“胎发借运”和隐藏孩子,她一概否认,声称是林晚的幻觉。

周子珩则依旧是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他表示对妻子处理妹妹事务的具体细节并不完全清楚,相信妻子的做法,并质疑林晚精神状态和其指控的可信度。

李医生也出具了所谓的“专业诊断”,强调林晚的“病情”。

案件一时陷入了僵局。周家财力雄厚,人脉广泛,想要扳倒他们,仅凭林晚的一面之词和身上的伤痕(可以被解释为精神病人自残或逃跑时意外造成)是远远不够的。

然而,“晨曦”中心和陈律师并没有放弃。

她们一方面积极为林晚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防止周家再次对她不利。另一方面,加大了调查取证的力度。

陈律师设法联系到了周家之前被辞退的几个佣人。在耐心的沟通和法律宣讲下,其中一个良心不安的佣人,终于松口,提供了一条关键线索:她证实,林晓确实有一个女儿,但孩子身体似乎很弱,哭声很小,一直被安置在别墅深处一间很少使用的隔音房间里,由林晓从外面请来的一个信得过的保姆单独照顾,不允许其他佣人过多接触。她也隐约听到过林晓和人打电话时,提到过什么“大师”、“运势”之类的字眼。

同时,技术人员对林晚提供的、之前藏匿药物的床缝进行了勘察,成功提取到了未溶解的药片残留物。经检测,其中含有超剂量的、可能导致精神萎靡和认知障碍的精神类药物成分,这严重质疑了李医生“治疗方案”的合理性与合法性。

更重要的是,警方在申请搜查令后,对周家别墅进行了搜查。在那间隐蔽的“储藏室”内,他们不仅找到了确实存在的婴儿生活痕迹,还在一个上了锁的抽屉里,发现了林晓与某个所谓“大师”的通讯记录和转账凭证,以及一些关于“借运”、“挡灾”的封建迷信资料。虽然没有直接提及林晚的名字,但时间点和语境与林晚的指控高度吻合。

而在林晚之前居住的地下室角落,警方也找到了那个曾被黏在粥碗底、装有胎发的小密封袋的残留胶迹(林晓虽然收走了胎发,但匆忙间并未处理干净碗底的黏胶)。

这些证据,开始一点点串联起来,形成一个相对完整的证据链,虽然还不能直接定死罪名,但已经足够撕开周家伪善的面具,让林晚的指控变得可信。

周子珩和林晓被警方多次传唤,态度不再像最初那样强硬。周家的声誉受到了严重影响,一些商业合作开始出现动摇。

林晚在陈律师的帮助下,逐渐从创伤中恢复,她剪短了头发,眼神里重新有了光彩,虽然依旧瘦弱,但脊背挺得笔直。她积极配合警方和律师,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法律诉讼。

她知道,这场战斗还远未结束,但这一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第十四章 姐夫的“礼物”与迟来的忏悔

就在诉讼程序稳步推进,舆论开始对周家不利时,林晚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周子珩。

他要求单独见她一面,说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她,关乎案件的“真相”。

陈律师强烈反对林晚单独去见周子珩,认为这可能是陷阱。但林晚思考再三,决定在陈律师安排的安全地点(一家律师事务所的会客室),与周子珩见面,并做好了全程录音和安保措施。

再次见到周子珩,他依旧衣着光鲜,但眉宇间难掩一丝疲惫和阴郁。他独自前来,没有带律师。

他将一个厚厚的文件袋推到林晚面前。

“这里面,是你姐姐这些年,通过一些非正常手段,转移、侵占你父母遗产的证据。”周子珩开门见山,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包括当初那笔应该属于你的、用于你教育和生活的信托基金。”

林晚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又看向那个文件袋。

父母的遗产?被姐姐侵占了?

她一直以为,父母去世后,家产所剩无几,姐姐带着她生活不易,后来嫁入周家更是依靠周家。她从未想过,父母竟然还留了信托基金给她?

“你怎么会有这些?”林晚警惕地问。

周子珩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商人嘛,总喜欢留点后手。尤其是,当发现自己的枕边人,并不像表面那么单纯的时候。”

他顿了顿,看着林晚,眼神复杂:“林晚,我承认,最初接近你,带着戏弄和利用的心思。我想看看,林晓费尽心思想要掩盖、甚至不惜用自己女儿来做戏也要压制的‘妹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想用你,来敲打、制衡她。”

“但我没想过,她会做到那种地步。”他的语气沉了下去,“隔离,用药,甚至可能更极端……这超出了我的底线。那个孩子,毕竟是我的女儿。”

他的话语里,难得地透出一丝属于父亲的、真实的情感。

“这些证据,算是我的一点……补偿,或者说,是清理门户的必要步骤。”周子珩将文件袋又往前推了推,“你可以用它,在法庭上给你姐姐致命一击,也可以用它,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林晚看着那个文件袋,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她恨周子珩最初的戏弄和冷漠,是他放任了姐姐的行为,甚至可能是推波助澜者之一。但此刻,他提供的证据,无疑是对姐姐最有力的反击,也能帮她夺回失去的东西。

这算什么?鳄鱼的眼泪?还是利益权衡下的弃车保帅?

“为什么帮我?”林晚问。

“帮你?”周子珩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不,我只是在帮我自己。周家不能毁在一个疯女人手里,哪怕她是我的妻子。而且……”

他目光深邃地看了林晚一眼:“你比我想象的,要坚韧得多。或许,你姐姐从一开始就错了。”

留下文件和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周子珩起身离开了。

林晚拿着那份沉甸甸的文件袋,久久没有动弹。

里面是姐姐侵吞财产的铁证,一笔笔,一项项,清晰得令人心寒。原来,姐姐不仅想要控制她、抹杀她,甚至连父母留给她的最后保障,都早已觊觎并夺走。

最后一丝对亲情的幻想,彻底破灭。

在陈律师的协助下,这些新的证据被提交给法庭。林晓侵吞妹妹财产的罪行曝光,引起了更大的舆论哗然。

面对确凿的证据和越来越不利的局面,林晓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

在开庭前的一次调解中,林晚见到了被羁押候审的姐姐。

短短时间,林晓憔悴了许多,眼里的疯狂和戾气被一种灰败的死气取代。她看着林晚,看了很久,忽然笑了起来,笑声苍凉而诡异。

“你赢了,林晚。”她哑着嗓子说,“你命真好,怎么都压不垮。”

“我不是命好,我只是没有像你一样,被贪婪和自私吞噬。”林晚平静地看着她,心中已无波澜。

林晓沉默了片刻,眼神有些飘忽,仿佛陷入了回忆:“你知道吗?从小爸妈就更偏爱你,说你乖巧,懂事。后来他们死了,我带着你,吃了多少苦?我以为嫁入周家就好了,可周子珩他……他根本不爱我,他眼里只有利益!我生了女儿,他们周家不满意……我害怕,我怕失去一切,我怕回到过去那种日子……”

“所以你就对我下手?用你女儿的胎发来害我?”林晚打断她,声音冰冷。

林晓浑身一颤,低下头,喃喃道:“那个大师说……说你的命格旺我,只要借了你的运,就能保住我的地位……女儿……女儿没了可以再生,可我要是没了周太太的身份,就什么都没了……”

直到此刻,她关心的,依旧只是她自己的地位和利益。

林晚看着这个曾经相依为命的姐姐,只觉得无比可悲,也无比陌生。

“你会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法律的代价。”林晚站起身,不再看她,“至于念晚,我会申请探视权,确保她能得到正常的照顾和关爱。”

听到女儿的名字,林晓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但最终,还是被灰暗的绝望覆盖。

她没有再说话。

第十五章 新的开始

官司尘埃落定。

林晓因非法拘禁、人身伤害、侵吞财产、诽谤等多重罪名,被判处有期徒刑。李医生也因为违反职业道德,参与非法医疗活动而被吊销执照,面临法律追责。

周子珩虽然在此事中得以脱身,但周家声誉受损,生意也受到不小影响。他与林晓离婚,并取得了女儿周念晚的抚养权(在林晚和社会的监督下)。那个被藏在别墅深处的孩子,终于得以见到阳光,被送往专业的育儿机构进行照料和康复。

林晚拿回了属于父母的遗产和那份信托基金。虽然无法弥补她所受的伤害,但至少给了她重新开始生活的底气和尊严。

她没有选择留在充满痛苦回忆的城市,也没有动用那笔钱去过奢靡的生活。在“晨曦”法律援助中心的帮助下,她联系上了一所远方城市的大学,用那笔钱支付了学费,选择了学习法律专业。

她想去帮助那些像她一样,曾经身处黑暗、求助无门的人。

离开的那天,阳光很好。

陈律师和中心的几个伙伴来送她。

“保重,林晚。你很勇敢,未来一定会很好。”陈律师拥抱了她,真诚地说道。

林晚回以感激的微笑:“谢谢您,陈律师。没有‘晨曦’,没有你们,就没有我的今天。”

她拖着简单的行李,走进了车站。

火车缓缓开动,窗外的景物开始向后移动。那些阴霾的、痛苦的过往,仿佛也随着距离的增加,渐渐被甩在了身后。

她抚摸着自己剪短的头发,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和不断延伸的铁轨,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以及一丝历经磨难后的平静与坚定。

她知道,伤疤或许会永远存在,但她也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辱、无助彷徨的女孩。

她的故事,由她自己重新书写。

而新的篇章,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