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三折，告别 “鞋拔子脸”，朱元璋画像为何再引风波？

南京明孝陵的朱元璋 “帅版” 画像被人划了，12 月 15 日有人实地探访，确认受损的是明楼室内展板上的配图，这块展板已经被撤下，享殿墙上挂的同款画像倒没事，保存得好好的。

这事一出来就跟之前的教材换像话题搅在了一起，我小时候学历史，课本里朱元璋那 “鞋拔子脸” 印象太深了，总觉得开国皇帝就得长副 “奇人异相”，现在初中课本全换成了圆脸方额的正像，不少人说童年记忆被颠覆，没想到这边刚吵完，景区的画像就遭了殃。

景区回应说，这块 “帅版” 画像展板从 2020 年展览开放就一直在用，目前受损的都在排查，近期会换新的，之后还会升级展览管理，多提醒游客文明游览，本来想只聊画像好不好看，后来发现这事没这么简单，藏着的历史较真劲儿和文明素养问题，比脸的样子重要多了。

一张脸的两种模样，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朱元璋的画像大概是帝王里最分裂的，一边是民间传得神乎其神的 “鞋拔子脸”，满脸黑痣，脸型怪异；另一边是宫廷藏的 “美丈夫”，眉秀目炬，面如满月，这俩放一块儿，说不是一个人都有人信。

为啥会差这么多？我查了些史料才明白，明代官员张瀚在武英殿见过官方御容，他记着 “太祖之容，眉秀目炬，鼻直唇长”，这描述跟咱们现在课本里的新画像完全对得上，另一位官员张萱更有意思，他先在地方上见过满脸黑子的异像，后来进了宫看到正像，直接惊叹 “高皇帝乃美丈夫也”。

浙江大学的林玮教授说得在理，过去课本用异像，无非是因为它好认，有猎奇感，但历史教育不能只图热闹，得讲依据，南薰殿旧藏的正像传承清晰，服饰细节全符合明初的冠服制度，这可不是随便画的，那些 “鞋拔子脸” 画像，大多是明代中晚期才流行起来的，跟朱棣为了强化政权合法性搞的 “天命异相” 说法有关。

有人说 “丑像才敢画，肯定是真的”，这就有点想当然了，专制时代没人敢随便丑化皇帝，而且明清史料里压根没说朱家子孙供奉的是丑像，说白了，异像更像民间演绎的 “戏说版”，正像才是有根有据的 “历史版”，教材换像，换的其实是从猎奇到严谨的教育理念。

画像的伤痕，照见文明的短板

明孝陵画像被划这事，比画像长啥样更让人闹心，景区说会升级管理，加装监控和防触摸装置，这是该做的，但话说回来，再多的设备也防不住故意伸手的人。

这让我想起 2021 年泰山碑刻被涂画的事，张某某几个人因为封建迷信，在 “孔子登临处” 等 35 处文物上乱涂，最后被追究刑责，还得公开道歉，明孝陵的画像虽然没到那地步，但本质都是对文物的不尊重。

明孝陵可不是普通景区，2003 年就列入世界遗产了，这么多年来，从下马坊到四方城，大的建筑都保护得不错，这次栽在一块展板上，说明保护得往细处走。作为年客流量超千万的地方，室内展品的防护确实得跟上。

但更关键的还是人的意识，我去景区常看到 “禁止触摸” 的牌子，可总有人忍不住伸手，这些文物不是没有生命的摆设，它们是能让我们摸到历史温度的载体，朱元璋的画像不管是哪版，都是后人了解明代历史的窗口，划坏一块展板事小，破坏的是大家共有的历史记忆。

景区可以升级设备，学校可以教历史知识，但文明游览的意识得靠每个人自己养，之前有网友把教材换像和画像被划联系起来，猜是不是有人故意搞破坏，这种猜测没证据，还是别传了，咱们更该关注的是，怎么从自己做起，别让文物再添新伤。

从课本里的画像 “变脸”，到景区里的画像 “受伤”，这两件事其实说的是一回事 ，怎么对待历史，认清楚朱元璋的真容，是尊重历史的真相；守护好每一件文物，是守护历史的传承。

那张被划的画像很快会被换新，但它留下的提醒得记在心里，当我们在课本里看到朱元璋 “眉秀目炬” 的真容时，别忘在景区里多一份自觉。

历史从来不是冷冰冰的文字和图片，它需要我们既看得懂，更护得住，如此看来，这张小小的画像，还真给咱们出了一道关于历史与文明的考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