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哲」品时代芳华，悟女性力量：《民·潮 月份牌图像史》有感

我的偶像已经超脱了歌手的身份，是个文化底蕴深厚的艺术家了，荣登985重点大学电子期刊，这应该是华语乐坛第一人吧。张信哲除了歌手身份外，还是一位收藏资历超过30年的收藏家。童年时看外曾祖母的遗物开始爱上收集“老东西”，后来小哲做了张老板，顶流张变身独立音乐人，收藏的范围也扩大，藏品除了众所周知的明清织品、旗袍和绣花鞋外，甚至还包括中国字画、玻璃器皿、灯具以及家具木器等。2020年，上海震旦博物馆携手张信哲的“民•潮—月份牌珍稀画稿与二十世纪时尚潮流展”正式对公众开放。展览展出的是月份牌画原稿和二十世纪的相关服饰，在旧时街景中，一幅幅年代久远的作品带领观众穿越回到那个时光。

配合出版的图书《民潮月份牌图像史》就是对张信哲收藏的月份牌进行了系统的梳理和解读。山大这篇文章就是《民潮》的书评，全文如下：

一本月份牌图像史，记录了张信哲先生20余年来收藏的60多幅月份牌原稿画及相关服饰，带读者领略月份牌的美之澜源及画师们的留芳之珍，重温浮世中的那抹真实幻影。

接触到这本书，其实很意外。以前只知道张信哲是一个华语流行歌手，后来偶然读到了他关于收藏的另一本书《玩物哲学》，才知道他居然还是个收藏家，我对他的印象也仅限于此。直到2020年看到了一部综艺叫做《我们的歌》，才了解到张信哲在节目录制期间曾在上海震旦博物馆举办了自己的月份牌收藏展，并且出版了一本介绍月份牌的书貉﹣-《民·湖一月份牌图像史》，于是我本着好奇的心态买到了这本很特别的书。

通俗来讲，月份牌其实就是老上海的广告画，很多人会以为这些广告画都是商业印刷出来的，殊不知其实它们都有画家手绘的原稿。20世纪前半叶所有的风卷残云、所有社会文化的巨变、所有科学技术的飞跃，几乎都可以从这些月份牌中体现出来。就像张信哲写的一样："月份牌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之中绽放出新的时代美，没有传统艺术中的'高谈阔论'，只是满足着大家对美好事物的基本需求。"

月份牌最主要的描绘对象就是在那个时代走在前沿、思想解放的女性们，甚至月份牌有一个俗名就叫做"美女广告画。"从这本书中列出的图片里我们也可以明显地感受到，这些月份牌女郎们，她们的衣着、神情、姿态等等各方面。举手投足之间都展现着女性的魅力，这是一种被压抑了千年的力量，从某种程度上讲，我想，月份牌已经不仅仅是所谓简单的以美女为绘画对象的广告画，它更多代表着一种思想的锐变和女性的解放：而月份牌的流行也不仅仅是广告的流行，更是女性力量的展现。

我其实很少见到收藏月份牌的收藏家们。因为其收藏价值似乎不及古董文物，所以张信哲的这批藏品，更让我对收藏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后来我去找了这次展览的讲解和视频，更是大为震撼。

这本书与这次展览当然是相得益彰的，书中所有涉及到的月份牌原稿都悉数展出，不同的一点是，张信哲还展出了在这些月份牌图像中女郎们当时身穿的一件件旗袍，透过这些精美且别致的旗袍，我们完全可以看到当时这些女性们的摇曳生姿。

这本书的主题是"民潮"，但这次展览的主题却是" Shanghai was never old "．看似关系不大，实则都体现出了在20世纪那种动荡不安与欧美文化侵入的局势下孕育出来的务实精神与实用主义思潮与审美。月份牌的出现，恰恰就成为了当时老上海的一种行走在流行与复古之间的文化符号，这是一种简单纯粹却又充满市井风味的美。

书里说："这些表面上美得甜腻的时代美人画，背后包含了多少'精彩绝伦'，却又充满着偏见与无奈，这些独特的作品是中国商业艺术的先锋，也是近代中国商业广告的奠基者。"我常常在想，现在的广告或是宣传海报中出现的那些明艳动人的女性代言人们，何尝不是这些月份牌女郎的缩影？又何尝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月份牌女郎们？时代虽然在变，但女性的魅力却从未改变：甚至可以说，随着时代的不断发展，女性的魅力在不断地得到最大化的展现。所以。张信哲说" Shanghai was never old "．那么我想它的另外一层含义应该还有" Women were never old ".

细数我们跌跌撞撞的历史，尤其是明朝之后，社会对女性的苛刻与压制在不断地向纵深化发展，传统封建礼教的束缚让她们眼睛中的光亮一点点地消失殆尽。直到民国以后，妇女解放，仕女图成为月份牌的主流，这些摩登女郎们，她们可以大胆地展现自身的魅力，譬如阮玲玉（如图）、梁赛珍等等，尽管坊间议论纷纷，也完全不会阻碍她们己活得光鲜亮丽。不再被传统所束缚，在这些月份牌女郎的眼睛里，我们终于重新看到了专属于女性的闪耀。

这些月份牌，承载了老上海近半个世纪的记忆，重塑了几乎一代人的审美体验。活泼生动的月份牌女郎们。成为了当时审美倾向、时尚潮流的风向标，她们对于美的追求，也恰恰反映了那个时代的人们对于美好生活的憧憬。

《民潮》这本书以每十年为一个节点，纵向地展现了月份牌的发展史。

从最开始的徐咏青、梁鼎铭等老一辈月份牌画家的作品，到后来郑曼陀、谢之光等新一代月份牌画家的作品，从西画技法到擦笔画法，月份牌的发展史，折射了1910-1940年间不断更迭的时尚风貌。而月份牌女郎们的表情、仪态、服饰的变化，也反映着女性思想的不断觉悟，女性力量的不断绽放。

"窄袖短衣双臂露，登徒哪得不清魂"，句子虽俗，理却不俗。旗袍的应运而生，将女性的曲线美展现得淋漓尽致。虽然月份牌上体现出来的旗袍样式可能是为了映村画面面经过画家修饰过后的，但也正是因为月份牌美女的多样性，使得旗袍的样式逐渐丰富化。提到旗袍我认为大家一直有一个误解，就是"身材好的女性才能穿旗袍"，我想并非如此。所谓"瑕不掩瑜"，不论身材好坏，在那个年代，只要敢于接受旗袍这种新兴的服饰的女性，其实都是最美的。当然，现在也一样。

从1910到1940，这三十年来，对比这些月份牌中的女子，女性们逐渐卸下繁重的首饰和衣着，发型由直到曲，服饰也开始突破保守，活动场景从闺房走向了户外：她们的妆发服饰各不相同，却美得千姿百态。她们不再追求统一的身材标准，自我特点就是美，我想这个观念，放在我们今天也是毫不过时的，就像张信哲在书里写的一样，"要倡导不同形态下的审美，因为不是所有的旗袍都是前凸后翘。"

二零二三年三．八妇女节前后，武汉博物馆又展出了张信哲收录在《民潮》这本书中的其中一部分月份牌原稿和与之相对应的旗袍，这个展览的名字叫做"妍姿．芳华﹣﹣民国女性的时尚风情"。即使是在思想开放的今天，这些早期的月份牌女郎们依然能够带给我们无穷的精神力量，究根问底，这其实就是女性的力量。

她们从未老去，她们正在用一个全新的方式展现着属于她们的独特的美。

随着时代的改变，人的审美也许不以往，但对美的追求一直不变。

-﹣张信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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