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帮女同学家割麦子，半夜她把我堵在茅房门口，说不娶她就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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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三伏天，哪怕夜幕降临，暑气依旧顽固地笼罩着整个村子。

我躺在自家院子里的凉席上，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强烈的尿意将我从睡梦中硬生生拽了出来。

我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爬起身，趿拉着拖鞋，朝着院子角落里的茅房跌跌撞撞地跑去。

乡村的夏夜，静谧得有些诡异，月光如水，洒在院子里，投下一片片斑驳的树影。

脚步匆匆，心里只想着赶紧解决完生理需求，回来再好好睡个安稳觉。

跑到一半，突然，“噗通”一声巨响，打破了夜的寂静。

我浑身猛地一激灵，瞬间清醒过来，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只见院子的一角，树影摇曳，什么也没有。

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抱紧双臂，加快脚步朝着茅房奔去。

哪知道，刚走到茅房门口，“砰”的一声，我撞上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这一下撞得我眼冒金星，“嗷”的一嗓子喊了出来，吓得脸瞬间变得惨白。

“谁？是谁在那儿？”

“李建军。”一个声音悠悠地叫着我的名字。

“谁啊？”我颤声问道，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就在这时，眼前突然亮起一道手电筒的光，光线直直地对着下巴，将一张脸照得格外惨白。

灯光之下，我看到一张大白脸，红嘴唇，脸颊还红彤彤的，活脱脱就是村子里老人讲的民间故事里走出来的妖怪。

“妈呀！”我吓得慌忙闭上眼睛，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快显形……不对，是妖魔鬼怪快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战战兢兢地睁开一条缝，那“女鬼”居然还在面前，丝毫没有消失的迹象。

我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哀求道：“冤有头债有主，我李建军可没干过亏心事啊，你千万别找我。要钱我给，要命可不行啊！”

“啪”的一声，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我的脑袋上。

“李建军，你就这么怕我？”这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熟悉，又透着一股怒气。

我闻声缓缓抬起头，借着微弱的灯光，仔细瞧了瞧眼前的人，好半天才认出来，眼前哪里是什么女鬼，分明就是我的老同学周小娟！

我又惊又喜，同时还有些恼羞成怒，没好气地说：“周小娟，你搞什么鬼啊？大半夜的，你这是要吓死我啊！”

周小娟却没有理会我的抱怨，反而故作扭捏之态，朝我不断地挤眼，娇声问道：“建军，你看我这样好不好看？”

说着，还转了个圈，展示她那一身奇怪的装扮。

我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伸手掐了掐人中，没好气地说：“好看个鬼啊！你这是故意想吓死我吧？大半夜的还跳到我家里来。”

周小娟却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气地说：“你懂什么呀，这可是我精心化的妆，足足化了三个小时呢！你这人真是没有审美。”

我现在可没心思跟她讨论什么审美，只觉得膀胱都快憋炸了，没精神听她胡说八道。

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行了行了，你赶紧回家吧，我还要上厕所呢。”

周小娟却像个小孩子似的，站在茅房门口，一动不动，堵着我不让进去。

她笑嘻嘻地说：“今天你给我们家割麦子，我爸妈对你特别满意，说你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我也觉得你不错，所以我决定了，我要嫁给你！”

我一听这话，吓得头皮发麻，眼睛瞪得老大，连连摆手说：“周小娟，你别开玩笑了。你想嫁，我可不敢娶啊，你别闹了，行不？”

周小娟一听我这话，立马生了气，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我可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今天你要不答应我，就别想上厕所！”

我又气又急，在原地急得团团转。

我都快憋不住了，可又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答应她。

我咬了咬牙，把心一横，说：“周小娟，你别太过分了。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不喜欢像你这样的女人，你别再纠缠我了。”

周小娟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她倔强地说：“我不管，反正我非你不嫁。今天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天天来堵着你。”

我被她彻底激怒了，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当下我就伸手去解裤腰带，大声说：“行啊，你不害臊，我也不要面子了。我就在这儿解决了，当着你的面儿。”

周小娟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招，脸“唰”的一下红了，配上她那红彤彤的腮红，活像个熟透的番茄，又像极了猴屁股。

她慌乱地背过身去，嘴里骂道：“李建军，你不要脸！”

说完，她又像一阵风似的，三步并作两步窜上了墙头，消失在夜色之中。

在旁人眼中，我和周小娟是实打实的青梅竹马。

可只有我自己清楚，周小娟于我而言，简直就是个甩不掉的瘟神。

打从记事起，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我的日子就别想太平。

小时候的周小娟，活脱脱像个上蹿下跳的皮猴子。

记得有个午后，我正老老实实地帮着娘摘豆角。

就在这时，周小娟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院子。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小褂，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鸟窝，脸上还沾着一块泥巴。

“嘿！”她扯着大嗓门喊我，“别摘那破豆角了，跟我去地里捉蚂蚱去！”

我皱了皱眉头，头也不抬地回她：“不去，我还得帮我娘干活呢。”

“哎呀，就玩一会儿，耽误不了事儿！”周小娟说着，就伸手来拉我。

我用力挣脱她的手，着急地说：“不行不行，我娘还等着我摘完豆角做饭呢。”

可周小娟哪肯罢休，她死死拽住我的胳膊，嘴里嘟囔着：“走嘛走嘛。”

我俩就这么拉扯起来，我一个不稳，“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豆角盆里。

豆角撒了一地，还有不少被我坐得稀烂。

“怎么回事？”娘听到动静，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

看到一地的豆角，她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说着，抬手就朝着我的屁股打了几下。

我疼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连忙解释：“娘，不是我弄的，是周小娟拉我，我才摔倒的。”

娘看了看四周，根本不见周小娟的人影，转过头来，一脸不信地说：“小娟呢？别啥事儿都往人家身上推，自己做错了事就承认。”

“真的是周小娟，她刚才还在这儿呢。”我急得满脸通红，边说边往身后指。

可等我扭过头，院子里空荡荡的，哪还有周小娟的影子。

我心里那个气啊，暗暗想着：周小娟，你可真够坑我的！

后来，我们到了上学的年纪。

命运弄人，我和周小娟竟然分到了一个班里。

周小娟的数学成绩一塌糊涂，而我的数学还算不错，这就成了她眼中的“香饽饽”。

每次写作业，她都像个小尾巴似的，趴在我脖子后面抄。

我的字写得不好看，歪歪扭扭的，像蚯蚓爬。

可周小娟的字却工工整整，像印刷出来的一样。

有一回，她抄作业抄得太过分了，连一个标点符号都和我的一模一样。

老师批改作业的时候，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

“这是怎么回事？”老师拿着我们俩的作业本，皱着眉头问道，“你们俩的作业怎么连标点都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开口说是周小娟抄我的，老师却先看向了我，说：“你看看你这作业，写得这么仓促，字也不好看，肯定是着急赶出来的。”

我急忙分辨：“老师，是周小娟抄我的作业，我没抄她的。”

老师却一脸怀疑，摇了摇头说：“别找借口了，自己要认真对待作业。”

就因为这事儿，老师请了家长。

回到家，娘把我狠狠地揍了一顿，打得我三天都下不了床。

我躺在床上，疼得直哼哼，心里对周小娟的恨又多了几分：周小娟啊周小娟，你可把我害惨了，这笔账我跟你没完！

真正让我对周小娟产生深深芥蒂的，是在我12岁那年的夏天。

那年夏天热得出奇，我热得实在受不了，就打算去村子里的河里游两圈降降温。

刚走到村口，就听到身后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回头一看，又是周小娟。

她满头大汗，跑得气喘吁吁。

“你去哪儿？”她跑到我跟前，好奇地问。

“去河里游泳”我没好气地回她。

“我也要去，等等我。”周小娟说着，就要跟我一起走。

我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说：“一个大小伙子才不跟女孩儿一起玩儿呢。”

周小娟一听，不乐意了，双手叉腰，大声说：“我也是大小伙子，你别小瞧人！”

我忍不住调侃她：“你？还大小伙子，你就是个假小子。”

周小娟气得脸都红了，我也懒得再理她，自顾自地往河边走去。

到了河边，我正准备脱衣服下水，突然感觉后背被人猛地推了一把。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噗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我本来是会游泳的，可倒霉的是，我的腿刚一蹬水，就被水下的水草缠住了。

我拼命挣扎，可水草越缠越紧，怎么也挣脱不开。

我在水里扑腾着，大口大口地呛水，心里害怕极了：这下完了，我不会要淹死在这里吧？

就在我渐渐失去意识的时候，感觉有一双手把我从水里拉了起来。

等我再次睁开眼，已经躺在了家里的床上。

娘坐在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她见我醒了，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开始训斥我：“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以后再也不许去河里玩了！”

我有气无力地说：“娘，是周小娟把我推下去的。”

娘却不信，说：“别胡说，我找到你的时候，根本没看见小娟的影子。”

我又问：“那是谁把我救上来的？”

娘说：“找到你的时候，你身边蹲着一个小女孩，说是赵婶家的赵静静。”

赵静静我见过几回，她是隔壁班的小女孩，个子不高，文文静静的，说话轻声细语，长得也好看，学习还特别好。

我心想：一定是赵静静救了我。

再想想周小娟，我心里又是一阵恼火：我不跟她玩儿，她就把我推下水，推完还自己溜走，这不是要害死我吗？

从那以后，我对周小娟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她还总是说喜欢我，我怎么敢答应啊，一想到她那凶巴巴的样子，还把我推下水，我就害怕得不行。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心里一直喜欢着赵静静，可赵静静对我总是爱搭不理的，这让我幼小的心灵备受伤害。

麦收前两天，赵静静突然找到了我。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站在我面前，脸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家麦子太多了，你能帮我家割麦子吗？”

我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连忙点头说：“行啊行啊，没问题！”

赵静静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些钱，塞到我手里，说：“不能让你白帮忙。”

我连忙推辞：“不用不用，帮个忙而已。”可等我说完，赵静静已经转身走了。

到了约定的那天，我早早地就来到了赵静静给我指的地方。

可等我到了那儿一看，整个人都傻眼了。

这哪里是赵静静家的地啊，分明就是周小娟家的！

我心里那个气啊，赵静静怎么能骗我呢？

我本想扭头就走，可又想到收了赵静静的钱，就这么走了不太好。

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帮周小娟家割麦子。

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大地，我弯着腰，在麦田里挥汗如雨。

周小娟倒是勤快，一会儿给我递水，一会儿给我擦汗，还不停地跟我说话。

我心里虽然还在生她的气，但也不好发作。

谁知道，我帮了她这一次，周小娟又缠上了我。

周小娟的事在我脑海里像走马灯一样转个不停，搅得我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户，直直地照在我脸上，我这才悠悠转醒。

一看时间，好家伙，都快中午了。

我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间，就瞧见娘站在院子里，正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哟，可算起来了。”娘双手抱在胸前，那眼神让我心里直发毛，“把家里人都当外人了是吧？有好事儿也不跟家里人说。”

我一下子就懵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挠挠头问：“娘，您说啥呢？我咋听不懂啊？”

娘撇撇嘴，没好气地说：“还装糊涂呢！村子里都传遍了，说你昨天帮周小娟家割麦子，干得那叫一个起劲儿，都快成人家上门女婿了，还说你和周小娟好事将近，啥时候办喜事啊？”

我一听，脑袋“嗡”的一声，瞬间清醒了，脸涨得通红，着急地摆手解释：“娘，您可别信！哪有这事儿啊，肯定是有人瞎传。”

可娘根本不听我这套，翻了个白眼说：“哼，你就嘴硬吧，全村人都知道的事儿，还能有假？”

我心里那个气啊，又着急又委屈，这谣言传得也太离谱了。

不行，我得找周小娟问个清楚，这事儿肯定和她脱不了干系。

我连饭都顾不上吃，火急火燎地就往周小娟家跑。

到了周小娟家，我一把推开她家院门，扯着嗓子喊：“周小娟，你给我出来！”

周小娟从屋里探出头来，看到我这气势汹汹的样子，明显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走出来，小声说：“你……你咋啦，这么大火气？”

我瞪着她，质问道：“咋回事儿？村子里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是不是你搞的鬼？说我是你上门女婿，还说咱俩好事将近，你到底想干啥？”

周小娟一听，脸色“唰”地一下白了，低着头，小声说：“对……对不起，这事儿是我娘干的。她看我追你这么久都没结果，就想出这么个招，想逼你就范，我……我也没办法。”

我气得直跺脚，说：“你赶紧回去跟阿姨说清楚，我和你没可能，我心里喜欢的人是赵静静，一直都是她。”

说完，我扭头就走，一刻都不想多待。

一路上，我满脑子都是赵静静。

我想，是时候跟她表明心意了，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

之前是我胆小，现在既然和周小娟的事儿闹成这样，我更得让赵静静知道我的心思。

我来到赵静静家，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屋里有个男人，和赵静静有说有笑，关系看起来很是亲密。

我的心“咯噔”一下，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我站在门口，心里七上八下的，等那个男人走了，我才鼓起勇气走到赵静静跟前。

“他是谁？”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可心里却紧张得要命。

赵静静看到我，有点惊讶，不过还是红着脸说：“他是我男朋友。”

我一听，整个人都急了，大声说：“你男朋友？怎么可能？我们才应该是一对啊，我喜欢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赵静静一脸懵，皱着眉头说：“你喜欢我？我们平时也没什么交集啊，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喜欢我。”

我深吸一口气，把小时候她救我的事情一股脑说了出来：“你忘了吗？12岁那年，我掉进河里，是你把我救上来的，从那时候起，我就喜欢上你了。”

赵静静听了，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不是我救的你，是周小娟啊。当时是村子里一个小男孩调皮捣蛋，把你撞下了河，周小娟不会游泳，却冒着生命危险把你救上来了。那之后她还发了三天高烧，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礼拜才好呢，我知道小娟喜欢你，这才骗你给我割麦子，实际是给你俩制造一个机会。”

我听了，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我竟然一直误会了周小娟，我一直以为是她害我，没想到真正救我的人也是她。

我想找周小娟把事情说清楚，可又觉得特别不好意思，毕竟这么多年我对她态度那么差，还一直恨着她。

可周小娟呢，因为村子里的那些传言，觉得挺对不起我的，三天两头往我家里跑，不是帮我洗衣服，就是给我做饭做菜。

她每次来都化着很浓的妆，那妆浓得有些吓人，让人都快看不清她本来的样子了。

有一回，我回家，碰巧撞见她在给我洗衣服。我走到她身边，本想说不用再这么做了，我已经原谅她了。

结果脚下一滑，不小心踩到水里，整个人朝着周小娟便倒了过去。

慌乱中，我下意识地用手撑住地面，等稳住身形，才发现和周小娟四目相对，距离近得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我的心猛地开始狂跳，脸也瞬间红透了。

就这么近距离看着她，我突然发现，这么久的相处，不知不觉，周小娟好像变得有点可爱，不再是我记忆中那个讨厌的假小子。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

鬼使神差地，我情不自禁地就亲了她一口。

亲完之后，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而周小娟也瞪大了眼睛，满脸通红。

自那以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我们自然而然地就在一起了。

回想起过去那些误会和别扭，我觉得又好笑又感慨。

原来，真正对我好的人，一直在我身边，只是我被偏见蒙蔽了双眼，差点错过了这份珍贵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