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是条河,掌舵的是自己 向前灿烂人生,退后海阔天空

发布时间:2025-03-12 05:43  浏览量:5

七十岁的张婶总爱坐在村头老槐树下纳鞋底,听着年轻媳妇们抱怨丈夫懒散、孩子叛逆,她总会把针在头发上抹两下,慢悠悠地说:"人这一辈子啊,早被老天爷排了座次,可这戏怎么唱,还得看自个儿。"日子像纳鞋底的麻线,扯得再紧也会起毛球,但针脚走得稳,照样能走出朵花来。

四十年前,张婶还是梳着油亮麻花辫的采茶姑娘。父亲病重时,媒人领来邻村瘸腿的木匠,她攥着浸满药汁的粗布床单,看着竹篾编的喜字灯笼在风里打转。婚后的日子像浸了黄连的井水,丈夫酗酒摔坏过三把木尺,她却用这些断尺教儿子认数写字。老天给的牌,再烂也能拆了当柴烧——火苗窜起来的时候,谁都看不见原来的木纹。如今儿子在省城开了装修公司,把老房子翻新成青砖黛瓦的小楼,村里人都说这是命里带的福气。

前街开粮油店的老李头年轻时是国营厂的技术骨干,九八年下岗潮来得比寒流还急。他蹬着三轮车走街串巷送大米,车把上总挂个半导体收音机,放着单田芳的评书。人呐,和稻谷一个理——压成米是饭,酿成酒是歌,全看自个怎么熬。二十年后,他的小店成了社区老人聚集地,谁家婆媳吵架都来找他评理。那些被岁月磨出包浆的木头柜台,见证过太多命运急转弯时的踉跄与站稳。

镇上中学退休的刘老师最懂"注定"二字的分量。她照顾瘫痪婆婆整整十二年,每天清晨五点半准时给老人按摩僵硬的关节。去年清明扫墓时,读医学院的孙子突然说:"奶奶手上的茧子比医书上的解剖图更让我懂得什么是孝道。"孝心是株慢熟的庄稼,施再多的肥也急不得,但等抽穗那天,连田埂都闻到香。墓碑前的香灰打着旋儿落在她霜白的鬓角上,像命运撒下的银箔。

命运确实像条奔涌的河,我们改变不了它的流向,却能决定以何种姿态漂流。有人抱着浮木随波逐流,有人把苦难磨成桨,有人在漩涡里打转时顺手捞起落水的星星。那些深夜缝补过的伤口,黎明前熬煮的希望,最终都会沉淀成河床下的鹅卵石,在某个不经意的转弯处,铺就通向光亮的浅滩。

老槐树下的张婶又纳完一双千层底布鞋,针脚细密得能兜住整个春天。她知道人生剧本早有定数,但怎么念台词、摆身段,从来都是自己说了算。就像村口那条绕了三道弯才入江的小河,九曲回环处,自有粼粼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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