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我提干排长三个月，刚穿上皮鞋，连长就对我说，这不太合适

【声明：为阅读方便，本文用第一人称写故事，情节虚构处理，切勿对号入座！原创文章，拒绝搬运抄袭！】

"皮鞋不是什么好东西，小杨排长，你这样穿，不太合适啊。"连长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刚刚燃起的喜悦上。

那是1979年初春，我刚刚提干当上步兵连排长三个月。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能穿上一双皮鞋，对我这个从湘西山村走出来的小伙子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荣耀。可连长的一句话，却让我愣在了原地，手足无措。

我叫杨国华，1955年出生在湖南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那时候，村里的娃娃，大多光着脚丫子在田间地头奔跑，鞋子是奢侈品。家里有点条件的，才能穿上粗布鞋或者解放鞋。至于皮鞋，那简直是天上的星星，可望而不可即。

1975年秋天，我满怀憧憬地参军入伍，被分配到湘南某步兵团。当时正值"农业学大寨"运动，部队也参与生产劳动。我和战友们一起挥汗如雨，开荒种地，修建水利。入伍第一天，指导员就告诉我们："当兵不是享清福，是为国防添砖加瓦！"那时候，能穿上一身65式军装，戴上八一帽徽，那可是村里人眼中的骄傲。临行前，我爹拍着我的肩膀说："娃儿，好好干，给咱们杨家争口气！争取当个'五好战士'回来！"

部队生活是艰苦的。每天早操五点起床，晚点名十点熄灯，中间填满了列队训练、政治学习、野营拉练、站岗放哨和义务劳动。伙食虽然比家乡好，但也只是"一菜一汤一馒头"。冬天，宿舍的炉子烧不旺，我们就围着烤火，一边擦拭武器装备，一边听老山东"炮兵刘班长"讲他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故事。

功夫不负有心人。1979年初，经过连队党支部研究推荐，团政治处考核批准，我终于如愿以偿地提干当上了步兵排长。那时候，提干比高考还难，全团一年就那么几个名额，竞争激烈得很。当营部通知下来，全连战士都为我欢呼。我激动得一宿没睡好，心里盘算着回家探亲时，穿着军官服，戴着领章帽徽，该是多么体面的事情啊！

按照军队《被装管理条例》规定，军官是可以配发皮鞋的。团部军需股长亲自给我量了尺寸，过了一周，我终于拿到了那双黑亮亮的皮鞋。那可是正宗的"解放牌"军官皮鞋，鞋面牛皮光滑均匀，鞋底结实厚重，鞋带是圆形的黑色棉绳。那晚点名后，我戴上白手套，仔细地给皮鞋打了三遍油，擦得锃亮锃亮的，连我自己都被那光亮照得眯起了眼。我把它放在床头的军用木柜上，生怕它长了腿跑了。第二天一早，我就迫不及待地穿上了这双梦寐以求的皮鞋，昂首挺胸地去营部报到。

"咔嚓、咔嚓"，皮鞋踩在营区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感觉，别提有多神气了！路过操场时，正在做早操的战士们不少人都投来羡慕的目光。我仿佛看到自己光彩照人的未来，看到父老乡亲羡慕的眼神，看到村里小丹那双忽闪的大眼睛。可就在这时，连长赵二虎叼着烟卷，倚在营部门口的柱子上，一句"不太合适"，把我从美梦中拉回了现实。

"啥子意思啊，连长？是鞋的尺寸不对嘛？"我挠着后脑勺，表情尴尬地问道，心里却忐忑不安。难道是我违反了什么条令条例？还是这双皮鞋不该我穿？

赵连长是个重庆人，军校毕业后已经在部队干了十来年，是远近闻名的"老兵油子"。他把半截烟卷丢在地上，用脚尖碾灭，然后眯着眼睛上下打量我，说："小杨啊，你刚提干，就穿上皮鞋，搞特殊化，这不太合适。"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按《着装条例》规定，我已经是军官了，穿皮鞋有什么不对？难道是我太高调了？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赵连长拍了拍我的肩膀，继续说道："你看看咱们连队，有几个人穿皮鞋？大家穿的都是解放鞋，你作为他们的直接领导，第一天就拉开这么大的档次，以后怎么带兵？要知道，当年'董存瑞连'的指导员率领全连攻坚时，穿的也是和战士一样的解放鞋呀！"

我这才恍然大悟。是啊，连队十几个干部，除了连长、指导员和政治指导员，其他人平时都穿解放鞋。我虽然提干了，权力更大了，但责任也更重了，更应该以身作则，和战士同甘共苦。忽然想起入伍第一天教导员讲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中的"官兵一致，军民一致"，连长的话，不是贬低我，而是在教我做人做事的道理和军队优良传统。

看着我若有所思的样子，赵连长笑了笑，掏出"大前门"递给我一支："小杨，当兵不易，当官更不易。你要记住，当官不是为了穿皮鞋，而是为了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完成党和人民交给我们的光荣使命。"

他的话像一盆清水，洗去了我心中的浮躁和虚荣。我深吸一口气，立正敬礼，说："连长，我明白了。我这就换回解放鞋，向您保证，绝不搞特殊化！"

赵连长满意地笑了，拍拍我的肩膀："不急，《着装条例》上说军官可以配发皮鞋，你该穿还是要穿，但要记住，穿什么鞋不重要，关键是走什么路。参加团部会议、军事法庭或重大活动时穿皮鞋，平时带兵训练、下连蹲点就穿解放鞋。记住啊，当兵就要有当兵的样子！"

回到宿舍，我坐在铁架子床边，看着那双黑亮的皮鞋，心里五味杂陈。提干当军官是我的梦想，但连长的话却让我明白，肩上的责任比想象中要重得多。那天，是1979年3月15日，我记得很清楚，因为这一天，我从一个刚刚提干的毛头小伙子，开始慢慢体会到了当一名合格军官的真正含义。

第二天，我换回了解放鞋，带着战士们进行"三公里武装越野"训练。跑到半程时，我发现一位刚入伍的湖北籍新兵李明胜落在了最后，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我立即跑回队伍末尾，背起他的背包，鼓励他："小李，加油！别掉队，掉了队就不是咱们杨排长手下的好兵了！"李明胜红着脸，咬着牙跟了上来。令我惊讶的是，那天训练结束后，李明胜敬礼道："报告排长，谢谢您！我李明胜一定不给排长丢脸！"

渐渐地，我开始理解赵连长的良苦用心。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官兵之间的差距不能太大，否则就会影响团结和战斗力。作为基层军官，最重要的不是享受特权，而是和战士打成一片，共同完成任务。就像我们营长常说的："不管是当兵的还是当官的，大家都是为党和人民当兵，都是保家卫国的人民子弟兵！"

那段时间，我的皮鞋被我锁在了"三大件"（皮箱、暖瓶、搪瓷缸）之一的皮箱里，只有参加团部政治学习或者外出执行任务时才拿出来穿。平时，我和战士们一样，穿着65式胶底解放鞋，走遍了训练场的每一个角落。战士们都亲切地叫我"杨大脚排长"，因为我的脚有些大，穿的是43码的鞋。

有一次，连队组织野外拉练，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倾盆大雨。行军道路变得泥泞不堪，战士们一个个摔得满身泥水。看到这情景，我二话不说，脱下雨衣，冲在最前面，带着大家踏过一个个泥坑。"跟我走，踩我的脚印！"我大声喊着，战士们紧紧跟上，精神为之一振。

回到营地，我的解放鞋已经湿透了，脚底板也磨出了水泡。但看到战士们佩服的眼神，听到他们私下里说"咱们排长有两下子"，我觉得一切都值得。晚上，赵连长来到我的宿舍，递给我一盒"红花油"："排长不错，有领导样子了。来，抹点药，明天还要带兵训练呢！"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中却充满了自豪。这种自豪，不是来自皮鞋的光亮，而是来自战士们的认可和信任。那晚上，躺在木板床上，听着外面雨点拍打窗户的声音，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作为一名军人的责任和荣誉。

1980年春天，我们连队要参加师里的军事比武。为了取得好成绩，我带着战士们日夜苦练。每天早上五点起床，一杯开水，两个馒头，然后直奔训练场。白天练习单兵战术、投弹、射击，晚上还要加练体能。那段时间，我的解放鞋穿坏了好几双，脚上的老茧厚得能扎针。有一次训练投掷手榴弹，一个新兵投偏了，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他扑倒在地，避免了危险，自己的膝盖却在石子地上擦破了皮。当晚，战士们轮流来看我，还偷偷从营部食堂给我"搞"了两个鸡蛋。

比赛那天，我穿上了那双藏了许久的皮鞋。不是为了显摆，而是想在这重要的日子里，给战士们增添一份信心和仪式感。清早列队时，我站在队伍前面，挺直腰板，精神抖擞。当我穿着锃亮的皮鞋出现在队伍前面时，战士们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排长今天真精神！"一位四川籍的老兵小声说道，眼里满是羡慕。

我笑着回应："今天是咱们连队的大日子，必须精神！为了连队的荣誉，大家都给我拿出百分之二百的精神头来！"

比赛中，我们连队发挥出色，尤其是在障碍跑、手榴弹投掷和战术动作三个项目上，取得了全师第一的好成绩。当师首长亲自给我们颁奖时，我感到无比自豪。领奖台上，我穿着皮鞋，挺直腰杆，接过"军事训练标兵连"的锦旗，全连战士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颁奖后，赵连长悄悄来到我身边，指了指我的皮鞋，笑着说："不错啊，小杨，知道什么时候该穿皮鞋了。这就叫'该出手时就出手'嘛！"

我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连长的用意。穿皮鞋不是错，错的是不分场合地炫耀特权。作为军人，要懂得在合适的场合展现应有的仪式感和尊严，要在日常工作中以身作则，和战士打成一片，共同进步。就像我们团政委常说的："官兵一致，不是把官拉下来，而是共同把事情做好。"

后来，随着"四个现代化"建设的推进，部队条件逐渐改善，皮鞋也不再是什么稀罕物了。1982年，全军换装87式军装，每名军官都配发了皮鞋。但赵连长教给我的那一课，却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成为我军旅生涯中最重要的一课。

1985年，经过军区司令部考核，我被调往军区机关工作。在送别会上，连队的老兵新兵都来送我，有人红了眼眶。司务长老钱还特意拿出珍藏的"茅台"，一人倒了一小杯。临行前，赵连长送了我一双新皮鞋，笑着说："小杨，这回可以光明正大地穿了。到了机关，可别忘了咱们连队的好传统好作风啊！"

我接过皮鞋，眼眶湿润了。这哪里是一双鞋啊，分明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和期望，是连长对我六年来工作的肯定，是对我未来的期许。我郑重地向赵连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连长，请您放心，我不会忘记您的教诲，不会忘记咱们连队的好传统！"

在以后的军旅生涯中，无论官至何职，我始终记得赵连长的那句话：穿什么鞋不重要，关键是走什么路。我努力做一个公正廉明的军官，时刻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在军区机关，我分管后勤工作，每次下基层检查，我都会和战士们同吃同住同劳动，从不搞特殊化。有一次去边防检查，遇到暴风雪，我和战士们一起清扫营区积雪，冻得手脚发麻，但心里却热乎乎的。

1990年，我担任了军区某仓库主任。上任第一天，我就对全体干部说："我是从基层连队走出来的，希望大家都能放下架子，深入一线，和战士们打成一片。"在我的带领下，仓库荣获了"全军战备先进单位"的称号。记得授奖仪式上，军区首长握着我的手说："小杨同志，没想到你小子干得不错嘛！"我笑着回答："首长，这都是我们连长教导的好啊！"

1995年，我已经是一名副团级干部了。有一次回老连队检查工作，发现一位刚从军校毕业的排长穿着名牌皮鞋，摆着官架子。看到这一幕，我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不由得莞尔一笑。

会后，我单独找到那位年轻排长，讲了我当年的故事。他听后，脸红了，低下了头。我拍拍他的肩膀，说："小伙子，不是说你不能穿好鞋，而是要记住，军人的脚下，除了鞋，还有责任和使命。咱们当兵的，要对得起军装，对得起肩上的国徽和领章！"

那天晚上，我参加了连队的政治学习。战士们围坐在一起，听我讲那些年的故事。当我说到赵连长对我说"皮鞋不是什么好东西"时，年轻的战士们都笑了。但当我讲到后来的经历，讲到那些年我们连队取得的荣誉，讲到战友之间的那份情谊，不少人的眼睛都湿润了。

一位年轻的女通讯兵怯生生地问："杨团长，您觉得当兵这么多年，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我想了想，说："是战友情。在部队，大家来自五湖四海，但为了同一个目标，同吃同住同训练，结下的情谊，是一辈子的财富。你们看看我和你们连长，相识二十年了，感情比亲兄弟还深厚！"

2000年，我光荣退役，结束了二十五年的军旅生涯。转业到地方，我被安排在省退役军人事务厅工作，负责退伍军人安置工作。收拾行装时，我特意把那双赵连长送我的皮鞋带上了。虽然它已经旧了，但在我心中，它比任何东西都珍贵。

回到地方工作后，我常常会拿出那双旧皮鞋，擦一擦，看一看，回忆那段难忘的岁月。每当看到它，我就会想起赵连长的教诲，想起那段艰苦而充实的军旅生活，想起那个刚提干就被泼了冷水的年轻排长。我也会想起连队的老邹班长、周司务长、小李、老王炊事班长做的那口香喷喷的红烧肉，还有我们在朦胧月色下站岗时哼唱的《团结就是力量》。

退役后的工作中，我一直坚持"当兵人永远是当兵人"的理念，尽力帮助每一位退役军人安置就业，解决实际困难。办公室里，我摆放着一张连队的老照片，那是1980年"八一"建军节时拍的，照片上，赵连长和我并排站着，他穿着军官皮鞋，我穿着解放鞋，但脸上的笑容一样灿烂。

2010年，我的老连长赵二虎因病去世。得知消息后，我立即赶往重庆参加他的追悼会。追悼会上，老战友们都来了，大家轮流发言，回忆着赵连长的点点滴滴。轮到我发言时，我拿出那双珍藏多年的皮鞋，声音哽咽："连长，您教我的道理，我这辈子都记住了。您放心，退役不褪色，我会继续走好人生的每一步路！"

如今，我已经退休在家，儿孙满堂。偶尔，我会向孙子讲起那段往事，告诉他们做人的道理。皮鞋早已不是什么稀罕物了，但赵连长教给我的那一课，却永远镌刻在我的心灵深处。

"爷爷，那双皮鞋现在还在吗？"孙子经常这样问我。

"在啊，像爷爷的宝贝一样保存着呢！"我笑着回答，然后从衣柜深处取出一个旧皮箱，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躺着那双已经褪色的皮鞋。

穿什么鞋不重要，关键是走什么路。这句朴实无华的话，就像一盏明灯，照亮了我的一生。而那双旧皮鞋，则成了我人生中最珍贵的财富之一，见证了我从一个懵懂少年成长为一个成熟军人的全过程。它提醒着我，无论身在何处，都要谨记军人的本色和责任，永远保持"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优良传统，永远牢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

每当回忆起1979年那个春天，我提干当排长三个月，刚穿上皮鞋，连长就对我说"这不太合适"的往事，我都会心生感慨。是啊，人生的道路上，有多少次我们需要这样的当头棒喝，才能看清前方的路，走得更稳，行得更远。

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