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年父亲病重,去三舅家借钱空手而归,隔天大舅冒着大雨来到医院

发布时间:2025-04-18 10:07  浏览量:11

文/七月晚风 素材/陈超

(声明:作者@七月晚风在头条用第一人称写故事,非纪实,情节虚构处理,请理性阅读!)

我叫陈超,今年45岁,是一名乡 村 教 师,在我们村小学教书,虽说工资不高,但收入稳定,对于我这个农村出身的人来说,也算是一种幸福。人到中年,总是不由自主念旧,回忆起往事,泪水常常湿润眼眶。

我的家乡在豫南的农村,家中兄弟三人,我是老二,上面一个大我四岁的哥哥,下面一个小我三岁的弟弟。

我爷爷奶奶去世的时候,父亲只有9岁,他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父亲是独子,没有兄弟姐妹,爷奶走后,他在乡亲们的帮扶下,这家住一天,那家住一天,长大了。

我姥姥家三个儿子,母亲是老大,按道理来说母亲是家里的“宝”,怎么会嫁给父亲呢?原因是母亲左脸有一块巴掌大的胎 记,右脚还有点儿跛。因为身体有缺 陷,单了下来。亲戚从中撮合,姥姥姥爷满口答应。

父亲虽说无父无母,但是憨厚,实在,能干,姥爷说人不错就行,只要好好干,日子不愁过不好。

我们家三兄弟,父亲说,他一个孤孤单单的,没个亲戚,想让我们都有个伴,所以母亲接连生下我们三兄弟。

我和弟弟我俩出生的时候,都交了罚款,我那会儿刚好赶上了分地,弟弟一直到90年代初,村里调地才分了弟弟一亩四分地。

五口人,四口人有地,我们还都是男孩,有句老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再加上母亲拉扯着我们仨,地里活儿干的少,父亲一个人打理着庄稼,收成也不好。

所以,我们家的日子过得很艰难。

虽说生活苦了些,但我们家却是温暖的,父亲憨厚能干,母亲勤俭持家,我们三兄弟相亲相爱,小时候的日子虽说,吃的差,穿的差,但也是幸福的。

那时候,一年到头,见不到肉香,只有过年的时候,父亲才会割几斤肉,剁了给我们包饺子吃,第 一碗饺子盛出来,母亲端给弟弟,弟弟端给我,我又端给大哥。饺子馅吃到最 后,父母包了给我们三兄弟分着吃,我们尝几个每个人都分点留给父母吃。

我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母亲生了一场病,花了不少钱,家里的玉米,大豆,小麦,能卖的都卖了,亲戚们也都借了个遍,但最 终母亲还是走了。

母亲走后,本就不富裕的家,更难了。父亲一个人种地,干泥水匠,还账,还供着我们三兄弟读书,那时候我们仨的学费,总是拖到最 后一个交,尽管这样,父亲从未让我们一个掉队。

他说,农村娃想要翻身,除了读书,没其他的出路了,只有把书读好,才能改变我们的家庭。

我们兄弟三人懂事早,从小在学习上,没有让父母操过心,放学后,各自督促着先写作业,写完作业,干家务,干农活,每次考试,我们都能挣回来几张奖状。

我读初三那年春天,在省城读大学的大哥不在家,父亲突然病了,浑身无力,走路没劲儿,吃饭的时候,面条能从嘴里往下掉。村里的赤脚医生,建议去县医院。

我和弟弟刚好周末在家,我俩拉着架子车,带上父亲,又把父亲的装钱的小盒子,塞到手提包里,挂到了我脖子上。一路上,我拉车,弟弟在后面推,弟弟拉车,我推,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到了县医院。

到了门诊大厅,我俩束手无策,有个好心的阿姨,问明情况,帮我们挂了号,还领着我们到了医生办公室。

结果,医生看了看父亲的症状,连检查都没做,直接让去市医院。

县医院离我们家二十六里地,我们俩拉着车好容易才到,去市医院六十多里地,父亲不会走,我俩犯了难。

正在这时,一看病的大叔说,出门在外,都有个难处,你俩这么小,带着父亲来看病不容易,我开着拖拉机来的,我把你们送过去。

大家伙帮着把父亲抬到车厢里,我和弟弟铺好了被褥,顺顺利利的到了市二院。

大叔把我们送到医院门口,带我们到大厅,挨个问主任医生,又帮我们挂上号,嘱咐了几句,才离开。

父亲的诊断结果出来后,需要做手 术。我和弟弟,坐在病房门口商量着回去借钱。

我说:“小浩,你在医院看着咱爸,我回去找咱舅,一是找他借钱,二是让咱舅给咱拿主意,咱们没叔叔,姑姑,娘也不在了,只能找咱舅了。”

弟弟说:“二哥,咱妈不在了,找咱舅能行吗?要是实在不行,你给咱大哥发个电报,让他回来拿主意吧。”

我说:“我等下下楼,就找地方给咱大哥发电报。”

我又说:“除了找咱舅,咱也不知道找谁了呀,虽说娘不在了,可咱还是他们外甥的,娘亲舅大,他们总不能看着咱们作难吧?”

弟弟低着头,小声说了句:“那好吧,二哥,你快去快回,我一个人害怕。”

叮嘱了弟弟,我把钱盒压到父亲枕头下,拿了二十块钱,就匆匆下楼了。

在大门口,我问了几个路 人,找了个邮局,先给大哥发了电报,又在路边搭了个拖拉机,回到了镇上。

从镇上到舅舅家八里半路,我把外套脱了,系到腰上,跑一会儿歇一会儿,天阴沉沉的,燥热的很,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想起弟弟说,娘不在了,找舅舅能行吗?我的心就更慌乱了,嘴里一个劲儿的宽慰自己:能行,能行。

我的母亲姐弟四人,母亲是老大,下面三个弟弟。

母亲在的时候,经常说起他们姐弟之间的情谊。

母亲说,她是老大,小的时候,姥姥姥爷早出晚归去挣工分,她带着仨弟弟,在家洗衣服,操持家务。家里孩子多,分的口粮不够吃,她背着三舅,拉着大舅,二舅,挎着荆篮满山找野菜,野果子。

三舅小,饿了就直哭,找到的野果子,总要先塞到他嘴里。

有一次,找遍了后山,只寻得了五颗小青枣,姐弟四个你让我,我让你,都不舍得吃。

三舅把枣闻了又闻,塞到嘴里吐出来,又塞嘴里,又吐出来。

大舅说,我不饿,给老三吃。

二舅说,老三饿得快,他小,他吃。

三舅说,大姐,枣是你发现的,也是你爬树摘得,你吃。

母亲不吃,最 后姐弟四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吃了三颗枣,剩下两颗留给了姥姥姥爷。

长大后,各自成了家。

二舅读完高中,去参了军,在部队考上了大学,留到了部队。

母亲、大舅、三舅都是初中毕业,在家务农。

母亲小的时候,姥姥忙着挣工分,她带着几个弟弟,很早就开始拿着针,学做棉衣棉裤,成家后,她手头快,更是包揽了一大家的棉衣,棉鞋。

大舅家两个孩子,二舅家一个孩子,三舅家也是两个孩子,表哥,表弟,表妹的棉衣,棉裤,棉鞋,都是母亲做的。每年的夏天,她都把各家孩子的旧棉衣背回来,拆拆洗洗,再添点棉花,添点布,缝一缝。

春,夏,秋,冬,每天晚上,我们都睡下了,母亲还在煤油灯下,纳鞋底,上鞋帮,单鞋,棉鞋,大人的,孩子的,母亲做了一双又一双。

大舅,三舅家的做好给送过去。

二舅家表妹的棉衣,棉裤,单鞋,棉鞋,母亲给寄过去。

母亲待弟弟们亲,弟弟们对我们家也亲。

农忙时,两个舅舅总是先帮我们家收了麦,掰了苞谷,再收自己地里的庄稼。二舅在外回不来,隔三差五寄回来布块,让母亲给我们做新衣服。

每次母亲去舅舅家时,去时空着手,回来时背着一布袋,篮子里也装的满满的。

大舅妈给的吃的,用的,穿的。

三舅妈给的油,盐,肉,各种菜。

大舅妈开玩笑说,三个儿负担重,长大了就好了,舅舅帮外甥,存的都是利息,以后可别忘了慢慢还。

三舅妈说,都是一家人,能拉一把是一把,大家齐心协力把日子都能过好。

母亲去世后,每到农忙,两个舅舅还是会来帮我们干农活,只是干完活儿就回去了。舅妈们隔三差五送过来些吃的,用的,穿的,东西放下,说几句话就走了。

也不知道哪儿不对,总觉得生分了些,也许是看到我们三兄弟,想起了母亲吧。

我舅舅村子很大,村中有一个小庙,乡亲们以庙为中 心,东西两边分成了庙东,庙西。我三舅家住庙东,大舅家住庙西。

我顺着小路,先去了庙东,我三舅家。

刚到大门口,三舅,三舅妈因种植农作物产生了分歧,我去的时候,三舅妈在院子里,拿着扫帚说了句:我说种蘑菇吧,你非要种大蒜,你看看今年的大蒜价 格。

三舅低着头说,种庄稼哪知道行情?反正已经种下了。

三舅一抬头,看到了我,忙问:“小超,今儿不是星期一吗?你怎么没去上学?”

我红着眼说:“三舅,我爸病了。”

三舅愣了下,刚要说话,三舅妈起了身说:“今年大蒜没卖到钱,再说鹏他姥姥前些日子住院没少花钱,我们家也不宽裕啊。”

三舅妈说完,回了堂屋。

三舅尴尬的说:“小超,我刚和你舅妈因为种地的事儿发生了争执,你就来了,你先去你大舅那问问,我再和你舅妈说道说道。”

我一听,也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跟三舅说了声,就往大舅家跑。

可大舅家锁着门,我趴着院墙瞅了瞅,屋门也锁着的。

于是,我就坐在门口等了起来,大概等了个把小时,大舅一直没回来,街坊告诉我,俩人一早就骑着自行车出去了,可能是进城了吧。

我一想,进城的话,估计要到晚上回来了。父亲在医院,弟弟又小,我还是先回去。

到了村口,远远看见三舅蹲在杨树底下,吧嗒嗒抽着烟。

三舅看见我就问,见着你大舅没?

我掉着泪,摇了摇头说道,我大舅家没人,人家说他进城了。

三舅又说,你 爸在哪个医院呢?老三在你 爸跟前的吗?

我说,我爸在市二院,弟弟在医院守着我爸的。

三舅把抽完的烟头,扔到了脚底下,踩了又踩说道:我知道了,你赶快回去吧。

我又一路小跑,跑到了镇里,边跑边哭,哭的稀里哗啦,不知道到了医院该怎么办?

到了医院,弟弟问我,你给咱舅说了吗?

我说,说了。

弟弟又说,咱大舅,三舅咋说?管咱吗?

我一听,泪又掉了下来,弟弟看我哭了,也明白了,就没再问。

我俩趴在父亲的病床前,睁了一 夜眼,流了一 夜泪。

第 二天,天没亮,外面就下起了大雨。

医生来查房,拿着本子问:“家属在吗?你 爸要做手 术,你俩能签字吗?你家还有大人吗?”

我嘴角动了动,刚要开口,病房外探出了个脑袋,是大舅,他披着一个塑料布,戴着个大草帽,浑身湿漉漉的站在病房门口,喘着粗气说:有大人,有大人。

大舅问了情况,跟医生说了几句话,来到了我们俩跟前,摸着我俩的脑袋说,别怕,大舅在呢。

大舅把父亲的被子掖了又掖,大声说:“大哥,我来晚了喔。”

父亲眼角里瞬时淌下了两行热泪。

大舅说,俺姐走了,仨孩子往上长,咱们的情谊一直都在,孩子小,我是老大,你这身体,还得我来拿主意。

大舅又说,我昨天进城了,回来的晚,老三告诉我了,我连夜凑了钱,不敢耽搁,天没亮就从家往市里赶。老三去取钱了,他估计到中午了,给老二发去电报了,大哥,你放心吧,我们兄弟三个,不会看着你受难不管的。

当天中午,三舅赶来了。

隔天,二舅和大哥也赶了回来。

三个舅舅做主,给父亲做了手 术。直到父亲脱离了危险期,二舅把我三兄弟一个个送到了学校,他说,读书是头等大事,家里有我们,你们安心学习。

三个舅舅轮流照顾父亲到出院,二舅匆匆返回了部队。大舅,三舅,也赶回家忙起了自己的事。

后来,在舅舅们的帮扶下,父亲的身体康复了,大哥在外读书,勤工俭学,学费,生活费都是自己挣,有时候还能攒点寄回来。

我初中毕业直接读了师范,在村小学当老师。

弟弟则是读了卫校,毕业后在村里开了个小诊所。

如今我的父亲将近八十岁了,三个舅舅最 小的也都六十多了。

大舅,三舅一直在村里住,我和弟弟只要有空就提着礼物往他们家跑,吃的,用的,穿的,就像我们小时候,他们帮扶我们一样。弟弟开诊所,手上零钱多,隔三差五给舅舅们留点儿钱。

母亲虽然不在了,可我们和舅舅们的情谊一直在。

舅舅们就像太阳照亮了我们的人生路,温暖了我们的内心,给了我们希望。

父亲常教育我们“做人不能忘本,要永远铭记舅舅们的恩情”,要孝顺他们,回报他们。

父亲的嘱托,我会记在心里,永远孝顺,感恩三个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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