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名医祝味菊先生极其宝贵的临床用药经验

发布时间:2025-12-08 13:14  浏览量:1

那是一个寻常的周末午后,弟弟带着朵朵从城西来。小雅和朵朵,这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一个如春日枝头迎着阳光的花朵,一个却像角落里含羞的含羞草,悄悄收拢着自己的叶片。

分蛋糕时,小雅端着那块最大的,自然地递到客人面前。朵朵的手在裙边捻了捻,轻声说:“我不用大的,小的就好。”那一刻,我忽然想起多年前的自己——那个在生日宴上伸手去拿草莓最多的那块蛋糕的小女孩。记忆里,母亲欲言又止的眼神,如同秋日薄暮的光,不刺眼,却让心微微地一紧。后来在回家的公交车上,母亲低声说的话,像窗外飘过的梧桐叶,轻,却落在心上生了根:“要让人,让人就是让己。”

朵朵挑出蛋糕上的草莓,轻轻放回托盘,仿佛那是某种不合时宜的馈赠。阳光穿过玻璃窗,在她低垂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我看见的,分明是当年的自己——那个习惯了说“不用”、“不用了”的小姑娘,在无数个该伸手的瞬间,把手悄悄背到了身后。

而小雅呢?她正站在客厅中央,给大人们表演新学的舞蹈。黄色裙摆旋转时,她笑得那样理所当然,仿佛整个世界的聚光灯本就该为她而亮。上周的家长会上,老师说她演讲时眼睛里有光。是啊,那光是她与生俱来的吗?还是我们允许她相信——你值得,你配拥有所有的注目与掌声?

两种教育的模样,在这个寻常的午后清晰起来。一种是在孩子耳边轻声说:“看,天空是你的,去飞吧。”另一种则是在起风时,本能地替她拢紧衣襟:“小心,别摔着了。”

朵朵递给我生日贺卡时,脸红了。那上面有歪歪扭扭的彩虹,颜色却是大胆的、明亮的。她说她画得不好,可那抹紫色多么肆意,那道红色多么炽烈。她身体里住着一个多么绚烂的灵魂,却总在开口说话前,先给自己戴上了“不够好”的枷锁。

弟弟一家离开时,夜色已浓。小雅忽然扯了扯我的衣角:“爸爸,为什么朵朵总在说‘对不起’?”童声清脆,在夜色里像一颗投入静湖的石子。我竟一时语塞,只看着窗外深蓝的夜空,星星一颗一颗地亮起来。

那晚,我做了个梦。梦见两个小姑娘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一个穿着会发光的跑鞋,另一个的鞋带却打了死结。枪声响起时,穿跑鞋的女孩飞奔而去,另一个却还在原地,低头解着那些永远解不开的结。醒来时,晨光微熹,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破土。

我拨通弟弟的电话,说:“让朵朵周末来学做草莓蛋糕吧。”顿了顿,又补充道:“告诉她,这次可以选最大的草莓,做给自己的那块。”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久到我能听见电流轻微的嘶嘶声,像春天冰雪消融的声响。终于传来一声:“好。”

窗外,不知谁家的孩子在学骑车。那孩子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爬起来。扶着车把的父亲,始终没有伸手去扶,只是张开双臂,保持着随时可以拥抱的姿势。风来了,把梧桐叶吹得哗哗响,每一片叶子都在自己的枝头,颤动着,生长着。